季昀鬆正色道:“這件事風險很大,你要麼不辦,要辦就必須小心謹慎,明白嗎?”
小果子道:“小人知道,鬆爺放心,小人帶王鐵柱一起,那小子雖然不愛說話,但腦子轉得很快。”
季昀鬆搖搖頭,“你把他帶走了,雲大夫怎麼辦?”
小果子端起盤碗,“還有王叔呢,雲娘子不矯情,自己能辦的事很少支使我們。”
季昀鬆揮了揮手,讓小果子出去了。
其實,他還是覺得打周院使一頓最簡單直接,風險雖大,見效卻快。
……
兩天後,雲禧進宮給鄭太後和婉儀公主複診。
鄭太後的病還是老樣子。
婉儀公主的傷口愈合很快,傷口大麵積結痂,因為有藥膏軟化著,絲毫沒有發癢的跡象。
髖關節恢複得也不錯。
這一趟進宮,雲禧沒拿到太後的賞賜,但拿到了嘉元帝賞賜的小莊子的地契——據說,兩匹馬已經送過去了。
回到家時,枯榮堂的門開了,王媽媽焦急地守在門口,一見她下車就趕緊跑了過來。
“雲大夫,首輔陸大人的管家來了,說是要找你去瞧病呢。”
“首輔陸大人。”雲禧重複一遍,拎著行醫箱往台階上走。
“雲大夫,小人姓陸,陸榮,陸府管家。”留著絡腮胡的管家從醫館裡快步趕出來,客客氣氣地長揖一禮。
宰相門前七品官,這位非常客氣,完全沒有話本子寫的那般誇張。
雲禧頷首道:“陸管家好,來枯榮堂有何貴乾?”
陸管家道:“我家五爺的病有些年頭了,聽說雲大夫醫術了得,就想請雲大夫到府裡看看。”
陸家的五爺的病有年頭了,就說明得的是不好治的病。如果好治,絕輪不到她出手,禦醫們早就解決了。
另外,她出名不是一天兩天了,陸家若想讓她醫治,早該派人來了。
之所以這個時候才來,一定有人剛吹過風。
周梓安。
雲禧心裡清晰地劃過了這個名字。
她說道:“貴府是聽德義堂介紹的吧。”
陸榮眉梢一跳,“雲大夫好快的心思。我家夫人原本早就認命了,但德義堂的人說,雲大夫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這才讓小人走一趟。雲大夫不必有心理負擔,能不能治好,我家夫人心裡有數。”
雲禧笑了笑,到底是首輔的管家,這番話說得得體——點出德義堂,是不想成為德義堂打壓枯榮堂的幫凶,後半段說得坦蕩,是不想給雲禧太大壓力。
她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儘快過去一趟,管家看什麼時間方便?”
陸榮道:“下午如何?”
“好,不過……”雲禧搖了搖頭,“德義堂這麼大力宣傳我的醫術,萬一來個疑難病人,我可能就沒辦法了。”
陸榮欣賞地看了她一眼,“我們府上不急,晚上和明天都可以。”
……
下午,雲禧剛送走一個風寒患者,一個管家模樣的年輕男子就闖了進來,“這位就是雲大夫吧,我家老夫人病危,還請馬上隨小人走一趟。”
雲禧心道,周梓安這是在玩陽謀了——你不是能耐嗎,那我就讓你好好出出風頭,最好多死幾個才好呢。
她問道:“你是哪個府上的,老夫人得的又是什麼病?”
年輕管家道:“小人忠義伯府的,牛禦醫說,老夫人乃是奔豚氣病,已經反複發作十幾年了。”
忠義伯府,想要季昀鬆當女婿那一家,貴妃娘娘的娘家。
奔豚氣的致病病因很多,大多很凶險,能救活的可能性不大。
這家人要是講理,她全身而退沒問題,這家人若是伺機報複,她就得費一番手腳了。
周院使確實有些手段,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客氣了吧,甭管陰謀陽謀,總要讓他消停了才好。
雲禧改變主意了。
那管家道:“雲大夫趕緊收拾一下,跟小人一趟吧。”
到底是勳貴,而且有貴妃做後盾,說話不客氣多了。
雲禧硬邦邦地說道:“去是肯定要去的,但你總要容我準備一下。”
年輕管家一怔,又道:“老夫人是貴妃娘娘的母親,他老人家危在旦夕,小人不免急躁了些,還請雲大夫見諒。”
這話既說明了實情,也威脅了雲禧一把。
雲禧懶得理他,按部就班地收拾好要用到的草藥,檢查一遍,再去一趟廁所,這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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