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景盯牢了雲禧。
一旦人死了,季春景就要守孝三年,內閣就白進了。
這才是他們不要臉皮,也要逼著雲禧給馬氏看病的原因。
雲禧道:“這種程度應該不會死,但能好到什麼程度不好說,病程會很長,顱骨很難複原,就……小心伺候著吧。”
她有手術的能力,但沒有手術的條件,著實無能為力。
季廣安和季春景同時鬆了口氣。
但一直安安靜靜的季雲氏似乎不滿意,忽然開了口:“聽說雲大夫治好了陸五,婆母不過外傷而已,怎麼就難了呢?”
這是不想伺候的意思吧。
季昀鬆淡淡一笑,問季春景:“你與周梓安不是關係不錯嗎,不如請他來看看?”
季春景心裡有氣,但又不能朝季雲氏發,窩著火說道:“請過了,周院使的右腿骨折,來不了。”
“哦……”季昀鬆點點頭,“原來如此,也算福大命大了。”應該砸死他的。
季雲氏哀求地叫了一聲:“三哥!”
雲琛道:“昨夜,雲大夫救了永固縣三百四十二人,一直忙到天亮,全部是陌生人。她若能救季二太太,絕不會袖手旁觀。”
季雲氏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這就是雲禧叫來雲琛的目的。
有他在,有魯禦醫的診斷,任誰都說不出話來。
季春景忍著一股火把三人送出侯府,回來後,沒去看馬氏,而是直接進了破敗的內書房。
小廝戰戰兢兢地跟了進來,說道:“三爺,這裡不安全。”
季春景回身踢他一腳,“怕死就滾出去!”
小廝吃痛,麻溜地出去了,還妥帖地關好了門。
季春景坐在書案後,盯著寫好的條陳越看越氣,怒道:“寫這些還有什麼用?一條用不上!走了那麼多家,做了那麼多功課,全被一場地震毀了,我這是枉做小人!”
“胳膊能擰過大腿嗎?我倒要看看,今後誰還敢硬著脖子說‘我就不要變法’。”
“他娘的,誰都彆想左右我,我他娘的就做牆頭草,那邊好我就哪邊倒。”
他抓起條陳“哢嚓哢嚓”撕了個粉碎,使勁一揚……
隔了片刻……
“唉。”季春景長長地歎了一聲,情緒和緩不少,“既生瑜何生亮呢?”
“三爺,老侯爺有請。”一名婆子戰戰兢兢地稟報道。
“知道了,嘶……”季春景踹了一腳桌腳,卻踹到了大腳指頭,疼得直吸氣,“又叫我做什麼?你找季昀鬆去啊。”
他坐回椅子上,脫掉鞋子,一邊揉腳一邊自語道:“他長得比我好,個頭比我高,腦子比我活,就連入贅的女人都比我娶的更優秀。我怎麼這麼背時,那個賤妾當年為何不直接弄死他,頭發長見識短的廢物。”
“三爺?”外麵的婆子提高了聲音。
季春景沒好氣地踩上鞋子,“來了!”
一開門,他就換上了一張平和的臉,還朝婆子笑了笑,“走吧。”
老侯爺在花園的帳篷裡,世子季廣成和季廣安都在。
老侯爺問道:“雲三不是個愛管閒事的性子,你覺得他為何會來?”
季春景說道:“也許,他懷疑我們季家要對老四不利吧。”
老侯爺搖搖頭,“他沒那麼蠢,懷疑的定是周梓安,這件事你不必心虛,坐吧。”
“是。”季春景在一隻繡墩坐下,“那祖父認為是……”
老侯爺沉吟片刻,“老夫還是覺得雲禧可能與雲家有關,唉……即便有關係,也與我季家無關了,罷了,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季廣安雙臂環胸,“以兒子看,變法一事咱家不宜插手太多。三侄兒已經進了內閣,隻要能保住他,將來咱家就吃不了大虧,隨大流唄。”
季廣成道:“二弟說得對,是這個道理,眼下以賑濟災民為主,觀望觀望再說。”
老侯爺點點頭,“雖然老夫也是這個意思,但還要看常大人他們的,已經走到這一步,不是我們說不乾就能不乾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存在洗白長公主一說哈,母親就是母親,殺人犯也是母親。
另外,大家注意了,長公主不一定要殺人哈,她隻需要使些手段分開二人即可——發現大家腦補的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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