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鬆道:“高遠誌剛到衛所,這說明他從京城而來,應該聽說過我失蹤的事。”
雲琛接著話茬說道:“咱們來得如此突兀,明顯不是老百姓能做出來的事,他稍微動動腦就明白了。至於那位施將軍和閆將軍,他們應該很久沒回京了吧。”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四爺非要再來一次,真是神了!”雲小一崇拜地看著季昀鬆。
這一路上,季昀鬆幾乎算無遺策,指哪兒打哪兒,一次失手都沒有過。
他們不但殺死好些惡霸,還獲取了不少金銀,留住了相當一部分流離失所的老百姓,就連麒麟軍的幾個兄弟也賺了個盆滿缽滿。
他雖隻是個小廝,但手裡也有了五千兩銀票,即便在京城也算富戶了。
雲琛輕輕踹了他一腳,“神什麼,櫻縣衛所沒有指揮使,流民又開始泛濫,皇上肯定會讓新指揮使儘快就位,這是人之常情。說到底,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小果子聞言不愛聽了,嘀咕道:“我家雲大夫說了,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雲琛:“……”
季昀鬆笑了笑,這話還真是雲禧說的,而且頗有道理。
他把腰上的軍刀摘下來,握在手裡,暗道,這麼久沒回家,不知道他們娘倆怎麼樣了。流民泛濫,雲禧想必又開始義診了吧,天氣這麼熱,義診那麼辛苦,她肯定又要脫一層皮了……
“你們乾什麼?”
前麵傳來一個男子粗聲粗氣地質問聲,打斷了季昀鬆的思緒。
他與雲琛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雲琛壓低聲音,“過去看看,大家都小心些。”
曠野寂靜,前麵的對話清晰地傳了過來。
“問什麼問,跟我走就是。”
“我不跟你走。“
“不走?”
“好漢饒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饒命啊。”
“饒命可以,甭廢話,帶著他們一起跟過來,大爺包你不死。”
……
這一幕已經發生過好多回,光是季昀鬆等人就撞見了三四次。
這也是莫蘭山上的人越來越多的原因——嘉元帝雖然能乾,勵精圖治,但民間早已積怨難返,有人蠢蠢欲動也在常理之中。
一行人拐了個彎,與前麵的二十多人打了個照麵。
“大哥,這幾個好像挺年輕,要嗎?”有人問了一句。
“要。”又有人乾脆地應了一句。
於是,七八個男子拿著長刀、木棍,以及菜刀朝他們撲了過來。
小果子道:“這回沒那麼好打發了。”
雲小一從袖子裡抽出一把短劍,背到身後,“但願他們彆逼我,我不想殺人。”
雲琛站到季昀鬆前麵,“你小心些。”
季昀鬆拿掉軍刀的刀套,塞回腰帶裡,“三哥放心,我沒那麼廢物。”
小果子和王有全站在一起。
那七八個山匪排成一排,攔在前路上。
打頭的是個打著赤膊,上臂有刀疤的年輕男子,他笑嘻嘻地說道:“幾位,跟我們走吧。”
雲小一說道:“諸位大爺有什麼事嗎,咱們要進京,耽誤不得。”
刀疤男道:“進京做什麼?一群大老爺們兒,就缺那口打發要飯的粥吃?”
雲小一道:“那不然呢?”
刀疤男:“走吧,跟著咱爺們兒乾有肉吃。”
雲小一道:“大爺,刀口舔血是要死人的,咱們可不敢啊。”
刀疤男用長刀在雲小一的胸口比劃了一下,“刀口舔血不一定死,你若不跟咱們走一定會死。”
“嗆啷!”雲小一陡然出招,格掉了對方的長刀。
“居然是硬茬!”一個身材中等的細弱男子反應極快,一棍朝雲小一打了過來,補充了刀疤男出現的空當。
雲小一提醒道:“練家子!”
季昀鬆前後看了看,散在前後的兩撥人已經趕到了。
但山匪也不大尋常,不但後麵的趕上來了,還從道路兩旁的林子裡鑽出了十幾個。
十五人對三十幾人,而且對方有練家子,這場仗很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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