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困難,胸悶心悸，頭暈目眩……這一係列瀕死的症狀對於時朝年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當初為了在現實世界活下去，遠離病痛的折磨,他毅然決然地綁定mbda係統進入小世界執行任務，用小世界數以千萬次的死亡換取現實世界七十年的壽命。
而到底要經曆多少次的死亡，他也沒有辦法得出一個準確的數字。
十次？
二十次？
還是一百次？
“嗬…嗬……”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控製不住地大口喘息,以吸取更多的氧氣將整個胸腔填滿。
整個身體完全陷入了麻痹的狀態，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他懷疑是mbda把他的痛感關了。
「mbda……你能帶我走嗎？」
mbda係統沒有任何的回應,好似在懲罰他的任性和叛逆。
他往身上胡亂摸了一通，摸到自己不斷外露的內臟和腸子，粘稠的血液沾了滿手。
姒淵將魚尾化作雙腿,踏足島嶼,一深一淺，踉踉蹌蹌地朝他走來。
“你跑得到哪去呢？”
時朝年大腦一片空白，無法對他做出回應。
姒淵屈膝跪倒在他的身側，很隨意地就從他的腹腔內掏出了剩餘的腸子，扯斷並甩進了海裡。
時朝年岔了氣,咳血不止,他的心肺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姒淵似乎並不想讓他死得那麼痛快，撕裂他的腹腔後隻拿走了肝，小口小口地啃食，表情灰敗麻木。
傳聞鮫人的淚水會化作光彩爍人的珍珠，看見姒淵落淚的那一刻，時朝年空白的腦袋裡忽然冒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
他用儘最後一絲氣力,抬起手來接住姒淵下落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