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婉試著分析著說:“棋盤山風景是不錯,但是建影視城的話,那裡也不合適啊。如果建一個風景區還挺正常的,但是影視城我就覺得是胡來。如果是拍現代戲,在城裡隨便找個房子就行。如果是拍古代戲,那肯定要建設古代的房屋吧,咱們也不是沒看過,房子啊街道啊酒樓啊都要有的,那裡的地方哪裡施展得開?他們既然那麼大投資,能一點也不考察就乾?你是銷售科的,也是經常走南闖北的,肯定比我見識多,你說有沒有這麼傻的人。我看啊,越是有錢的人才越精明呢。這歪果仁想也不想就乾,我就覺得不像好人。彆是瞎糊弄的。”
季鐵林沉默了一會兒,琢磨了一下,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
林秀婉看她男人聽進去了,心裡就不擔心了,他聽進去了就會勸家裡人不去白乾活兒。
蓋房子一個月也很累,但是一分錢也沒見到,何必遭這個罪。
還不如乾彆的,像是……
林秀婉猛地想到一茬兒,說:“哦對了,前幾天我去藥店,看到那邊收購益母草。”
季鐵林:“???”
林秀婉:“你老家山上啊,山上不是長了很多?這個季節正是多的時候,如果想掙錢去采了回家晾乾了拿到藥店賣啊!他們如果不會賣,拿來我幫他們賣都行,我上次看到兩塊錢一斤呢。他們曬乾個五十斤,就有一百塊錢收入了,也是我半個月工資了。那麼大一座山,就算那玩意兒有水分,曬乾了五十斤也不算很費事兒吧?”
她說這些,不是她想的,雖然她在農村待過一段時間,但是隻有幾年,並不很懂。但是她記得,上輩子有這麼回事兒,已經是明年的事兒了,村裡有人發現了這個賺錢的“生意”,季家沒賺到大錢,隻跟著喝了點湯,一點點渣渣。
季鐵林一聽,來了勁:“真的?”
林秀婉:“你自己去問啊,我糊弄你乾什麼。我難道不希望婆家好?”
季鐵林點頭,他沉吟一下,說:“按照你說的這個價格,我看比外出乾活兒掙錢。而且正好村裡人都去掙那個錢,也不至於發現。”這益母草是山上野生的,人人都能采,如果旁人看見他們采的多,肯定能猜到一二的。到時候知道的人多了,大家爭搶起來。這可就賺不了多少錢了。
山上的東西多,但是也架不住人人都去。
他們得先下手為強。
季鐵林笑了:“媳婦兒你真好。”
他攬過林秀婉,膩膩歪歪,小季淮做了一個惡心要吐的動作,惹得當爸的一腳踢過來。小季淮嗖的一下子竄開了,扒著下眼皮吐舌頭:“啦啦啦,打不著,氣死猴。”
季鐵林:“……”
林秀婉:“……”
季鐵林不理兒子了,哼了一聲,也不顧膩歪不膩歪的,跟媳婦兒說:“我修了八輩子的福氣遇到你。”
林秀婉笑:“我也是。”
季鐵林和林秀婉是農村窮小子和城裡嬌小姐的組合。
不過窮小子是真的窮小子,嬌小姐日子也落難過。
林秀婉家裡以前就是城裡人,算是條件相當不錯,後來他們家就被下放了。她還是個小女娃兒,就跟著父母去農村,也就是季鐵林的老家。
當時林秀婉的哥哥剛去當兵,因為保護國家財產受傷立了功,這才沒有受到牽連。
林秀婉那時候還小,家裡一下子落魄她過的很苦,她父母那個時候身子骨都垮了。村裡人都看不起他們,欺負他們。是季鐵林幫助了她。
他經常偷偷給她送吃的,其實那個時候他家五六個孩子,也過的不好,很窮,但是他會把自己的糧食省給她。就連她婆婆都會偶爾給她一點點東西,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小黃毛丫頭,又是那個情況。
人家根本不圖她什麼,不是看兒媳婦兒的心態,就是看她可憐。
所以現在他們即便是每年都要來來往往的住,林秀婉也不惱。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夫妻倆溫情脈脈的靠在沙發上,突然間剛才竄走的皮猴子又竄回來了,小季淮嗷嗷嗷:“媽!你說好要領我去買零食的啊!”
這明明都是說好了的。
林秀婉:“哎呀,這個忘記了。“
小季淮:“現在去現在去。”
他不能不買小零食。
季鐵林:“很晚了,明早再買吧。”
“不行的,明早我們還要早早的出發,我要去……媽,去吧去吧。”
林秀婉:“好好好,去。”
季鐵林:“得了,你也忙了一天,你歇歇吧,我領他去。”
爺倆兒出門,小季淮:“買摔炮,爸,咱們買摔炮吧。”
季鐵林黑臉:“摔個屁,我給你摔了,就隻準買吃的。“
小孩兒啊了一聲,耷拉下腦袋,他這邊的聲音正好被聽見,走在不遠處的小女兒停下了腳步,試探著奶聲奶氣的問:“小淮哥哥嗎?”
小季淮一看,呦,是小雪寶。
雪寶的爸爸媽媽牽著她,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雪寶爸爸也提著袋子,裡麵裝了親親果凍,他眼尖的看見啦。
“雪寶!”
他跑過去,說:“你也來買零食啊。”
雪寶點頭,指指爸爸的袋子,說:“都是好吃噠。”
小季淮立刻說:“我能看看你都買什麼了嗎?你買的我就不買了,我們吃不一樣的。”
雪寶:“好哇。”
容家棟倒是樂嗬嗬的,說:“也彆買烤魚片魷魚絲哈,我先頭兒去我大姐家,買了一些回來的。”
小季淮:“好!飲料有嗎?沒有我來買。”
容家棟看著這小男娃兒虎頭虎腦的,說:“這沒有,我家有娃哈哈AD鈣奶,你喝這個嗎?喝的話我給你們帶點,不喝你就買點彆的。”
“男人,哪能喝奶,我喝橘子汽水!”
容家棟看著小豆丁,笑著逗他:“嗯,真男人,就要喝橘子汽水。”
季鐵林走近了就看兒子翻人家的購物袋,不僅鬨翻購物袋兒,還自來熟兒的嘮嗑上了。他這腦子一抽一抽的,他家這小子,這是欠打了。
他腦子嗷嗷躥火,他兒子倒是樂嗬:“叔叔,明天彆給雪寶穿裙子哈,出去玩穿裙子不方便。”
容家棟挑眉:“呦吼,這你都知道?”
小男娃兒:“知道啊,我媽每次去奶家,都說穿裙子不方便。”
季鐵林終於忍無可忍:“小淮!”
這兩個字兒哦,叫的咬牙切齒。
小淮:“我也沒說啥。”
容家棟笑:“季哥,你這也太凶了。”
季鐵林深吸一口氣,忍著不去按太陽穴,不看兒子,跟容家棟寒暄:“你明個兒跟林山一起?”
容家棟:“昂,是啊,把閨女交給彆人照看我可不放心,我家就這麼一個心肝寶的。”
雪寶聽到這個話,小嘴兒翹了起來,嘴角都被抿出一個小梨渦兒。
季鐵林看了也真的眼饞的讚歎:“真可愛,這小丫頭真可愛,我家就是個臭小子。”
他們男人啊,幾乎沒有不愛兒子的,林秀婉懷孕的時候,季鐵林也是想要一個兒子的啊。但是這養了兒子之後,他現在反倒感慨當初生的怎麼不是個乖巧可愛的小閨女。
他兒子,真的太能作了。
他回老家,都能上房揭瓦。
據他爸媽說,他們活了快七十,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淘的小子。
可見小季淮多能惹事兒了。
“太淘氣了。”看一眼自己兒子,再看一眼人家笑的小臉兒粉嘟嘟,梳著兩個小包包頭的小丫頭,季鐵林更感慨了。
容家棟:“嗨呀,你家小淮也很好啦。這個你不能跟我家比的,我家雪寶,那是最可愛的女娃娃,是我們夫妻都長得好,才能生出這麼可愛的女兒,彆人家也有女娃娃,但是你看看哪個比我家可愛?完全沒有的嘛!所以你也彆眼饞,沒用的。”
季鐵林:“……”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容家棟還湊上前了,說:“我跟你說,我家這個啊,口頭禪就是我最愛爸爸了,你看看多貼心?這是彆人家能養出來的?也就是我容家棟,我這英俊瀟灑嘴巴甜的,才能養出這樣的女娃娃。”
季鐵林覺得自己現在不僅僅是腦子一抽一抽了,感覺嘴角也要抽起來了,真的,扛不住。他自認為自己是做銷售的已經算是很能社交的,但是每次碰見容家棟。
他都要對自己產生深深的懷疑,這人真是……關鍵是,臉皮就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哎對了,老季,我後天要跑黑省,跟你大舅哥兒一起,肯定路過你老家的,你捎啥回去嗎?我幫你捎。”
季鐵林:“……”
嗯,雖然臉皮厚的,但是人真是個熱心腸。
他大舅哥跑這麼多次,可從沒問過他一次。當然,他知道他大舅哥不擅交際,但是能被人記住總是高興的。
“那行,多謝你了,你後天早上什麼時候走,我收拾東西送過去。”
容家棟:“謝啥啊,你不用給我送過去,我明天負責送小季淮回家,到時候膩直接給我,我帶回去不就好了?你還不用多跑一趟。”
停頓了一下,又擠眉弄眼的小聲說:“你要是怕林老師知道,那就後天早上,我都行。”
季鐵林哭笑不得:“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往家捎東西,當然不會背著我媳婦兒。那就明天吧,麻煩你了。”
容家棟:“麻煩啥,一點也不麻煩咧。”
雙方又寒暄了兩句,容家棟擺手:“再見啦,大帥哥小帥哥。”
雪寶學著她爸爸的話,也跟著搖晃小胖手:“再見啦,大帥哥小帥哥。”
雖然天黑了,但是大夏天的,不少人在樓下乘涼的,正常說話不一定聽得清,這高喊一聲自然是很明顯,好幾個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視線落在季家父子身上。
季鐵林:“草(植物,是植物)”
小季淮倒是驕傲的挺胸:“容叔叔真有眼光。”
季鐵林拽著兒子:“趕緊走!”
不管有沒有眼光,被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臉都發紅。
要了老命了。
不過很快的,買完了東西回去的路上,季鐵林突然又笑了出來,他都抗不了容家棟,那麼他大舅哥……他桀桀桀桀不懷好意的笑了出來……
沒惡意啦,就是覺得好笑。
小季淮:“……你被誇帥,明明很高興的。”都偷著樂了,還假裝不愛聽,嗬,大人,虛偽!
“你閉嘴!”
小季淮:“……”
哼。
明明很高興!
季家父子走了,容家棟一家三口也往家走,陶麗華跟季鐵林不認識,所以沒怎麼講話,回去路上說:“他們夫妻人都蠻好。”
容家棟:“那倒是,老季不好也娶不到林秀婉啊。”
他看看他家的小兔子,長長耳朵豎起來偷聽的那種。
捂住了女兒的耳朵,小雪寶不可置信:“爸爸怎麼可以這樣。”
容家棟嘿嘿笑:“那樣?”
小雪寶:“就是你怎麼可以捂住我的耳朵,我也想聽。”
容家棟輕飄飄:“小孩子不能聽的哦,是大人的秘密。”
雪寶不高興了,氣哄哄說:“我都告訴你我的小秘密了,你竟然瞞著我,壞!”
容家棟嘿嘿的笑,說:“你生氣啦?”
他戳戳她的小辮子,雪寶哼了一聲,腦袋瓜兒轉到了一邊兒,容家棟轉個身又戳。
雪寶大聲:“我生氣啦。”
眼神兒飄呀飄,她要假裝生氣。
容家棟憋著笑,說:“寶寶,爸爸錯了,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雪寶:“那你以後有事情不可以瞞著我。”
雪寶立刻順勢提出自己的要求。
容家棟假裝一本正經,說:“好,聽雪寶的。”
雪寶立刻就笑成小太陽花。
陶麗華:“……就你會哄孩子。”她小聲兒嘀咕。
容家棟立刻嚴肅:“怎麼是哄,我們父女是感情好,你說對不對,雪寶?”
雪寶笑眯眯點頭:“嗯,是。”
她張開小胳膊,像是小翅膀兒一樣,撒嬌:“爸爸抱。”
容家棟:“啊……你自己不是能走?”
陶麗華笑了出來,調侃:“哎呦,感情這麼好的父女,當爸爸的都不肯抱抱小雪寶哦。看來剛才的話是騙人哦。”
容家棟:“這話讓你說的,來,雪寶,爸爸抱。”
他嘿嘿嘿:“彆說抱雪寶,再背上一個你,都綽綽有餘。”
陶麗華臉紅:“你可給我閉嘴吧。”
她左右看看,說:“在外麵給我正經點。”
容家棟委屈了,說:“我這話也沒啥不妥當的啊!媳婦兒,你要求太高了。”
陶麗華:“不許說話。”
容家棟:“唔。”
走了一會兒,他開始唱歌:“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陶麗華嬌嗔:“容家棟!”
容家棟做了一個拉鎖的動作,說:“不唱了不唱了。”
雪寶咯咯咯的笑,爸爸是個怕老婆噠。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雪寶想了想,終於想起來啦!
妻管嚴!
她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自己點著小腦袋確定,就是醬紫——妻管嚴。
一家子晃蕩回家,就看容爺爺容奶奶正在看戲說乾隆,容家棟:“呦,這皇帝換第二個女人啦!我就說他跟程幫主不能長久。”
容奶奶講了起來:“這個叫沈芳,跟程幫主長得一樣,她跟皇帝有血海深仇……”
容家棟擺手:“不能在一起,肯定還是不能在一起。”
容奶奶黑臉了,她瞪眼:“你個就會掃興的,給我滾回屋。”
容家棟:“……這咋還惱羞成怒了。”
他牽住媳婦兒的說,說:“走,咱們回屋,我還想跟我媳婦兒獨處呢。”
陶麗華拎住了小崽崽,說:“可是我要哄雪寶睡覺覺呀。”
她輕聲笑了一下,抱著閨女就去小臥室啦。
容家棟:“等等我!”
追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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