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他對有些人,一貫都是秋風掃落葉般無情,特彆是女人,他可是有家有口的。
他冷颼颼的:“給我一邊兒去。”
大辮子姑娘沒想到容家棟說話這麼不留情麵,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輕聲:“我、我知道你們關係不好的。”
她柔柔的看著容家棟,說:“就是因為知道你們關係不好,我才來找你幫忙。家裡要把我嫁出去,我沒有辦法,我不想嫁。我想,您一定能理解吧……”
她期待的看著容家棟。
容家棟看著麵前的女人,覺得這女人多少有點毛病。
他輕飄飄的問:“我為什麼要理解?我為什麼要幫你?你誰啊!真是有毛病!”
大辮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捂著心口窩,說:“你、你怎麼這麼冷酷。我以為你是一個好人,你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我跳入火坑嗎?你、你忍心?如果我有什麼事情,你也是幫凶!你不愧疚不自責嗎?”
這話說的,老王都直看容家棟。
如果沒有什麼關係,她乾啥咋能說出這樣的話?
容家棟氣笑了,他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還碰見一個純正的二百五,氣的腦殼子嗡嗡的,他指著大辮子的鼻子就罵人:“你腦子有病就去看一看,我他媽這才第二次見你,第一次跟你說話,你就來找我讓我管你?我為什麼要管你?還愧疚自責?草,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吧,遇到你這麼個蛇精病,媽的,你趕緊給我滾蛋,不然我抽你信不信!現在怎麼什麼傻逼都有,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就是看我工作不錯想巴上我嗎?是你跟陶麗娟串通的吧?”
容家棟一想就明白了,這個女人能找到這裡來,本身就很奇怪了。
他開始攥拳頭了:“陶麗娟打小兒就欺負我媳婦兒,害的她差點瘸了。現在還敢動歪心思,真當我是軟柿子是吧?你彆在這兒給我裝模作樣哭哭啼啼,你這樣的女人我一想就知道是這麼回事兒,真當我是好糊弄的二貨啊。你回去告訴你那個好繼母,你們再動歪腦筋在出現在我或者我媳婦兒的麵前。彆怪我不客氣!”
大辮子眼神一閃,有點驚慌失措:“你……你……”
“哭你媽個頭啊!就你那張馬臉,哭起來一點也不楚楚動人好嘛。”容家棟暴躁又毒舌。
這女人其實還蠻柔弱,也不是什麼馬臉,但是罵人哪管那些。
他對女人,都沒有一點耐心。
大辮子一下子被鎮住了,驚呆的看著容家棟。
容家棟:“看個屁。”
“家棟?這是怎麼了?”
容家棟一轉頭,看到一個很意外的人,竟然是蘇建業。
他疑惑:“你怎麼來了?”
蘇建業:“找你。”
他這段時間正在鬨離婚,其實,他是不想的,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僵持。其實他看的出來田杏是有猶豫和動搖的,但是卻又心裡有根刺不想跟他和好。
可是他這已經請假許久了,他的工作,根本不可能一直這樣請假,思來想去,他決定來找容家棟討教一下,這人對人一直都有一手兒。都是沒想到,看到這麼個場麵。
他狐疑的看向容家棟,心道原來容家棟跟他是一樣的人。
甚至還不如他,他最起碼沒有讓人找上門。
“你這麼做,對得起雪寶媽媽嗎?”
容家棟一愣,隨即看向蘇建業,說:“你是腦子不好嗎?我有什麼對不起我媳婦兒的?我跟我媳婦兒兩個人一條心,這種跑到這來想耍心機的,我會中計才怪!”
蘇建業有點沒明白。
周圍也不是隻有老王,還有幾個聽到動靜過來看熱鬨的,立刻給他科普起來。
蘇建業蹙眉,說:“她是有困難才來找你幫忙,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找你一個陌生人,你一個大男人這樣惡言相向不好吧?”
容家棟:“啥玩意兒?”
他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看著眼前這位,說:“你腦子沒毛病吧?她一個大姑娘來找我一個根本不認識的男人幫忙,一副想要賴上我的樣子,我還對她好聲好氣?我不甩她一個嘴巴是我有涵養。要是來一個我就管一個,我自己不過了啊?我可沒那麼賤。這種貨色,打的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看了就想吐。”
容家棟:“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瞎指點的?”
蘇建業微微蹙眉,覺得容家棟這人真是粗俗。
容家棟看他這個樣兒,嗬了一聲,說:“既然你不找我,我就去接我媳婦兒下班了,真是什麼人都有,惡心死了。”
容家棟騎車就走,大辮子低頭掉眼淚,沒敢追。
蘇建業看她這樣,歎息一聲,說:“你何必呢?”
大辮子抬頭,楚楚可憐,說:“我找不到人幫忙。大哥,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想著他那樣維護他的妻子是個好人,才來找他幫忙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這樣想的,他真的誤會我了。”
蘇建業猶豫了一下,但是眼前的姑娘十分的柔弱,他想了想,說:“你跟我走吧。”
大辮子眼睛一亮,似乎沒想到,但是很快又低聲:“你是個好人。”
兩人一同離開,老王:“!!!!!”
這他媽,什麼個情況?
這個姑娘想勾搭容家棟,讓容家棟給罵了,然後轉頭兒又換了個人?
難道,是他老王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
老·懵逼·王。
見識了,真的見識了。
蘇建業領著大辮子走,說:“你叫什麼?”
“梅子,我叫梅子。”她輕聲:“我是冬天生的,生的時候,正好梅花盛開,我就叫冬梅。我家人都叫我梅子,但其實我更喜歡冬梅,冬天的梅花,帶著傲骨與芬芳。”
蘇建業眼睛一亮,說:“你這形容好,你讀過書?”
冬梅:“讀到小學,我成績很好的,但是家裡沒錢讀不下去了。”
蘇建業:“可惜了。”
冬梅輕聲:“不讀書,不讀書也就不讀書吧,但是我不想被嫁出去,我不想被嫁給老頭子……”
蘇建業看她這樣軟弱無助,忍不住脫口而出:“我來幫你。”
冬梅感動的看向了蘇建業,掉眼淚:“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容家棟騎車走了之後哪裡曉得,這兩個人他娘的還能火速的勾搭上。
他騎車去接媳婦兒還忿忿呢,難道他看起來像是有縫的蛋,很好叮?
真他娘的氣人。
容家棟冷著臉,一到廠辦,就看到陶麗華已經等在門口了,她詫異的問:“咋了?你怎麼不高興?”
容家棟一見到媳婦兒,立刻嘰嘰喳喳,倒豆子一樣,他可真是委屈死了,說:“你說,我看起來像是很好騙的嗎?他娘的算計到我頭上了,我就不明白,他們乾這個對自己有什麼好處,真是不要臉。”
容家棟這麼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那個大辮子絕對不是自己自作主張來的,保準有陶麗娟的主意。但是吧,他還真是想不出陶麗娟為什麼要這麼做。
陶麗華輕聲笑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
她說:“她現在有兒子了,要為兒子籌謀了。”
要不說,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你的朋友,但是一定是你的仇人。
陶麗華和陶麗娟兼顧著親人和仇人的雙重身份,最起碼在陶麗華看來是有仇了。
她說:“當初我爸媽處處為了陶少寶著想,把幾個女兒如同牛羊一樣賣出去,換一個好價錢,然後讓大家反哺。我大姐受我媽影響最大,是學了個十成十。她現在也有兒子了,拚了命生出的兒子。現在,她希望她兒子的姐姐也能像她一樣為她的兒子付出一切,她要敲骨吸髓了。”
又冷笑一聲,陶麗華說:“在她看來,我是幫不上娘家,幫不上她的反骨仔,但是你啊……”陶麗華抹了一把她男人的臉,說:“你家條件不錯啊,又是家裡唯一的兒子,在她看來,你家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而我們呢,隻有一個女兒,她一定是覺得你想要兒子的。現在的政策,你如果再娶,也是可以生的啊。她一定是覺得自家有希望。而娶一個大姑娘不能給彩禮吧?容家條件不錯,說不定給的更多。以後還能沾上光,這是最好的。所以啊,她想要讓我下堂,讓她繼女上來了。她繼女如果嫁給你,不是就能從你這裡占便宜了?相比於一個沒用的妹妹,說不定在她心裡反倒是她的繼女更重要,因為那才是有可能幫助她兒子的人。”
容家棟目瞪口呆,沉默了好半響,罵了一句:“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陶麗華倒是笑:“她自己算計的好,她繼女可不見得會完全聽從她的。我看那姑娘也未必是省油的燈。”
自己得了好處嫁了,以後幫不幫襯娘家弟弟,那就不好說了。
“你放心媳婦兒,他們來膈應我們夫妻,我可不能這麼算了。”容家棟不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是有仇當場就報了。
三年不晚?
他沒那個耐心。
陶麗華睨著他,笑盈盈的挽著他說:“你該不會又讓熊二去潑糞吧?”
容家棟理直氣壯:“這有什麼不好的?我跟你講,你彆看這個不傷人,但是這個是最能惡心人不償命的。”
他得意洋洋:“折騰人,還不影響自己,這是最好的。你看如果你打人,打一頓,人家公安叔叔要找你的。你就算不蹲笆籬子,也得賠錢吧?但是這潑糞就不是了,頂多就是口頭教育一下。但是這個又能真的惡心到人,一天不行就兩天,往後還有七八天,天天潑,折騰死她。”
陶麗華:“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就不生氣了哎。”
容家棟:“我對你一片真心,你開始也不該生氣。”
陶麗華:“也是哦。”
容家棟笑嗬嗬的,他牽著陶麗華,說:“哎媳婦兒,難得雪寶不在家,咱們晚上去看電影吧?”
陶麗華:“好呀。”
容家棟載著媳婦兒,又想起來一茬兒,他說:“其實,你剛才的話,還有一句錯了。”
陶麗華摟住他的腰,問:“哪兒錯了?”
容家棟:“我不想要兒子,我承認啊,你懷孕的時候我是更希望是個兒子的,畢竟兒子少操心嘛!不過等你生下來那一刻,我就最愛雪寶,跟男孩子女孩子都沒有關係,就是最喜歡雪寶。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孩子了。”
陶麗華聽了這個話,抓緊了他,好半天,輕聲:“我也是,最愛雪寶。”
容家棟立刻哇哇叫:“你最愛的竟然不是我。”
陶麗華:“當然不是啦,雪寶可是我生出來的,沒有了雪寶我會死。但是沒有了你,我會傷心,但是我會擦乾眼淚繼續生活。”
容家棟:“……你這什麼人啊!”
陶麗華輕輕貼在他的背上,說:“是我錯啦,你也最重要。”
容家棟:“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找補。”
陶麗華笑了出來,說:“那,我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容家棟嘴角抽搐:“你的手藝相當一般般。”
陶麗華怒了,錘他一下:“你到底想怎麼樣嘛,還敢嫌棄我。”
“不嫌棄不嫌棄!”
容家棟笑了出來,說:“你最好。”
陶麗華:“這還差不多。”
夫妻兩個一起回家,到家了下車還手牽手呢,正好遇到田杏下班,她看看他們夫妻,笑著說:“你們這感情還真好。”
容家棟微笑:“羨慕不來的,天底下像我這麼好的男人,那也是獨一份兒的。”
田杏嘴角抽搐:“……”
她咋忘了容家棟是啥人呢。
這貨的臉皮,堪比城牆的。
田杏腳步快了幾分,容家棟:“哎對了,你家老蘇今天下班來車隊找我了。”
田杏挑眉:“那他人呢?”
容家棟:“當時我倒黴催的,遇到麗華大姐家的繼女了,那女的不是啥好人,我罵了人氣的不行,就沒跟你家老蘇多說啥,先走了。”
田杏:“哦,他的事兒,你不用告訴我,我們還在商量離婚。”
陶麗華看和田杏麵無表情的臉,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勸,她隻說:“你也彆太為難自己。”
田杏:“我知道的。”
她上了樓,容家棟和陶麗華也回了家,她小聲說:“你乾啥跟她說這個?”
容家棟:“蘇建業來找我肯定是希望咱們夫妻勸和的,我說一下試探一下她的意思。”
“那結果呢。”
容家棟攤手:“我覺得她想離婚,但是又不想離婚,估計矛盾?”
陶麗華:“我倒是挺能理解的。”
容家棟拉住媳婦兒,說:“我們可不會分開,不用理解這些。”
陶麗華噗嗤一聲笑出來,嗯了一聲。
“咳咳咳咳咳咳!”
容家棟:“呦,爸你在家呢,咋不出聲?真是的。”
容爺爺冷漠臉:“我最近都在家,你不是知道?”
自從知道兒子賺了十來萬藏在家裡,容爺爺就被容奶奶勒令沒大事兒不許出門,必須看家。
容家棟:“您老整天這麼在家也不成啊,沒事兒去釣個魚拉個二胡什麼的多好,在家多憋悶。”
容爺爺又冷笑出來,說:“你當我不想出門,我是為了誰?”
還彆說,以前隨心所欲可出門可不出門的時候,容爺爺是出不出門都行的,感覺無所謂。
但是,自從被老伴兒勒令不可出門,他這想出門的心都要衝破大氣層了,容爺爺起身:“正好你們回來了,我出去轉一轉。”
拎著拐杖就要走。
容家棟:“哎爸。”
他喊住老人家:“其實你不用總是在家看著的,真來了賊您也不頂用啊,該乾啥乾啥吧。”
容爺爺:“呸,你這小兔崽子說誰不頂用,我還能不頂用,我最有用。”
容家棟:“不是……”
“什麼不是?真要是來了賊,我一個人能乾掉倆!你看我這棍法!”
容家棟:“……行吧行吧,你高興就好。”
容爺爺持續輸出:“我高興什麼?我在家一點也不高興,還不是為了你們。”
容家棟:“好好好。”
容爺爺重重的哼了一聲,出門了。
陶麗華掩著嘴笑,容家棟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說:“笑話你男人。”
陶麗華嗔道:“那又怎麼樣?”
容家棟感慨:“我這錢放在家裡,倒是給你們忙個夠嗆。”
陶麗華想學功夫,他老爹不能出門。
“我看看不行還是存銀行。”
陶麗華捏他:“是你說要等一等的。”
她認真:“咱不能露富。”
容家棟:“好好好。”
他說:“那我也得想一想,這麼給爸困在家裡,他也不舒服啊。”
陶麗華點頭,認可容家棟的話。
這真不是他們沒見過世麵啊,而是本來錢就很多。
夫妻倆正說話呢,聽到開門的聲音,是容爺爺去而複返,容爺爺把門關好了,帶著幾分八卦小聲說:“隔壁周凡的媳婦兒來了。”
這一說,容家棟夫妻也立刻八卦起來:“你咋知道的?咱可都沒見過。”
周凡結婚沒回來,媳婦兒也從來沒登過門,說是一個什麼領導的女兒,並不把這邊婆家放在眼裡的。
容爺爺:“周凡跟她一起呢,似乎剛從火車站接過來的,板著一張臉,十分嚴肅,周凡跟在後頭跟哈巴狗似的。”
這容家棟嘴巴毒,多少有點像親爹了。
容爺爺繼續八卦說:“我在樓下乘涼,他們夫妻一路走過來,那個女同誌一路都在訓斥周凡,罵他這麼點小事兒都辦不好,賣個房子耽誤兩三周,影響他們出國的準備,實在是沒用,也沒講什麼臟話,但是說的可凶。”
容家棟聽了之後眼神閃爍,隨即樂嗬嗬的說:“那這麼看,房價能降下來了。這女同誌著急,肯定不能由著周凡他們一家子慢慢的降價啊。”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容爺爺一愣,隨即點頭認可這話。
還彆說,真是讓這爺倆兒說對了,當天晚上大家都在樓下乘涼,周凡媽就青著一張臉過來“湊熱鬨”。
湊熱鬨是假,散消息是真。
這房子,又降價了。
從一平米五百五直接降到了一口價,兩萬八。
這樣算下來,一平四百二三左右了。
容家棟:可以看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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