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 季鐵林的心一團火熱。
他說：“那什麼，容家棟啊，我家小淮，今晚能住你家不？”
容家棟毫不遲疑：“行啊, 來, 小淮過來, 容叔叔抱你。”
他們這邊要是真把大家都找來商量, 嗚嗚糟糟的小孩子也沒法兒休息，他說：“把書包和衣服帶著，明早讓我媽送他們去幼兒園。在我家，你就放心, 保證妥妥當當的。”
季鐵林點頭, 說：“行, 你們送完了孩子, 順便兒叫一下你們家附近那幾家行不？大家一起來我家商量一下，我是想著這事兒早點處理了, 早點結束。不然的話……”
他停頓一下說了實話：“財帛動人心。彆人要是曉得是我們家中獎，再出點啥事兒咋辦。”
容家棟：“行。”
他和陶麗華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往家走, 此時已經有點晚了, 不少人家都睡了。兩個小孩子也昏昏欲睡的趴在大人的肩膀。陶麗華覺得自己腳步飄飄的，她說：“我覺得我要昏過去了。”
容家棟笑：“這給你激動的。”
陶麗華低聲：“我怎麼不激動啊, 我可從來沒見過天上掉餡餅啊。”
她咬著唇, 說：“這也太好了吧？”
容家棟點頭，附和說：“是啊, 還是咱們家閨女運氣好。”
小雪寶昏昏欲睡, 這個時候還能搭話兒呢。
“是我們大家的運氣好，大家一起選的……”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 卻也帶著中獎的喜悅。
陶麗華拍拍閨女的小屁股，說：“嗯，你們都很棒。”
陶麗華和容家棟相視一笑，容家棟：“那要是沒有我們雪寶選的1，也不能中大獎啊，所以雪寶也是很重要的。”
雪寶抿著小嘴兒，重重的嗯。
“我也選了十八……”
小季淮很自來熟兒，雖然是不相熟的大人，但是小家夥兒可一點也不怯場，說：“我也很重要。”
容家棟笑：“你當然重要，你們每一個都重要的。”
小孩子笑了出來，撒嬌：“容叔叔，我困了。”
容家棟：“馬上到了。”
眼看到了家門口，容家棟拿出鑰匙開門，容爺爺容奶奶還沒睡，正在等他們夫妻，容奶奶吐槽：“你們這出去坐一會兒怎麼一去就沒影兒了，乾脆下半夜回來得了。我看你們……咦？你們怎麼還把人家孩子抱回來了？”
“媽，等會兒說。”
容家棟看著小孩子困得都不行了，知道也甭洗澡了，他乾脆把兩個小孩兒都放在了自己屋床上，兩個小孩子真是困極了，一被放下，小臉兒埋在枕頭裡，拱了兩下，閉上眼睛。
容家棟：“媳婦兒，我估計一家子過去一個人就行，多了他家站的地方都沒有，你還是在家吧。”
陶麗華看著兩個睡得呼嚕嚕的小家夥兒，說：“行，我在家照看她們，你去吧。”
容奶奶看他們這樣，更疑惑了，跟他家老頭子目光碰了一下，不太懂發生了什麼。
容家棟：“爸媽彆擔心，好事兒，讓我媳婦兒跟你們說，我先走。”
他很快的出去，不過沒有離開，而是上樓，咚咚咚的敲門，這個時間很多人家都睡了，但是蘇家沒有。
蘇建業，還沒回來。
田杏板著臉坐在沙發上，聽到敲門聲，她詫異的出來開門，“家棟？這麼晚了你是……”
容家棟：“大事兒，我進去說。”
田杏沒讓開：“我男人沒回來，你進來不妥當。”
容家棟翻白眼：“那我也不至於對你怎麼樣，我媳婦兒那麼好看，我是瞎嗎？還能看上你？”
田杏的眼神逐漸危險，容家棟倒是無所謂的很，他說：“這樣，你把萌寶抱我家睡，等下你就跟我走。我上樓叫甜寶的家長。”
田杏：“怎麼了？”
容家棟：“好事兒，彆耽誤時間路上說。”
他上樓又去了孔甜甜家，這家老的老小的小，都已經睡了，容家棟敲了好半天才有人出來開門，甜甜外公疑惑：“這麼晚了，誰啊。”
容家棟：“大爺，是我，家棟。”
甜甜外公：“哦，是你啊。”
他開了門：“怎麼？”
容家棟一腳進門，他總不能在走廊裡說這麼重要的事兒。
他進門反手將門關上，老爺子：“？？？”
容家棟：“我說了，老爺子你彆昏過去哈，您平複一下心情。”
老爺子擔心：“啥事兒啊。”
不過又說：“你說吧，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你不用擔心，說吧。”
容家棟：“甜寶他們小葵花班一群小孩兒一起買彩票，中獎了。”
老爺子：“中獎？”
容家棟：“林老師夫妻兩個不想耽擱太久，所以想著今晚就跟大家掰扯清楚，明天就去兌獎，把錢分了。”
老爺子：“什麼！！！”
他震驚了。
“一共是二十個人，一個人大概能分大幾千。”容家棟不敢一下子說出來，年輕人也就那樣兒了，這麼大歲數，他也得考慮一下老爺子彆一下子抽過去。
循序漸進。
可是大幾千，也足夠老爺子震驚到按住心口窩兒了。
他扶著板凳坐下，說：“多，多少？”
容家棟：“大幾千，扣掉稅，一人能分八千。”
他剛才路上就算了一下的。
甜寶外公：“我的老娘呀……”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過這麼多錢。
他他他……老爺子激動的說：“你扶著我點，我覺得腦子嗡嗡的，家棟啊，你可彆糊弄我老頭兒啊，你說的是真的？”
他竟然有點不敢相信了。
容家棟笑：“當然是真的，我忽悠您乾啥，您跟我走。”
老爺子：“哎，行。”
老爺子趕緊進裡屋，也就幾秒鐘就傳來老太太嗷的一聲，她更是激動的哆嗦：“真、真的？”
老爺子：“家棟騙咱乾啥，都是老鄰居。我現在就跟家棟過去。”
老太太：“你去你去，唉呀媽呀……這不是假的吧？”
老年人哪裡懂的這些？
第一反應是高興，第二反應就是假的。
不過他們老兩口在路邊擺攤兒修理自行車，倒是知道一點彩票的。所以雖然震驚又懷疑，但是還是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你去吧。”
容爺爺很快的穿上自己的短袖襯衫，是的，隻有正式場合才會穿的襯衫，他穿好了，嚴肅的跟著容家棟一起出門。
容家棟：“大爺啊。你這跟要去結婚一樣……”
老爺子：“……”這小子！
容家棟回到樓下，就見自家的幾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這時陶麗華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田杏也知道了容家棟找她的原因。她坐在沙發上，頭發已經撓成了雞窩。
容家棟：“田杏，走吧。”
田杏仿佛一隻風箏，沒有了自己的靈魂，跟著容家棟下樓，容家棟直接去了熊家，把睡著的熊二揪了起來，這人都不問啥事兒，二話不說跟著容家棟走。
他們最後一站是元寶家，元寶爸爸老元出來開門，他疑惑：“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容家棟：“換衣服，跟我走。”
元寶爸：“……”
不過他倒是沒反駁什麼，眼看其他幾個家長都在，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可能是孩子的事兒，立刻跟上了容家棟，路上容家棟簡單一說，熊二就吼出男高音了：“什麼！！！”
簡直就像是一隻大公雞。
容家棟：“你小聲點，深更半夜的，你再給人嚇著。”
熊二：“不是、不是啊……這……”
他語無倫次：“我沒想到啊，怎麼有一天，我還能遇見這樣的好事兒。”
元寶爸爸也陷入深深的呆滯裡，彆說有沒有錢的事兒，這就不是錢的事兒。而是，難以言說的震驚。
幾個人一起來到林老師家，此時已經有幾個家長過來了，真是，神色各異。
有的人欣喜若狂叭叭個不停，有的人眼神呆滯不敢相信，還有的眼珠子嘰裡咕嚕轉，不知道想什麼。容家棟他們幾個人一過來，這屋裡人就更加熱鬨起來。
容家棟笑著湊到林山身邊，說：“林哥，你也來了？”
林山：“鐵林把我叫過來的，說是這麼多人，讓我來幫著照看一下。”
容家棟點頭，說：“那確實。”
要說吧，季鐵林說的對，財帛動人心，多叫一個林山過來對林秀婉來說確實更好一些。不過容家棟也覺得季鐵林到底是乾銷售的，接觸人多做事情就比彆人想得多。
如果是拖一拖，難保誰知道了有什麼想法。但是現在就不同了，不管是有什麼想法，他們第一時間就集合討論，明天就領獎分錢，那麼就算有人有想法都來不及實施。
二十萬是很多錢，但是扣掉稅金，每一家分完了八千塊。這個錢，竟然算是不多不少。要說多，跟二十萬比起來真的少，幾千塊，說起來努力一點，一個家庭雙職工，可能一年多就賺到了。就算一個人三年也差不多了。
但是如果說少，還是那句話，一個人三年的工資，少嗎？不少了，能解決不少問題的。
可現在萬元戶都多了去了，幾千塊真的不是什麼很誇張的數目。
容家棟想了想，笑了出來，至於說如果沒有彆人家，隻有自家買這個錢是不是就是自己得了。這個想法容家棟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因為他這人從頭到尾都知道，他閨女隻選了一個“1”。
既然是合作的，那麼如果再讓他閨女選會選到一模一樣中大獎的號碼嗎？
容家棟覺得未必了。
所以他雖然想到二十萬就流口水，但是腦子還是有點數兒的。
“老大啊，這錢分了，你咋花啊？”熊二湊過來，胳膊搭在了容家棟的肩膀。
容家棟：“我？”
他樂了：“我當然是裝修啊，正好我家買了新房子，以前是打算普普通通湊合一下得了，但是現在有錢了，我得好好裝修一下。”
熊二：“哎媽呀，我這個錢乾啥啊。這可能好好花一陣兒了。”
容家棟拍他，啪啪的：“乾嘛乾嘛，你乾嘛！你想個屁啊，你就老實的把錢存銀行，你自己也不上班，你媳婦兒一個人上班還要往家裡交生活費。雖說現在孩子還小，但是你不得早點攢點錢？幼兒園廠裡厚道管顧著，等上了小學咋辦！學費不要錢還是書本不要錢，買個校服你都要出去借錢嗎？”
熊二被揍懵了。
但是一轉念，嗚嗚嗚，容哥說的有道理。
“你不把這筆錢給孩子攢著，就憑借你媳婦兒一個月二百的工資猴年馬月家裡能有存款？再說，沒有孩子們一起買彩票，你能有這筆錢？”
容家棟捶熊二，嘴巴跟機關槍似的。
林秀婉在一旁幫腔：“熊寶爸爸，雪寶爸爸說得對的。八千塊錢你看著是挺多的，但其實也未必的。你想，早個四五年，一個月工資才的一百四五，現在基本都是二百出頭了吧？說不定過兩年什麼都更貴一點，你給孩子攢著，多少也有點底兒。”
林秀婉這話說到了一些家長的心裡，當然，也有不以為意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該提點的林秀婉總歸是提點了的。
其實，通貨膨脹錢越來越不值錢，但是現實情況就是，他們也沒有更多的賺大錢的渠道，更是不會投資。如果她鼓動大家買房，也不會有人聽的。那麼倒是不如說服大家能存還是存一下，過兩年下崗潮起來，這個錢最起碼能頂不少事兒。
林秀婉說完這個話沒有太久，季鐵林就領著最後幾個人過來了。
大家湊齊了，家家戶戶都有代表了，林秀婉深吸一口氣，說：“這次叫大家過來，是我們今天買的一張彩票中了特等獎二十萬。”
大家都低聲驚呼了一聲，就算是已經聽說了，但是在聽到還是會難掩激動。這個錢對任何一家來說都不少了。
林秀婉：“我們買這張彩票用的是兩塊錢，這兩塊錢是我跟孩子們一起做手工攢的。我們買彩票一共是二十個人，包括小葵花班十八個小朋友，以及我和我兒子……”
“你家怎麼還占兩個名額。”不知道哪位家長提出了異議。
林秀婉：“這倒不是我家要占兩個名額，我們買彩票的時候就說過了，是二十個人一起買。如果諸位家長有疑慮，一來可以去彩票站打聽一下，當時我們說的就是二十個人一起買。二來你們也可以回家問一問自家的孩子，當時是個什麼情況。這一點，我要跟大家說清楚的。”
“我們相信你的，林老師。”
林秀婉笑：“我剛說的你們都能去查證的，問過你們就知道我沒有胡說。再一個，也正是因為我們決定二十個人一起，才把十九改成二十。如果不是改這一下，現在我們應該隻中了一萬塊。”
其實林秀婉本來不想占兩份兒的，但是剛才大家都走了，她自己坐在沙發上想了想，突然間就想明白了。雖然她很疼孩子們，但是這件事兒就是一碼歸一碼。
這一切都是天意。
林秀婉是個很相信天意的人。
如果不是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他們怎麼可能重生。
她想，這是上天補償給他們的。
而且，怎麼就那麼巧，從十九改成二十，結果中了大獎呢。
如果那個數字是十九，現在他們的中獎金額就是一萬塊，天差地彆。
正是因此，林秀婉反倒是平靜下來。
林秀婉解釋的很清楚，有的心裡還覺得林秀婉占便宜的，其實也說不出什麼了。再說真是要惹起眾怒了。畢竟這麼多人，講理的人總是比不講理的人多。
林秀婉眼看大家沒有異議了，說：“明天一大早，我們就一起去福彩中心領獎，一個都不能少，每一家至少都要派一個人去。咱們領了錢，當場就分了。你們也彆覺得我是急性子。而是我沒有辦法，這彩票放在我手裡，二十萬呢，我真是膽戰心驚的。早點分了，我也不用擔心什麼了。當然，叫大家每家都安排一個人參加，也是見證一下公平，彆是回頭再說誰搞什麼貓膩之類的……畢竟，彩票是要交稅的。這個很多人不知道，彆是以為我們誰貪了這筆錢。現在彩票中獎的稅率是百分之二十，二十萬到手應該是十六萬。我們是二十個人分，也就是一個人八千塊。”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之前林秀婉就說是八千塊，他們還以為是她算錯了，原來要交稅。
容家棟：“林老師，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
林秀婉：“不是相不相信，親兄弟明算賬，我們搞得清清楚楚，大家不是也高興？”
大家紛紛點頭，認可這個話。
林秀婉輕聲笑，說：“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有點多餘，可能有的家長不愛聽，但是該說的我總還是要說的。這次能中獎，是小孩子們運氣好，我也希望大家都記得這錢是因為孩子才有的，不要肆意揮霍。同樣的，也彆覺得中了一次大獎，彩票站的錢就是你家的，這世上不中獎的人總是比中獎的人多。老天爺再怎麼也不會讓一個家庭連續中大獎兩次。天上也許會掉餡餅，但是不會下餡餅雨。我也聽說，有些人賺了錢張揚起來，身邊就會有些人過去拉攏設局賭錢什麼的……我希望諸位家長做任何事，都能多為孩子想一想。八千塊，看起來多，仔細想想真不多，真不至於讓人飄起來。我希望大家都記得我的話，謝謝。”
容家棟沉默一下，帶頭鼓起掌來。
可以說，林秀婉在這個熱鬨的好場而下說這個話真的很難聽了，但是但凡有點腦子，都曉得她說這個話是多好心了。
元工程師看著林秀婉，輕輕點頭說：“我很高興我們家元寶有這樣好的一個老師。”
容家棟笑：“是啊。”
一旁的蔣寒爸爸蔣主任也點頭。
這個時候不管是什麼樣性格的人，都鼓掌了。
難聽是真難聽，可是，她是真的好意。
這個情大家都領的。
“林老師，今晚我們都不走了吧？”這是熊二，他說：“我們都在這兒，你心裡也踏實點，明早大家一起去領獎。”
他突然又問：“哎，我們過去要不要蒙而啊。”
容家棟幽幽：“你是去領獎，不是去搶劫……”
“噗。”
大家都噴了。
林秀婉也笑，說：“如果是一個人中大獎，藏著掖著也正常，但是我們這麼多人，稍微分一分……一人分幾千塊，也不必了吧？”
分攤完沒有那麼大額，還沒有二等獎錢多，哦不，一樣。
他們跟二等獎一樣了，其實不用的了。
大家紛紛點頭。
大家討論的熱火朝天，同一棟樓的其他人家翻來覆去，罵罵咧咧：“誰家乾啥呢，怎麼下半夜還開茶話會？”
同樣的，彩票站的老板也睡不著啊，在家裡冥思苦想，就是不懂，這特等獎是誰中的。他咋就對彩票沒啥印象了呢。
其實啊，倒不是他記性多不好，而是大部分人都買一注，隻有那種買的十分與眾不同的才能被記住，例如，一下子買五十注一模一樣號碼。
這樣的才能記住呢。
大部分人都買一注，他上哪兒去記住呢。
但是，他這心啊……他們彩票站，竟然有人中了二十萬。
老板懊惱自己當時怎麼不跟一注，但是又苦中作樂的想，明天把這個條幅掛出去，他們彩票站的生意，該是省城獨一份兒了。
總之啊，這一宿，真是睡不著。
很多人都睡不著，就連陶麗華都睡得不好。
這一晚上，無數的彩票就在她夢裡飛來飛去的，一大早起來，看到公婆起的更早，陶麗華：“爸媽，你們怎麼這麼早？”
容奶奶：“昨晚沒睡好，這一宿我一直夢到中獎……”
陶麗華：“……我也是。”
好麼，都一樣。
容爺爺：“今早彆做早飯了，我出去買了吃的。”
也不知道這老兩口是幾點起來的，早點都買回來了呢。
陶麗華：“我去叫孩子。”
她一個人看顧三個孩子，昨晚蘇萌被送了過來，小姑娘隻醒了一下就繼續睡。
陶麗華：“起來啦，小可愛們。”
雪寶聽到媽媽的聲音，小屁股一撅，腦袋藏在了枕巾下而，不想起。
陶麗華：“讓我看看是哪個小懶豬不起床。”
小季淮揉著眼睛，軟糯：“媽媽……”
睜開眼，有點呆，不是媽媽。
一下子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陶麗華笑：“我不是媽媽，我是陶阿姨呀。”
她揉揉小家夥兒的腦袋，說：“今天早上早飯很豐盛，起來吃。”
這時蘇萌也坐起來了，她也是緩和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驚訝的軟糯問：“我爸媽都沒來接我嗎？”
陶麗華點頭，嗯了一聲，說：“大人有大人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