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的彩排(三更合一)(2 / 2)

小女娃兒揮舞一下小爪爪再見,這才晃蕩著跟小夥伴們一起上樓。容家棟和熊二站在路邊,也沒有找個能坐下談事兒的地方,直接說:“怎麼了?”

熊二者這幾日再幫容家棟找合適的廠房,急著找他肯定是為了這個了。

“我看了幾個地方,最合適的是城西塑料廠的閒置倉庫,位置大小都可以,我過去看了兩三次了,那邊價格不怎麼好談。今天一個跟我認識的小子告訴我,那邊也有彆人看中了。如果我們不早點下手,恐怕是搶不到了。而且啊,因為兩家一起爭,那邊的房租可能要漲價。我想著,我們要不要趕緊再找一下他們的領導,送一些好處爭取下來?”

容家棟:“嗬。”

熊二:“哎呦我的去,容哥,你這是什麼笑啊。咱們定不定啊。”

容家棟:“誰告訴你的?”

熊二:“就是塑料廠的王安啊,我們以前一起喝過酒的。”

容家棟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不怎麼對勁兒,他尋思著說:“塑料廠閒置倉庫空了幾年來著?”

熊二:“哎這有年頭了,差不多四五年了,至少吧。”

容家棟挑眉:“是啊,空了四五年了沒有人租,我們一看房就有人來爭著租,你覺得,這種概率多大?”

他不覺得這是真的,反而覺得這是為了忽悠他們高價租房。

熊二一愣,自己琢磨了一下,說:“容哥,你說他坑我們?”

容家棟笑著搖頭,說:“談不上坑,人家想要高價使得小手段,也不能完全說是坑吧。如果我們願意,隻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熊二:“草!(一種植物)”

他不樂意了,說:“我跟王安怎麼說也是認識的,至於跟我玩這一手兒嗎?”

他最煩這種不講究的人了,竟然在他麵前搞這種小動作。

容家棟拍著熊二的肩膀,說:“這有啥生氣的啊,要是這點小事兒就生氣,那我跟季哥可要氣死了。”

這兩個月他們一直收購一些廠子的積壓庫存,開始的時候大家都覺得能夠清庫存是好的。他們進展的也很順利。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廠子彼此之間通了氣兒,不少廠子已經知道了,然後……最近兩次,他們進展的都不是很順利,上一次的酒廠就不好談了。這一次也是連續好幾家都不好談了。

這些廠子現在已經不是存著清庫存的心了,他們是覺得,這從中可以咬一口肥肉了。像是他們連續談了三家的要價都已經跟外麵的零售批發價差不多了。他們現在連原本的大宗商品出廠價都做不到,擺明了要從中多賺。而且態度開始拿把起來。如果是這樣,容家棟還有什麼必要進貨呢。畢竟,他現在就是要格外便宜才能掙錢。

也不是說批發價不掙錢,就算核算上車費也是賺錢的,但是賺的很少。而且容家棟心裡明白的,這一次他讓步了,那麼下一回彆人家更彆想好好談了。可真就賺不到錢了。

這些廠子都是有聯係的,他們會覺得,還能談。

隻會更難,這個二道販子的活兒,差不多也要完蛋了。

幸好,上次酒廠的事兒給容家棟提了個醒,這次沒有跟伊萬完全敲定品類。他現在是本著能談就談,實在不行也不勉強,這樣的心思來做這件事。

“容哥,你們進貨不順?”熊二對這個真是不太懂。容家棟也沒讓他參與。

容家棟笑了:“我為什麼想要自己搞個廠子,就是覺得,做二道販子不長遠,現在看,真是一點也不假。”

伊萬那邊沒出問題,他的貨物這邊倒是出了問題。

熊二憂心的問:“那咋辦?”

容家棟笑了:“不怎麼辦,實在不行就放棄。我不可能受著氣不掙錢乾這個。”

熊二:“哥,你說他們怎麼回事兒啊,我就不明白了,不管是你進貨還是我們租賃廠房都是一樣,明明是雙贏的事兒,大家都不虧啊。我們雖然掙錢,但是他們也解決問題啊。不然就他們倉庫裡的那些積壓的舊貨,真是要壓到地老天荒了。可是他們為啥還要高價啊,把我們當成地主宰啊。我們不買,他們不是更虧?彆人又不買。”

容家棟聳聳肩,說:“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這要是說道理,容家棟倒是能說出幾分的,但是他覺得其實沒必要說的那麼詳細,反而隻是簡單了一兩句:“可是廠子不是他們哪一個人的,所以真的賣不出,也無所謂。工人開不出工資有什麼關係。”

熊二:“這都什麼人啊。”

容家棟笑著說:“你也彆去想這些,這些不重要,人家不願意就不願意唄,那有啥,我們也不能強買強賣吧?”

他倒是挺想得開的,大概也是一開始就對這個生意沒有十足的信心吧。

從一開始,這一行的利潤就太高了。也許對彆人說,利潤高反而會迷了眼,但是越是利潤高,容家棟越清醒。他反而會越發的警惕。他不懂那麼許多大道理,但是在車隊的時候整天聽著老王念報紙,多少也曉得一些政策,他就覺得,這一行肯定不長久。

“咳咳。”容家棟調整了一下心情,說:“我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地方,應該不錯。”

熊二:“???”

容家棟:“運輸公司在車站那邊的倉庫。”

這是他們的老同學陳升原來工作的舊單位。

熊二樂嗬嗬:“哥,嘿嘿,這個我想過了,我覺得不行。”

容家棟:“嗯?”

熊二:“這個我也考慮過,但是他那邊的破房子跟明天就要倒了似的,你真的租那邊,還得給他們重新蓋房子,成本太高了,不值得啊。”

容家棟:“那邊多大?”

熊二:“還彆說,我還真的專門找陳升打聽過,那塊地差不多三千來平,除了他們用的那個大院兒,後麵兒也是他們運輸隊的地方,不過還沒圈進去罷了。但是沒用啊,要定下裡就全得自己蓋房子。這肯定就不能租了,隻能買。”

容家棟:“行,我們再看看把,最好還是租。”

其實容家棟手裡的錢是不少的,跟一般人比真是能乾太多事兒了,但是容家棟考慮後續的一些原材料還有機器人工等各種費用,所以現在還是多少謹慎一點。

“再看吧。”

熊二:“行,那塑料廠那邊我再談,我還是堅持我的原價。”

容家棟點頭:“他們實在不願意,我們就換彆的。我得考慮成本。”

熊二:“好嘞。”

他這麼些年都沒有工作過,突然開始給容家棟跑腿兒,覺得一下子充實起來了。還彆說,挺有勁頭兒的呢。

其實,熊寶說錯了,他爸也不是真的就是懶,還有很多是對生活的無力感。一點點的,許多個不成功把人的心氣兒都磨平了而已。到後來,就是習慣成自然了。

而現在,其實還沒到那個份兒上。

容家棟這邊已經跟廠裡談了機器,因為他本來搞得就是停薪留職,怎麼來說也算是廠裡人,而且跟廠裡很多人都熟悉,他定的貨雖然量不大,但是廠裡還是答應了會給他。

“時間上來得及,我大堂哥二堂哥已經提前回內蒙了,他們會幫我聯係收購。一切還都是順利的。”

熊二:“我曉得。”

他搓手,猥瑣的笑:“容哥,等你開了廠子,讓我去上班不?”

容家棟睨了他一眼,說:“你說呢?”

熊二持續猥瑣笑:“嘿嘿,沒想到哥們竟然有一天也能有個正式工作了。”

他還這麼正八經的上過一個班,他爸的工作他大哥接班了。這些年,他早兩年打過零工,後來就沒乾過啥了。

容家棟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祈禱我能乾好吧。”

熊二理直氣壯:“那你肯定行啊。”

容家棟:“我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熊二:“那是,從你小學帶著我們去砸李缺德家窗戶我就知道,容哥你是個乾大事兒的人。”

容家棟:“……”

小時候的黑曆史被提起該怎麼辦!

他微微眯眼,覺得也需要可以乾掉熊二這個二傻子。

熊二:“我我我、我先去忙了……”

察覺到危險,熊二一下子竄開了。

容家棟:“啥人啊。”

大人忙忙碌碌,小孩兒也不遑多讓呢。

小雪寶一回家就找媽媽,她要問媽媽,可不可以帶小夥伴們回來,雖然爸爸答應了,但是家裡是媽媽做主呢。

這個時候小姑娘有點小心虛,因為她都提前答應小淮哥哥了,小姑娘對手指,有點小忐忑,不過,她媽媽果然是好媽媽,一點都沒有為難雪寶。

雪寶第二天立刻興衝衝的告訴了小朋友們。

“小寒,你可以來我家哦,我媽媽說,你們下午就來玩!晚上跟我一起吃飯,我爸爸媽媽買奶油大蛋糕。”

她又跟熊寶說:“你也要來哦。”

小家夥兒挨個告訴,說了一會兒,有點小疲憊,說:“大家都來都來呀。”

小葵花班們的小崽崽們紛紛點頭:“我們要去的。”

今天他們不上課,要去彩排,林秀婉領著小孩兒們,含笑問:“那,老師可不可以參加?”

雪寶立刻:“當然可以啊。”

雪寶眨巴大眼睛,說:“你們都來。”

甜寶問:“雪寶,你不是下午要跟爸媽去公園嗎?”她生怕小孩兒忘了,是弄糊塗了。

雪寶:“我們改成二號啦。你們下午就來玩!”

甜寶:“好!”

雪寶趕緊又說:“我媽媽說,你們來我家吃晚飯,要跟家裡人說好。”

小孩子們紛紛點頭,他們也不是真的小孩兒,當然知道啦。

雪寶笑了出來,抿著小嘴兒,覺得好快樂。

小朋友們坐了小麵包車去體育館彩排,雪寶是第一次來這裡,左看看右看看,好奇的緊。

她說:“這裡好大。”

又問:“是要在這裡表演嗎?”

雖然努力給給自己打氣兒,雪寶是有點怯生生的,小姑娘抿著小嘴兒,忍不住拉住了林秀婉的裙擺,林秀婉感覺到她的小動作,伸手牽住她,說:“彆怕,老師在,你們可以的。”

小家夥們跟著老師來到後台,他們果然是最小。

這一次表演還有少年宮的小朋友,但是一個個都比他們大,少年宮的小孩兒們至少都是高年級小學會生了。他們看著這些更小的小孩兒,也好奇呢。

“怎麼還有比我們還小的啊?”

“這次沒安排幼兒園小孩兒吧?”

“你們是彆的少年宮嗎?”

“怎麼安排這麼小的小孩兒啊?上台會不會哭啊?”

薑如凝上前一步,大聲說:“我們是機械廠幼兒園小葵花班。”

“啊,這次有幼兒園小孩兒啊。”

大家都震驚了,好多大人也轉頭兒看這群小不點。

小朋友們努力鼓著一口氣,儘量不表現自己的緊張。

還彆說,他們總是安慰小雪寶,但其實,來到這樣的場合,他們竟然也有點緊張了呢。

就算是個大人,他們也未見得參加過這樣的表演場合,也是一樣緊張的,而現在變成小孩子,緊張就更加倍了。大家都不嘰嘰喳喳了,安靜的聚在一起,一個個睜著大眼睛。

林秀婉蹲下來,說:“沒關係,不要害怕,老師在呢。”

“小葵花班,小葵花班的。”

林秀婉:“在。”

負責統籌年輕男人跑過來,說:“你們是這場表演最小的小朋友,我跟你們詳細說一下,彆掉鏈子。你們是排在第六個,比較偏前麵一點,第二個開始表演的時候你們就要準備了。”

他低頭看著小家夥們,唔,有的還沒到他的膝蓋,真是一群小不點啊。

他有點擔心,問:“你們可以嗎?今天彩排怎麼都行,但是明天表演一定要認真,不能錯。哦對,他們……會不會哭?”

小淮虛張聲勢,攥緊了小拳頭說:“我們才不會哭,我們都練習好久了,我們可以的。”

他說完了,迫切的需要一個人附和自己,立刻看向了小雪寶,問:“雪寶,你說對不對?”

雪寶立刻點頭,糯唧唧的開口:“對。”

她默默的往小淮哥哥身邊湊了湊,小淮拉住小妹妹的手手,說:“我們都是好孩子。”

統籌小夥兒笑了出來,說:“你怎麼比其他人高這麼多啊。”

小淮驕傲挺胸:“因為我演大樹爺爺。”

他跟彆人不一樣。

林秀婉解釋:“他是我家孩子,也是我們幼兒園的,比小朋友們大兩歲,這一次友情出演大樹爺爺。”

小淮抿著小嘴兒,小驕傲:是我是我就是我,我就是大樹爺爺。

“行,哦對,明天表演之前一定要讓孩子們都上個廁所,彆是上台緊張的尿褲子。”

這話引得小孩子們怒目相向,他們才不是那種小孩。

“如果他們哭了,你要趕緊上去把人領下來。如果真的出了小事故,那麼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不過如果很順利的成功,那麼我相信,你們一定還有參加的機會。”

他也算是很實在了。

當然啊,這世上總歸是好人多的,特彆是看到這麼多可愛的小幼崽,又有誰狠得下心呢。

那種瘋狂的蛇精病瘋子,總歸是萬裡難尋其一。

林秀婉:“我知道了。”

她當然希望孩子們還有機會,不是圖個什麼,隻是她希望小朋友們長大以後想起孩童時期,有很多美好和充實的回憶。而不是……什麼也沒有。

而且啊,小家夥們多鍛煉一下總是好的。

她給小家夥們打氣:“我們一直都練習的很好,大家就把這個舞台當做我們的小葵花班,那就一點也不怕了。”

雪寶肉嘟嘟的小臉蛋兒嚴肅兮兮的,小模樣兒滿滿都是緊張。

林秀婉看得出來,最緊張的就是小雪寶,她輕輕的把小姑娘額頭的小碎發抹開,說:“雪寶如果在場上害怕了,就牽住小夥伴們的手,誰的都可以。”

“我我我!”小淮舉手:“雪寶害怕就來牽我的手,我是大樹爺爺,會對小蜜蜂很好的。”

雪寶重重的嗯了一聲,說:“我不怕!”

她努力給自己打氣。

林秀婉:“老師一直都是在的,寶寶們不怕。”

“好。”

舞台很大,小家夥們熟悉了一下下,又回到了後台,雖然有點緊張,但是總算是還好。畢竟,今天其實沒有那麼多人,彩排的時候,因為舞台場地有點大,小家夥們有點不習慣,但是總歸沒有大錯誤。

而彆人也是一樣,可能因為舞台有些不適應,也在逐步調整。

雪寶遠遠的看到了她奶奶,一下子興奮起來,開心的招手。

容奶奶高興的說:“雪寶好好表現。”

雪寶:“好!”

因為有熟人在,雪寶好像一下子就多了點主心骨,她靠近小淮哥哥,說:“小哥哥,我奶奶也很棒的,對不對?”

小季淮點頭:“嗯嗯,我奶奶就是不在省城,如果在,一樣也是厲害的。我奶奶還可會罵人了。”

雪寶:“哇哦。”

她睜大眼:“怎麼罵人!”

小季淮:“就……”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他媽媽有點凶的眼神兒。

他立刻說:“也、也沒什麼。”

雪寶看看林老師,看看小季淮哥哥,突然,懂了。

她笑眯眯的說:“小淮怕林老師。”

小季淮哼了一聲,說:“那你不怕你媽媽嗎?”

雪寶:“……怕。”

她小聲嘀咕:“雪寶做錯事,隻有媽媽打屁股。”

小季淮立刻拉住雪寶,說:“這你就不懂了,其實你爸也想打你,但是大人啊。最賊了,他們會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兒。”

雪寶眨巴眼,像是小扇子一樣濃密的睫毛襯得大眼睛水汪汪。

“什麼是紅臉,什麼是白蓮。”

“不是白蓮,是白臉兒。”

雪寶:“那,是什麼意思呢?”

不懂就問。

雪寶不懂。

雪寶好學。

小淮:“就是一個裝好人,一個裝壞人,然後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雪寶歪著頭,還不是很懂,但是好人壞人是懂的。

她猶猶豫豫的問:“那,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小季淮:“……”

孔甜甜聽不下去了,說:“你爸爸媽媽都最喜歡你,他們教育你是因為想要讓雪寶變得更好,沒有壞人,都是好人。雪寶想不想變得更好?不可以誤會爸爸媽媽哦。”

雪寶:“哦哦。”

小季淮:“爸爸媽媽當然沒有壞人嗎,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那個意思?”雪寶追問。

小季淮:“……”

哎呀,這怎麼解釋的嘛。

他終於無可奈何:“我也隻是一個小孩子啊,你讓我解釋的太詳細,我也不會的啊。”

雪寶:“可是你是大哥哥啊。”

小季淮:“啊,啊啊,啊啊啊!”

他覺得,小雪寶好難哄哦!

他順勢往旁邊一靠,說:“小孩子,這是太難溝通啦。”

這話引得周遭的大人都笑了出來。

你自己還不是一個小孩兒?

小孩子嫌棄更小的小孩子,看著就很有趣很可愛呢。

雪寶鼓鼓小臉蛋兒,說:“小淮哥哥,你嫌棄我哦,我不是你最好的雪寶了嗎?”

小淮立刻:“你是啊,雪寶最可愛。哥哥才不是說你不好溝通,而是我沒學明白道理,等我學明白了能講清楚了,就給你講。”

雪寶聽了,點點頭,很好哄:“好哇。”

“怎麼的?你講不明白道理了吧?”大人逗他。

小季淮認真:“大哥哥,你弄錯了。”

“怎麼?我說錯了?”

小季淮:“我不是不能講道理,是不能跟小女生講道理,因為,小女生是要哄的呀。”

圍觀群眾,震驚了。

你一個小孩兒,懂的好多哦。

小季淮得意洋洋:“我爸說的。”

林秀婉……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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