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棟睨著她,緩緩說:“這都不懂?”
陶麗華:“嗯?”
容家棟微微一笑,十分得意:“像我。”
陶麗華:“……”
容家棟挑眉:“本來就像我,我這人……”
還沒說完,BB機滴滴滴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說:“我出去回個電話。”
陶麗華:“行,正好順便出去買罐頭。”
容家棟眼看容小南吃完了在一旁看小孩兒過家家,叫:“小南。”
容小南:“小叔。”
容家棟:“你跟我出去一趟。”
容小南:“哎,好。”
他先頭兒跟容家棟跑了一趟冰城,這一路,這是滿遭罪的,跟他從老家做火車來就不是一回事兒。但是也真是見識挺多的,那一路,他們還遇到了攔路的,幸好小叔機敏,當時他真是嚇死了。
好在司機經驗豐富,要不然,真是要完蛋。
更好在,他們回來坐的是火車,心裡壓力沒有大了。
是的,容家棟上一次出去差點又遇到攔路搶劫的,當然了,這不是他之前和林山遇見的那一批,而是另外一群攔路的,好在他們是跑慣了這條路的,倒是沒出問題迅速開跑了。
這對幾個常跑長途的人來說已經很習慣了,根本就沒太當個事兒,但是屬實給兩個菜雞容小南和熊二嚇個夠嗆。這個時候他們也是真心感慨果然這掙錢就沒有容易的。
像是現在,容小南最佩服的就就是他小叔,他覺得他自家親三叔那樣的不算能人。像是小叔這樣的才是真厲害。
畢竟,現在敢闖的人可不多。
容家棟可不知道這貨的想法,不過也能看出來一點,畢竟,這人沒啥心眼兒,想啥都落在臉上,上一個這麼笨的,還是熊二。
容家棟也要感慨了,他身邊的,怎麼都是這種傻大個兒啊。
不過雖然沒什麼心眼,容小南倒是聽話,這不,容家棟一叫他,就跟著走了,兩人一起來到小區裡的小賣部,他們小區蠻大,一共兩個小賣部,兩家時常競爭,這家為了增加競爭力,還安裝了公用電話。
容家棟過來回電話,來電話的是季鐵林。
季鐵林真是一個勤奮的人,過十一呢,人家都休息,他倒是在外麵談合作,十分的勤勞。
容家棟:“季哥?”
季鐵林語氣挺歡快的,說:“我出來談貨的事情,聽說安居服裝廠有一批大碼的服裝,我就順便過來看了,質量相當不錯,他們也隻求保本。我想著,你跟伊萬聯係一下,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趣。如果有,咱們就吃下來。我看過了,真的可以。”
容家棟:“多大?”
季鐵林:“偏大蠻多的,差兩三個尺碼。”
容家棟挑眉:“這麼多?”
季鐵林:“嗯,他們是給彆的出口企業做代工的,結果因為做工被人檢查出了問題,堅定退貨了。不過我看了,所謂的質量問題真的不是個事兒。就現在那些私人小作坊做出來的東西,絕對不如這個。”
這個做工好不好是因人而異的,彆看都說國企弊端多,但是就說這個質量還真是可以的,他們被退貨隻能說明找代工的要求更高。不代表他們做的不如一些小作坊出來的。
很多小作坊做出來的東西,不管是質量還是裁剪,都更不行的。
彆看都說東西便宜,但是有時候也是在質量上找齊了。
這一點季鐵林倒是蠻懂的。
容家棟:“那這樣,我跟伊萬溝通一下。”
他倒是不懷疑季鐵林的判斷,畢竟,這個人跟自己一樣,都是參股的人,總是不會坑自己的。他也沒有那麼腦殘。容家棟立刻跟伊萬聯係,果然,伊萬是感興趣的。
當然,這也依賴於他們一直合作良好。
容家棟又跟伊萬溝通了幾句,伊萬那邊吃貨量蠻大的,畢竟他跑一趟就是要走一火車皮的。像是他每次在容家棟這邊吃貨,但是自己還會在冰城找一些貨源運回去。
不然,他總不至於不裝滿就往回走。還掙不掙錢了?
容家棟曉得這個生意不是伊萬自己的,他還有很多合夥人的,但是這他不管,他就掙個差價。
就像是伊萬也不會管容家棟是不是還跟季鐵林合作了。反正各人乾各人的。
不過這買賣是真的不錯啊。
他掛了電話沉思了一下。
“叔,咋的了?”
容家棟:“沒咋。老板,給我拿四箱罐頭。”
“好嘞。”
容家棟:“叫你過來就是做力工的。”
容小南嘿嘿笑,無所謂的說:“那有啥,我就是有一把子力氣。”
容家棟和容小南兩個一人搬兩箱罐頭往回走,容小南問:“叔,咋買這麼多罐頭啊。”
容家棟:“這不是給孩子們回禮?人家都送了禮物給雪寶,我們當爸媽的總是要表示一下,不然讓人知道我們成啥人了?”
容小南:“啊,是要回禮的啊。”
他就很不懂了,說:“你說來回送這個乾啥啊?彼此都不送不是省錢了?”
容家棟睨他,說:“這話不是這麼說的,小朋友們送禮物給雪寶是真心實意,我們回禮也是一樣的。如果條件一般般,可能我們也就不扯犢子了,但是現在家裡條件還成。既然還成,我們自然是希望雪寶快樂,雪寶這樣很快樂,花點錢又咋了?”
沒有錢的時候,一分都要摳著花,但是有錢就不同。
容小南不是很懂,但是又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他說:“你們城裡人真複雜。”
“也沒有吧?”
容家棟:“你看我就很單純。”
容小南:“……”
這話不知道怎麼接。
兩個人搬著罐頭回來,就看小孩子們已經睡覺了,午睡大軍一撥躺在雪寶的床上,一撥躺在客房裡。容家棟推門看一看,就見小孩子們的睡得十分的香甜。
容家棟:“這些小家夥兒啊。”
“你彆打擾他們睡覺。”
陶麗華把他拉出來,門關好,說:“讓他們睡一會兒。”
這些小家夥兒們一個個困得不行還不想睡覺呢。
容家棟笑了:“我也困了。”
陶麗華嗔道:“那也不能打擾他們。”
“小弟如果困了就回房休息唄。”當二姐的倒是好人,容家慧正在整理小孩子們拆下來的包裝。她說:“這包裝真好看。”
林秀婉說:“這是我在四心市場幫他們買的。”
現在這種包裝紙用的可不多,一般沒人買,四心市場問了好多家才找到一家有。她說:“用上包裝紙,比較有儀式感。”
“儀式感?”
大家看著林秀婉,不是很懂。
林秀婉笑著說:“就是,會更凸顯出小雪寶的生日啊,你看,她不是很高興?”
“那確實高興。”
容奶奶:“哎,孩子們睡了也沒啥事兒,不如我們打麻將吧。”
“行啊,誰加入?大伯?林老師?一起不?讓我媽陪你們玩一會兒。”
容大伯笑著擺手,說:“這個我不會的,你們玩兒,我跟著看一看。”
林老師也搖頭,說:“我不行的。”
她真是幾十年不玩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容奶奶:“那家慧,你們夫妻陪著我們老兩口。”
最後的結果就是,容爺爺容奶奶,加上容家慧夫妻倆,他們為了添點彩頭,打了一分錢的。
容家棟:“……”沒人考慮他。
雖然這樣,容大伯還有容小南都好奇的搬著椅子過去坐下看熱鬨。陶麗華很有眼力見兒的洗了水果放在一旁,接著陶麗華容家棟夫妻兩個加上林秀婉,三個人則是坐在窗邊,搬了一張小桌子喝茶。
容家棟吐槽:“你看我媽,問都不問我。”
陶麗華似笑非笑的說:“你總是贏錢,誰想跟你玩兒啊。”
容家棟委屈:“都是一家人,贏點錢怎麼了。”
陶麗華:“沒人想輸。”
容家棟撇嘴,他說:“真是的,怎麼這麼怕輸。”
“有本事你去跟咱媽說啊。”陶麗華嗔道。
容家棟:“……算了。”
他低聲:“媽太暴躁了。”
“噗!”
幾個人都笑了出來,林秀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你們夫妻真是蠻有意思的。”
容家棟握住媳婦兒的手,說:“我們感情好啊。你們夫妻還不是一樣,季醋壇子……”停頓一下,說:“季哥都榮獲季醋壇子的美名了,可比我還過分呢。”
林秀婉:“他隻是關心我。”
容家棟:“我們夫妻也是一樣啊。”
他笑了笑,說:“剛中午吃完飯還是季哥聯係我,他真是厲害。”
提到這個,林秀婉問:“你們生意怎麼樣?”
容家棟:“還成,沒有前幾次順利了。以前我們想要底價拿到庫存還蠻容易的,各個單位都不想拖,也是很樂倒騰一下的,但是現在不行了。最近可能各個單位通過氣兒了。他們想從我們身上掙錢,批發價跟我去四心市場批發都一個價格了,連出廠價都算不上。如果跟四心市場一個價錢,我直接去四心市場搞批發好了,乾什麼要去廠子裡?”
四心市場都是從各個廠家拿的貨。
容家棟一次性拿貨可比四心市場的商戶拿得多,所以說廠子不實在。
“你們直接去四心市場批發,掙錢嗎?”
如果是彆的事情,林秀婉不會開口問,這樣的禮貌還是有的。但是這件事兒倒是不同,畢竟,季鐵林算是容家棟的合夥人,既然是合夥人,那林秀婉作為妻子問一問倒是也沒什麼問題。
容家棟點頭:“掙錢,但是真的不多了。”
他實話實說:“我們現在收益好是建立在我們進貨是價格低的,如果這一點做不到,那麼必然會越發的利潤少。而且吧,伊萬那邊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慢慢壓價,雙方麵的壓力。”
林秀婉不懂做生意,但是她是重生的人,多少知道一些的,她說:“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個壓力也不用太大,本來這個就不是長久的買賣。再掙錢的時候多拚一拚,等政策變了或者不掙錢了,就果斷的收了。早一點有這個覺悟,真的麵對的時候壓力也不會很大。如果太看中這塊蛋糕,反倒是讓自己鬱悶。”
林秀婉笑著說:“這個生意不會長久的。”
她這樣篤定,讓容家棟猛然間就想到了當初蘇建業的事情。
那個時候,林秀婉似乎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篤定,也許她自己沒有發現這種了然,但是容家棟看出來了。他這個人或許讀書不行,但是卻很善於察言觀色。
他微微垂首,不知想寫什麼。
不過提到蘇建業……他說:“蘇建業在樓上乾活兒呢?”
陶麗華:“嗯,剛才你出去買罐頭了不在,蘇建業還過來借洗衣粉了,他在樓上洗衣服呢。”
她一言難儘的很:“他們夫妻結婚這麼多年,蘇建業都是甩手掌櫃,但是離婚了反倒是能乾活兒的,男人都是賤骨頭。”
容家棟一下子看向他媳婦兒,委屈的說:“你咋能這麼說?”
他靠向了媳婦兒的肩膀,做出委屈狀。
陶麗華:“你當然跟彆人不一樣,你最好了。”
她突然說出甜蜜情話,容家棟挑眉,得意一笑,將媳婦兒的手握得更緊。
林秀婉抖了抖。覺得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趕緊打斷這夫妻兩個的膩歪,說:“那蘇建業是有複婚的打算嗎?”
“那怎麼可能。”夫妻兩個異口同聲,容家棟說:“他肯定不是想複婚,他就是想要表現自己的多情。有些人吧,就是愛情電視劇看多了,腦子不好的。”
陶麗華:“他都頂著忘恩負義的名聲離婚了,還挨了一頓揍,現在複婚,這些不都白受了?我覺得吧,他過來,可能也是想挽回一下名聲,不見得是要挽回田杏。”
“怎麼還有這種人。”
幾個人都嘖了起來。
蘇建業在樓上噴嚏不斷,他低聲嘀咕:“不知道誰在背後念叨我。”
又念叨:“田杏怎麼還不回來,她回來我這就不用做了啊。”
他累的氣喘籲籲,但是牛逼已經吹出去了,如果不做不是被人笑話?
所以,隻能儘力了。
雖然他有外遇,雖然他離婚,雖然他拋棄了這個家,但他是個好男人。
不管彆人怎麼說他是個白眼狼,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個真正好男人。
愛情,哪裡是說的那麼簡單?
這東西,最是沒有道理。
他喘了一口氣,繼續燒水料理白菜,啊,這活兒怎麼乾不完呢。
這次回來,他先是洗了床單被罩,剛乾完,休息一下都沒得,買的白菜就送來了,他又開始搞酸菜。這些活兒他都好多年沒乾了,以前沒跟田杏結婚的時候,他還會幫著田杏媽媽一起乾的。
後來他們結了婚,老人也不在了,他就不在乾這些了。
沒想到,今時今日還是要做這些。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兒,心中感慨:“我果然是個萬裡挑一的男人。”
繼續乾活兒!
加油!
我蘇建業就是這麼好。
蘇建業一邊乾活兒一邊兒給自己打氣,累的要死要活,樓下倒是歡聲笑語一片,容家分成了三波,一撥打麻將;一撥侃大山;還有一波,小呼嚕打的響亮。
小孩子們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多,雪寶睡得迷迷糊糊,她夢見春遊啦,這一次春遊,他們做的不是車子哦,而是小飛機。喏,就是元寶和熊寶一起做的小飛機,小飛機變得好大好大,他們小朋友都坐在飛機上,雪寶坐在最前邊,就像是舒克一樣。
小飛機飛呀飛,飛到了海邊,這是他們堆城堡的地方,雪寶向下看,他們堆得城堡還在呢。
雪寶:“準備降落。”
小家夥兒自言自語,隻不過哦,她突然就捂住了小肚肚,覺得自己有點點想上廁所——她想放水。
雪寶左右看看,小朋友們都在哇哇叫,小淮哥哥最調皮,一手撈起一個白雲,哢嚓一下就吃掉了,他說:“白雲跟棉花糖一模一樣。”
雪寶睜大眼,哦了一聲,趕緊也伸手,一撈,沒撈起來。
她扁扁嘴,突然間,雪寶就聽到有小朋友吹口哨,一個小朋友兩個小朋友三個小朋友……大家都在吹口哨。
噓噓噓。
雪寶小腿兒扭成了麻花兒,她高高舉手:“小林老師,我想上廁所。”
小林老師:“等一下哦,馬上就要降落了。”
雪寶:“可是可是……雪寶忍不住了呀。”
雪寶好著急,雪寶忍不住,雪寶要上廁所。
她小腿兒繼續扭扭扭,嘟囔:“上廁所上廁所上廁所……要尿了……”
雪寶越發的著急,都要哭出來了,可是小朋友們好壞啊,大家還在吹口哨,一直都在吹。
雪寶委屈的眼睛都紅了,急的跺腳,小飛機,快停下啊,雪寶忍不住了。
“嗚嗚,想上廁所……”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眼角掛著一滴眼淚,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人推她。
小飛機瞬間四分五裂,雪寶一下子掉下來,她心都要跳出來了:“啊……”
“雪寶,雪寶寶。”
雪寶終於睜開眼,就見孔甜甜問:“你是不是想上廁所啊?”
她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雪寶嘀嘀咕咕的嗚嗚嗚小聲嘟囔“想上廁所”,一叫醒她,雪寶呆了一下,隨即立刻點頭,邁著小短腿兒就跑向廁所:“我想上廁所呀。”
小女娃兒飛一樣竄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有人。
“啊!”小季淮叫出來。
小季淮提著褲子,說:“你乾啥!”
雪寶理都不理他,將人直接推了出去,哢噠一下子把門關上,呼!
廁所,是她的。
小季淮提著褲子呆萌的站在門口,他他他也想上廁所啊。
嗚嗚嗚,壞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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