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龜吭哧一口!
林斌甚至來不及反應, 鱷龜的報恩已經迅猛到來, 一瞬間門,他慘叫出聲,世界一片天旋地轉。
鱷龜直接咬穿了林斌手腕,劇烈的疼痛讓他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 羨慕的放生人頓時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那隻臉盆大的烏龜已經開始吞食。
血液從動脈噴濺而出, “報恩”的鱷龜不停吞咽,咯嘣嘎嘣的聲音讓一群人嚇得瑟瑟發抖, 屁滾尿流!
眼睜睜看著鱷龜像吃蘿卜那樣,把林斌的手指咬斷, 如同一場驚恐的噩夢。
他們還沒意識到,屬於自己的噩夢即將到來。
幾乎是下一刻, 岸邊水裡的魚兒和毒蛇傾巢而出, 清道夫啪地一下拍在放生人臉上,毒蛇斯斯地吐出鮮紅色的蛇信子, 盤在放生人腿上。
某些食人魚,露出細細密密的,密恐看了都要犯病的慘白牙齒,吭哧一口咬上來。
剛才還一片祥和其樂融融的放生人被自己放生的動物“報恩”, 嚇得哭爹喊娘, 即使是百十斤的壯漢,麵對這樣的襲擊, 也嚇得腿軟。
滿地都是胡亂爬動的人和尖叫聲。
“救命啊救命啊!”
“報警!快報警!有毒蛇!”
他們害怕得肝膽欲裂的,不過是放生動物會對長江土著魚群發動的最基本攻擊。
遠處的江水裡,魚群看得津津有味, 一條條眼睛都在發亮。
“好厲害!放生人要的報恩,這不就來了嗎!”
“哈哈哈哈哈活該活該!”
“真棒棒,第一次想給這些可惡的入侵種鼓掌,加油呀!咬死他們!”
令月口袋裡的尋寶鼠多多看得十分激動,它問令月:“這是不是就是反噬啊?如果所有胡亂放生的缺德人都能像今天這樣,一定能嚇得他們再也不敢隨便放生!”
令月點頭:“當然是。”
她設計的陣法,是迷幻陣和驅逐陣的結合體,一旦成型,長江便是一體化的河流,不屬於這裡的外來種類落進去,都會被驅逐出水,同時,它們看到的最後一個人,將會成為它們的攻擊對象。
毫無疑問,受到攻擊的肯定是放生人。
但是,這樣的大型陣法要想布成,僅靠令月一個人是絕對做不了的,所以她才向特殊安全局求助。
現在看來,實驗效果非常棒。
一旁,幾個幸免於難的記者下意識看了眼手裡的礦泉水瓶,擦了擦額頭冷汗,簡直慶幸至極!
真是太好了,幸好他們不願意和這些人同流合汙,頂住壓力放生了礦泉水,啊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自來水。
看看這些人,真慘啊。
不過,效果那可真是大大的有!
這些人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更覺大快人心,至於一旁的令月,那是誰?我們不認識!
雖然本能的猜到一些,也許和令月有關,但是,他們又是何必呢?何必要得罪對方?
這些人的慘狀都被鏡頭精準記錄,可以想象,一旦發刊,一定會震懾到某些腦殘的放生人。
唯一可惜的就是警察來的太快了,這些缺德人頭一次看到警察感動得熱淚盈眶,揮舞這手:“警察同誌,救我救我救救我!”
“還有我,我的腿,我的腿動不了了!”
更慘的是主導者,他的手指已經被鱷龜吞進肚子裡,筋脈都被隔斷,看起來才三十多歲的樣子,這隻手應該已經廢了。
明明是接到私自放生入侵動物舉報的警察:“???”
如果能夠實體化,他們腦袋上應該插滿了小問號,警察看向離得最近的幾名記者:“你們誰舉報的?這是什麼情況?”
記者動作一滯,麵麵相覷幾秒後,果斷道:“我們。”
“至於情況——”他們說著臉色十分沉重,對於這些自作自受的放生人表示沉痛惋惜,並解釋了前因後果。
“我們是長江晚報的記者,得知這裡有人舉行大型放生活動,準備潛伏進來,拍照取證,也是我們報警,通知警察同誌的。”
“但是,沒想到的是,這些人放生的動物會跳上岸,攻擊放生人,這些岸上慘叫的都是參加放生活動的放生人,咬它們的也是自己帶過來放生的動物。”
警方看著奇形怪狀的動物們,一眼認出這裡幾乎都是入侵物種,唯一不是的,可能就是那幾十條赤鏈蛇,但是,赤鏈蛇是國家三有保護動物,捕捉一條就違法,捕捉二十條以上就構成犯罪,捕捉五十條以上就屬於重大刑事案件!
這蛇,應該不止二十條了吧?
最後,連消防都不得不出動,畢竟,赤鏈蛇毒性雖不強,但它也是有毒的,沒看見最開始被咬的人,腿都發烏變色了!
消防隊、警察和120快速趕到,受傷最重的應該就是直接成為殘疾的林斌,還有非常倒黴的放生人,因為捕捉二十條以上赤鏈蛇,構成犯罪,被判刑。
此事一經報道,立刻掀起軒然大波。
除了那幾名記者,沒有人知道,令月也在現場,不過後來,她獨自一人駕駛著小船跟著風水龜來到一處江麵。
風水龜沒急著催她下去,而是介紹道:“金金現在就守在水底,那裡有一艘明代貨船,非常非常大!”
“我和它一起下去看過,看到了一些元青花瓷器和大量的金錠銀錠,還有很多寶石,朽爛的香料,那艘船應該是碰到東西,造成船身漏水,很快淹沒。”
“除了破壞的船底,船身保存的很完整。”
令月點點頭,麵色凝重,她拿著避水符貼身佩戴,下水後,滴水不沾衣。
很快,她就沉到了水底。
幽暗的水下,令月打開手電筒,她吃力地仰起頭,一團巨大的深色大船出現在眼前,它足以稱得上遮天蔽日。
一些遊魚在旁邊掠過,悠閒自在。
它在這裡沉睡多年,時至今日,終於有了重見天日的希望,令月抿了抿唇:“我們上去吧。”
對於沉船的處置,已經不是令月能夠決定得了的,這涉及到國家部門。
至於金金,它一向最聽令月的話。
說曹操曹操到,金金搖著尾巴迎了過來,聽她講述接下來的計劃。
令月拿走了一塊金錠,高純度的金子不會受到侵蝕,因此,在水中多年,它依舊是當年金燦燦的樣子,底下依稀刻著幾個字。
令月沒有認出來。
龍魚金金就守在一邊,一人一魚往上遊。
平靜無波的江麵突然響起“嘩啦”一聲。
水麵破開,一個人露了出來,不是令月又是誰呢。
即使水不沾水,可是,一直待在水下,陡然接觸到新鮮空氣,誰又能不開心呢。
令月深吸一口氣,彎起眉眼。
她手裡那顆新鮮出爐的金錠在陽光下,放出金燦燦的光芒,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好漂亮!”
半空中,傳來尋寶鼠多多的驚呼聲。
令月用袋子裝好,準備收起來,尋寶鼠多多綠豆大的小眼睛蹭地一下睜開了,一錯不錯地看著金子,小財迷饞得嘴巴都要流口水了:“金子!好大一塊!”
它快要激動壞了,再看令月一臉平淡,尋寶鼠多多下意識抱緊小爪子。
“月月?”
令月收斂思緒,看著它:“嗯?你想問金子的來路?”
她笑起來,眉眼裡有笑意瀲灩:這錠金子是我在沉船上找到的,我準備馬上去找專家鑒定,順便回家一趟,對了,你們有誰想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