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已經肉眼可見地崩潰了：“我從來沒做過壞良心的事兒，還經常收養流浪動物，給它們驅蟲上藥找主人，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也沒乾過壞事兒啊，嗚嗚嗚嗚嗚~”
寵物店老板娘捂著臉哭得一抽一抽的，令月看過她的麵相，相信她確實沒沾過什麼大因果，不禁點點頭：“這事你先彆急，你不是說了嗎，那個東西天天來，不如今天晚上，我幫你看看。”
寵物店老板娘激動得不行：“謝謝妹子！謝謝妹子！”
“這是報酬，卡裡有十萬塊錢，我知道肯定不夠，分期付款行不行？我們家供著倆孩子，一時半會兒實在抽不出來。”
令月：“……不用了，你捐五萬到福利機構，剩下的五萬自己拿著吧。”
她不會不要錢，也不能要錢，令月估計，應該不是什麼惡鬼，不然，不可能讓她毫發無傷地拖到今天。
和老板娘約定好時間後，令月看著人離開，還沒扭頭，白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為什麼不要錢？”
他似乎有些疑惑，重回人間，見到最多的就是錢，人類都把這個看得很重要，她為什麼不一樣？
令月微微一笑：“因為我，比他們都有錢！”
白澤：“……”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令月：“對了，說是以工抵債，但是也不能讓你白打工，一個月三千五的工資，算是我的助理，除去工作時間，其餘時間你自行安排。”
令月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老實說，你是什麼時候沉睡的？”
白澤：“我看見一個野蠻人，騎著黑白相間的動物，似乎叫什麼食鐵獸打仗，也看過一身玄衣的男人統一六國，就是那時候吧，我開始沉睡了。”
他說話的時候，長長的眼睫微微斂起。
令月：“！！！”
蚩尤？秦始皇？！
一睡就是幾千年，她這是挖出了什麼老古董！
令月輕咳幾聲：“這樣看來你還有的補，不能請家教，我幫你整理一些紀錄片和課本，你那麼聰明，一定能認字，對了，不懂的可以問家裡的動物，君君——”
令月忽然卡殼，但是按照常理來說，君君確實是動物裡學習進度最快的，已經快學完大學的課程了，其次是玄貓女王，再然後是風水龜等等等等。
但是，鑒於君君的厭惡程度，令月向下遞減：“你可以向玄貓女王請教，就是那隻酷酷的超漂亮的玄貓。”
白澤略微遲疑一瞬，才點了點頭。
他們離開前，令月被隔壁店老板拉住：“那個，令月，你彆忘了，今年的寵物貓大賽，這星期開始。”
令月一怔，半晌才把這件事從記憶深處扒拉出來，真是太太太久遠了，她給玄貓女王報的班都上完了，才剛準備開始嗎？”
水族店老板看她沉默不語的樣子，以為她也知道最近沸沸揚揚的事件，忽然喊道：“加油！令月，我和街坊鄰居都隻看好你！”
令月：“？？？”
這又是什麼情況？
不等她問，水族店老板已經說道：“我們都知道，最近有個連續三屆獲得成貓組第一名的寵物貓冠軍參賽的消息，你聽說之後應該壓力很大，但是，我們相信你，而且咱們也不是非要得冠軍，爭銀保銅嘛。”
“加油加油加油！”
令月瞬間明白了，她淺淺一笑：“要爭就爭第一！”
而且，她就算對自己沒信心，也不會對玄貓女王沒信心，那可是女王啊！
之後，令月帶著白澤買了幾件常服，學習用品，采購刷卡的時候，她總覺得售貨員的目光，似乎頗為意味深長。
令月甩了甩腦袋，她還買了一部手機，交給白澤的時候直勾勾地盯著他。
白澤：“有事？”
令月：“要還的。”
男人點點頭，十分上道。
下午四點四十分。
令月先去了禮服店，直接專車送到恒信大廈門前，五點不到，已經聚集了一群記者，扛著長）槍短炮站在兩邊。
頭頂之上超大LED顯示屏，此時完全充當了宣傳作用，時不時閃過一張照片，令月來的正巧，液晶顯示屏上那張，恰好是她的。
車門打開，令月剛下車，嘩啦啦的記者湧上來，她麵上不動聲色，忽然想到岑鳴的話，記者可能有點兒多，畢竟，公司為了這次慶典，特地花了大價錢宣傳。
令月心想，這哪是人有點兒多啊，分明是特彆特彆多！
整得跟喪屍圍城似的。
已經進入冬天，天色黑的很快，這會兒已經華燈初上，記者們哢嚓哢嚓的燈光掃過來，令月微微擰眉，淡淡掃了眼。
狂熱追逐的記者們：“！！！”
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它開始不停使喚，抖如篩糠，令月所過之處，如摩西分海，人群紛紛退讓。
彆人都是恨不得住在紅毯上，她不一樣，多留一步，能要了她的命。
後台盯習慣的岑鳴看著她勻速走進大廈，惋惜得直拍大腿。
多好的機會啊，連造型都沒擺，直接走進去了，不過，令月要是真像其他主播那樣恨不得住在紅毯上，她也就不是她了。
進入會場之後，令月見到了很多主播，有些還是熟人，比如，曾經在她直播間算命的打工人小姐姐，她看起來容光煥發，眼裡再也沒有之前的疲態。
打工人小姐姐感覺到她的注視，即使隔著很遠，也笑著朝她打招呼，笑容攜著幾份羞赧，像是爛漫的雛菊。
令月回以微笑。
不過她也沒閒多久，就被粉絲抓包了。
“主播！月月主播在這裡！”
令月掃視一圈，好家夥，這一聲，讓她前後左右數十人紛紛朝自己看過來，眼裡閃著綠油油的狼光。
令月：你們不要過來啊.JPG
她的計劃是慶典結束之後，晚上還有明天，畢竟，虎鯨平台的周年慶典，其實有兩天，第一天各大主播表演節目，正式慶祝，第二天是主播粉絲互動環節，隨意玩耍就好。
萬幸，關鍵時刻，在她被粉絲圍追堵截之前，就先被岑鳴抓到後台：“誒呦，你怎麼在這兒，一會兒開始表演節目，你亂跑了誰來壓軸？”
令月：QWQ
行吧。看著他給自己解圍的份兒上，令月什麼也沒說。
這下子，反倒岑鳴開始不習慣，自從那次驅邪之後，他和令月聯係還算不錯，也算是朋友。
令月可不像是那麼聽話的人。
令月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大聲反駁，汙蔑，全都是汙蔑，她有多叛逆才給他這麼個印象啊。
不就是直播時間少了點兒，有主見了點……好吧，是億點點。
岑鳴作為大老板比較器重的心腹，就算畢竟關注令月，也不敢多待，怕手下主播看見，說他偏心。
但是，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令月這個粉絲上億還在不斷增長中的主播，他們捧著還來不及，至於偏心，根本沒機會。
令月是有真本事，不在虎鯨直播，在須鯨直播藍鯨直播，她照樣大有可為，是他們虎鯨直播離不開對方才對。
不過，即使岑鳴再謹慎，也有人看到他和令月的互動，遮掩的幕布後方，主播奇異果悄悄掂了掂腳尖，吃驚地捂住嘴巴。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忽然想起自己加的姐妹小群裡，不少主播信誓旦旦地說——
[現在的虎鯨頭部主播，肯定是平台扶持出來的！]
[什麼寵物谘詢直播，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事情發生，隔三差五就是一樁爆點，怎麼可能呢！一定是平台傾儘全力在炒作！]
[看著吧，說不定和高層有什麼不正當交易呢，肯定有內幕！]
那時奇異果也是酸溜溜大軍裡的其中一員，可是隨著時間退移，令月已經是她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
真的假的又如何呢，隻要有流量能掙錢，乾什麼也不寒酸！
她一直苦惱沒機會認識對方，費儘心機參加周年慶典，其中的絕大部分原因便是為了令月，沒想到竟然看見這一幕。
感覺到人離開，奇異果猛地拍了拍胸口，長長呼出一口氣，加油，這次一定要跟她搞好關係！
幸好，她也有完全準備。
這樣想著，她的目光不禁落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籠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