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衣錦還鄉,眾人好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一旁的喬喬聽著,眉頭都要擰出疙瘩了,不對勁,這裡麵一定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來不及思索。
隻見喬老二隨手一拍,一張白紙黑字的租賃合同出現在桌麵上,他霸氣道:“我想在咱們村後麵的莊子上,建一座工廠。”
這話不啻於一道炸雷,又如火星子瞬間引爆,大家驚駭欲絕地看著他,蓋工廠?就他?!
怎麼可能!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他再怎麼有錢,怎麼開得起工廠!
然而,隨著租賃合同附上的,還有一張銀行卡。
喬老二:“裡麵有二十萬,算是我前期租賃的定金。”
他表現出的財大氣粗,瞬間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喬老二則意味不明地看向自己的親侄女,明明臉上帶著笑,卻無端叫人後背發涼。
“乖侄女,你看二叔這讚助夠不夠?二叔這可是不計前嫌地支持你啊。”
無恥!
怎麼會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喬喬氣得幾乎說不出一句話話,事情還要追溯到多年以前,那時候,喬二叔再怎麼遊手好閒,也是家裡的親人。
但是誰能想到,在她媽媽懷孕之後,喬二叔忽然卷走家裡所有的錢,一走了之。
要知道,當時可是最冷的冬天,家裡沒有錢,連買煤炭都做不到,東北的冬天,足足零下幾十度,凍死,絕對不是一個形容詞。
更何況,她母親還懷著孕,天寒地凍,稍不留意,就是一屍兩命!
她艱難地等到丈夫回來,還是導致喬喬出生之後,檢查出先天性身體羸弱。
他怎麼有臉回來的?!
喬喬憋著一股氣,咬了咬嘴唇,翻看他放置在桌麵上的合同,不管怎麼說,她得為村子裡的村民負責。
倒是其他人,還在七嘴八舌地追問喬二叔:“你開的到底是個什麼廠,乾什麼的,有啥招工條件?”
喬二叔一一回答,他成立的工廠不大,投入也不多,唯一不太好的,可能就是會造成大麵積汙染。
這些,喬二叔完全沒放在心上。
他回來的唯一目的,就是拿到那批東西。不然,喬二叔撇撇嘴,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就這窮鄉僻壤,打死他也不會回來!
隻是,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喬喬搖頭,竟然拒絕了。
喬二叔動作一滯,眯起眼睛,難不成……被她發現了?
喬喬指著工廠解釋道:“我不同意,您的工廠汙染超標,而且占地不小,到時候,一定會對周圍環境造成破壞。”
喬二叔嗬嗬笑了起來,通過她的態度,也看出來,自己今天是落不著什麼好了。
忽然,他臉上笑意一收,意味深長地看著喬喬:“好啊,二叔的好侄女,希望你之後還能堅持自己的決定。”
他離開前,忽然又拋出一顆重磅炸)彈:“父老鄉親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回饋大家,本來我準備在這裡建廠,到時候廠子裡的工人,全都找我們金子溝的村民,但是現在,唉——“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剩下來的話,就是不說,大家也聽得清清楚楚。
喬二叔走的倒是快,拋下小部分村民被他三言兩語激起彆的心思,開始小聲埋怨起喬喬。
“喬喬,咋回事兒啊,不就是個小工廠,你怎麼就不鬆口呢?!”
喬喬幾乎要被他們的目光給吃了,不過,也有更多的人支持她——
“篤篤篤!”村子裡資曆最老的許爺爺敲著拐杖,犀利的目光掃了一圈:“一群見識淺短的東西!”
“我看那個家夥就是不安好心,大老板?他要是什麼大老板,我還是大富豪呢!”
“你們就是眼皮子淺啊,隻看見眼前這點兒利益,不曉得為子孫後代打算,要是地被汙染了,我們吃什麼?孩子吃啥?!”
“而且,你們覺得,這個白眼狼能乾出什麼好事兒?他以前做了啥你們都忘啦?”
有人嘟囔一句,立刻被老人家罵得狗血淋頭,要不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許爺爺三言兩語,把冒頭的敲打個遍。
最後,他才撂下話來:“我就不信,狗改得了吃屎!”
回去的時候,喬喬已經調整好心情,隻是,聽到令月的話之後,她還是愣住了:“進山?”
喬喬不可置信地看著令月和白澤,懷疑自己幻聽了:“你們要進山?”
令月點了點頭,是通知,不是詢問。
她以為喬喬會說什麼,她隻是捏了捏令月送的小荷包,眼神擔憂,卻仍舊說道:“我知道,你的直播我都看了,你進山肯定沒問題的!”
“到時候,我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至於令月突然進山,什麼原因,喬喬沒問,純粹是好朋友之間的默契。
令月心裡暖暖的,
直到晚上,她陷入黑甜夢鄉,又硬生生被一陣哭聲吵醒。
令月睜開眼睛,暖乎乎的被窩讓人根本不想伸手。她動了動眼珠,看向窗外,這次連呼嘯的風聲都沒了,黑漆漆的夜空裡回蕩著幽怨的哭聲。
讓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次倒是有了新內容,聲音的主人邊哭邊說:“嗚嗚嗚~你不要死呀……嗚嗚嗚……彆死呀……”
不知為何,令月突然聽出了一絲絲奶味兒,但是,她總不能就這麼一直被吵醒吧?正好明天進山。
令月不知道哭聲會不會像昨天一樣突然消失,她選擇立刻起身,找到旁邊的廢報紙。
不多時,一隻漂亮的千紙鶴出現在她手中,令月打開窗戶,冷風瞬間灌進屋子裡,令月動作一僵,飛快送出千紙鶴。
“去。”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躺回被窩裡。
“砰砰砰——”
被她賦予生命的紙質千紙鶴扇動翅膀,敲擊了三下玻璃窗之後,才飛向森林,除了外表,它就像真的鳥兒一樣。
這是令月最新學會的尋蹤術。
但是現在,她是徹底睡不著了。
令月熬了半宿,又翻身又歎氣,手腕上的小布偶忽然動了起來,是君君,讓令月沒想到的是,它竟然枕席自薦。
不等令月回答,大老虎君君已經變回原型,大炕上,純白色的老虎如同上好的綢緞將她完全包圍起來。
剛想拒絕的令月默默閉上嘴巴,細軟溫暖的虎皮真的很舒服。
忽然,令月聽見君君的聲音:“月月,我跟白澤比起來怎麼樣?”
君君在她耳朵邊自賣自誇:“我可以給你當枕頭,背著你飛起來,那個家夥肯定做不到吧?”
令月點點頭,摸了摸大老虎細膩光滑的皮毛,君君忽然一頓,毛絨絨的大腦袋主動貼貼她的手心,眼睛眨呀眨,問她:“月月,你是不是最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