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熱水直接煮熟的屍身,更是慘不忍睹。
令月聽見嗚嗚嗚的哭聲,報案的女孩子相互依靠著,在跟家裡打電話,眼眶通紅,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像是受驚的兔子。
塵埃落定,她們也徹底無力,坐在行李箱上。
走廊裡的穿堂風吹過,後背冒出層層疊疊的冷汗,被風一吹,寒意像是刺進了骨頭兒縫裡。
忽然,令月猛地扭頭,咯咯咯的聲音驟然放大,如同急促的鼓點,維修工當場變了臉色。
“快走!”
他碰地一下關上門,臉色緊張得發白:“好像因為之前的動作,熱水管道要炸了!”
警察聞言一怔,飛快反應過來,開始叫隔壁其他房間門的租戶:“出來!我們是警察,趕快全都出來!”
雜亂的聲音連成一片,兩個姑娘拎著行李箱往外跑,令月幫忙叫人,房東更是早就跑了出去。
炸了?要炸了!
跑出去之後,兜頭的風雪劈裡啪啦蓋了她一臉。
懵逼的租客一窩蜂地跑出來,聽到警察的話,有人還不信:“咋可能?”
“熱水管道要炸了?怎麼炸啊?”
話音剛落,震耳欲聾的轟然拔地而起!
所有人大吃一驚,捂住耳朵,像是聾了一樣,死一般的寂靜中,從四麵八方,震碎的玻璃窗口冒出洶洶白煙,屋頂上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即使隔著好幾米遠,蒸汽熱浪仍舊撲麵而來,洶湧至極!
“臥槽!”
房東嚇得直打哆嗦,周圍的租戶全都跑了出來,看到這烏泱泱一群人,警察眉心擰成了個川字。
李婷拉著閨蜜,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差一點兒,就差一點點兒。
手機那邊傳來親人瘋狂的呼喊:“閨女?閨女你彆嚇媽?閨女你沒事吧?你趕快給我吱一聲啊!”
李婷哭腔哽咽地說:“媽,我、我沒事。”
“死孩子,你要嚇死媽啊!”
電話那頭傳來親人的斥責聲,她沒說話,靜靜聽著。
令月離開前掃了眼兩人眉心,厄運消散,死劫已過,甚至付出一縷細微的青氣,這也代表,她們之後會從事有關國家的工作。
聯想到花枝鼠糖糖之前的話,令月恍然大悟。
至於這個人——
她瞥了眼心有餘悸的房東,眼神仿佛淬了冰的刀刃。
後續令月也了解到,雖然沒有人命傷亡,但是,事情發酵之後,仍舊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一輪風風火火的檢查嚴打開始。
糖糖沒跟她回來,它選擇留在小姑娘身邊。
回家後,令月才想起,口袋裡還有一隻鼠,她掏出尋寶鼠多多,小家夥搖搖晃晃地一下子趴在桌子上:@_@
暈,鼠鼠要被暈死啦!
驚天動地的轟響讓它頭暈眼花,天旋地轉,世界顛倒。
令月為了犒勞它,特彆提議:“我們明天打頓火鍋吃?”
*
京市警犬馴養基地。
令月送的狗糧分發到各個基地,開始並沒多受重視,即使有人調查出寵物糧反饋好評率百分百,對於基地來說,狗狗的安全是第一位。
所以,這些寵物糧隻做飯後零食,或者某一頓發放。
然而就是這樣,短短幾天,第一次吃到新型寵物糧的狗狗們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張虎和羅蘭!”
“到!”
穿著製服的訓導員牽著一隻半大馬犬,大聲回應,仔細看,他青澀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緊張。其他隊員同樣如此。
因為,今天是這些預備警犬第一次進行模擬考核。
一隻狗狗能夠成為合格的警犬,必須經過不斷的訓練和進步,才能穿上那身特質服裝,擁有編製。
這一批十條狗,就是京市警犬馴養基地裡的預備警犬。
預備警犬和警犬,隻差了兩個字,卻是天壤之彆。
這些訓導員,同樣是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戰友,過去的幾個月裡,他們早就熟悉,但是訓練強度和效果,就看這一次的考核了。
即使是模擬考,也沒法叫人掉以輕心。
先前幾隊勉強過關,輪到張虎,他低頭看了看小馬犬羅蘭,狗狗吐著舌頭,緊貼著他的腿,頗有些沒心沒肺。
心臟砰砰直跳,張虎既緊張又激動。
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戰友羅蘭,可謂是基地裡最出名的狗子,還有個響亮的外號:刺頭!
張虎:“……”
風聲呼嘯,覆蓋了一層薄薄積雪的訓練場上,圓胖臉,向來笑嗬嗬的教官此時神情肅穆地說道:“考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