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啊,我要憋、憋死啦!”
令月才想起這條可憐的蛇蛇,瞥見它奄奄一息的狀態時,令月神色微動。
孟加拉眼鏡蛇繼續說:“我知道你、你能聽懂我的話,快把我放了呀!我要死翹翹啦!”
令月:“放了可以,乖乖待在這裡,不準亂跑。”
孟加拉眼鏡蛇點點頭:“我一定……”一定不會聽你的話!
它再怎麼貪吃,也有自己的脾氣,尤其是身為一條毒蛇,發癢的獠牙裡可是灌注著滿滿的毒液,足以乾倒一頭大象!
因為這,它來到山上好長一段時間,除了混不吝的野豬有厚甲,大家都怕它!
所以,令月將它放在籠子裡之後,孟加拉眼鏡蛇肌肉發力,猛地暴起,快如閃電般衝向令月,豎瞳直勾勾地盯著白嫩的肌膚,咬!咬死這個可惡的人類!
然而比它更快的是令月,它有一萬多根骨頭,是比普通人類快,可令月是普通人類嗎?
她不是。
一張明黃符籙啪地一下貼在它的腦袋上:“遏行符!”
下一刻,蛇蛇一動不能,可怕的是它正處於暴起狀態,肌肉緊繃,過不了多久,它就會力竭。
它在原地固定成一根木棍,看到這一幕的玉虛道長緩緩睜大了眼,目光幾乎黏在符籙上。
這、這是——
他看向令月的目光,有了非同一般的變化,比起方才的態度,恭敬了千百倍不止,令月摸不準他的目的,卻也怡然不懼。
被定死的孟加拉眼鏡蛇看著倆人離開,一整個欲哭無淚。
人類好可怕!
我錯了還不行嗎,快把我放開呀,蛇蛇真的要累死啦!
大殿裡。
玉虛真人領著令月來到大殿,滿目煌煌,莊嚴肅穆,大殿供奉著龍虎山三清祖師,龍虎山初代掌門:張道陵。
“道友,我師父就在前方。”
他說著恭敬地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幽幽的檀香鑽入鼻腔,時不時響起的聲音讓人心境悠遠,令月踏入的瞬間,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
她的目光落在清瘦的老人身上,後者終於轉身,看到她的瞬間,清亮的雙眼爆出精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隨之而來,卻在遇到令月之時,如清風拂山崗,迅速散開。
致一道長臉色微白:“令月道友。”
隻一個照麵他便知道,自己敗了。
令月直接開門見山:“您也知道我的身份,我這次來,是希望促成特殊安全局和以龍虎山為首的道教合作。”
致一道長立刻點頭,她的身份,他當然知道,剛才徒弟發消息,失傳已久的遏行符突然驚現,對於日趨衰落的龍虎山來說,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誰不知道,正一派弟子以符籙為主,卻不知道,多少年過去,龍虎山的傳承早就斷得寥寥無幾,也有好多年,沒有出過像樣的天才。
現在的道教年輕第一人,也隻會疾風符、驅邪符等幾種符籙,遏行符這種失傳的高階符籙,和五雷符等等隻存在於典籍記載中。
所以儘管令月年紀輕輕,掌門早就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同輩中人,不,也許她比自己還要強大!
她是一位高深莫測的前輩!
她傳承何人,更是他心中想要迫切知道的事。
令·一無所知·月:“玄門協會您應該知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不久前,他們已經來到了這裡,準備釋放鎮壓在山上的邪崇……”
令月說了十幾分鐘,掌門驚愕地看著她,半晌後,就在令月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答複的時候,後者直接道:“請放心,我們龍虎山和其他道教一定全力支持您!”
“不過,我們龍虎山上,並沒鎮壓什麼邪崇,我從繼任掌門開始翻閱門內典籍,沒有任何邪崇出沒的記載。”
更何況,這裡還是道教聖地,誰那麼大膽?或者說是,猖狂?
令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態度好奇怪。
甚至可以稱得上恭敬,一個您字,代表他把自己放在低位上。
令月疑惑但是玄門協會的事更重要,她對於特殊安全局的消息還是很信任的,少說,令月也抽空做個幾個任務。
她的態度很堅持,就連懷疑的致一道長也忍不住動搖起來,他說過會全力配合令月,應該也花不了更多時間。
更重要的事,她是如何獲得的道家傳承,又是誰將她教導得這麼出色?
掌門看著氣質灑脫的令月,既羨慕又佩服。
遠在千裡之外的京市,地麵響起啪嗒啪嗒的聲音,一隻厚重的墨色烏龜從樓上下來,可不正是風水龜師父。
它叼著自己的毛絨絨小窩,拉到落地窗前。
陽光真好,就適合在家睡覺!
忽然,它狠狠打了個噴嚏,心念電轉間,它下意識占卜一番,卻隻得到模模糊糊的消息,到底是誰在想我呀?
龍虎山上,致一道長到底沒有問出來,不過他對令月的態度,可以說是無條件的妥協。
聽聞她們現在還住在民宿,直接大手一揮,讓手下的徒弟整出幾件客房,令月就這麼住進了龍虎山道觀裡。
與此同時,山上的某間民宿裡,老板娘親自端著飯菜敲門,看到客人之後,心裡可算鬆了口氣。
這群人在自家民宿住了小半個月,不說出去看風景,每天窩在這裡,真是奇怪死啦。
害得她好幾次以為人要出事了,看著幾個人活得好好的,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了地。
她並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這幾人從耳朵後麵揭開自己臉上的偽裝,露出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樣貌。
鞋子底下沾著脆嫩的青草和泥土,由此也可以推斷,他們早就出門了,隻是最近才回來。
其中一個女人有些抱怨:“這老板娘也太難纏了,隔幾天就要看一次,我的進度太慢了。”
“好了好了,彆說這個,我們現在的身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暫時忍一忍,等到這件事辦成,誰也不敢輕易欺負我們!”
“李長老說得對!”
應當是主事人的李長老傲然一笑,他也有這個底氣,因為他的修為是幾人中最高,說話不自覺地染上幾分上位者姿態:“今天不用彙報啦,我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我已經找到封印地點了!”
“什麼?”
“好啊!太好了!”女人拍著手掌,嬌媚到豔俗的容貌讓人想入非非,回過神來,又有些唾棄,這可是個妖女!
她自己仿若未覺,或者說是習慣了,她可不是什麼好人。
修為在李長老之下,年紀卻有上百歲,看起來似乎隻有二十出頭,那是因為,她依靠桃花符,引誘女顧客做出交換,吸取年輕女生的精氣和壽命化為己用,國家調查之後才知道,被她害死的無辜女生,竟然足足上百人。
有時候,她也會吸陽補陰,和她雙修的人就慘了,所以即使是玄門協會的同事,也不敢輕易碰她。
“咳咳。”李長老輕咳一聲,吸引回眾人的注意力,他說:“地點就在後山的不開放區域。”
“那不正好,這群臭道士早就沒落了,也就有個名頭,我們直接闖進去!”
“蠢貨!”大大咧咧的男人立刻受了一巴掌,李長老氣得不行:“沒落就沒高人啦?那個掌門深不可測,我們隻能智取,不能硬來。”
聽到這句話的女人翻了個白眼,輕蔑道:“那我們就光明正大地進去唄。”
“對對對!這也是我的想法!”李長老哈哈大笑:“到時候我們裝成遊客,有麵具戴著他們也查不到,進去就直奔後山,鬨他個天翻地覆!”
霎時間,屋子裡都是歡快的氣息。
同一時間的正一派廂房,令月他們也在開會,不過這會議可就輕鬆多了,她直接拿出一個登山包,眾目睽睽之下打開,滿目金黃。
隊長江野皺著眉頭:“這時什麼?”
令月嘩啦啦全倒出來,一打打的符籙幾乎堆成了小山:“符籙!各種各樣的符籙!”
她隨手拿起幾個典型的:“這是禦風符,這是五雷符,這是誅邪符,這是防禦符……大家可以先拿著防身。”
聽見這話的幾人瞠目結舌,第一次感受到土豪的財大氣粗,其中的軟妹子霜霜饞的嘴巴都快流口水了。
說實話,她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符籙,主要是這東西真的太太珍貴了,他們上次見到,還是四年一度的交流會,一張平安符賣出上近千萬,據說是因為,符籙十分難以製成。
可是現在,這是什麼?
至於為什麼沒有平安符,令月嫌它檔次太低,戰鬥時平安符根本沒用。
而且,這些說實話,都是她白天趕工出來的,自然要挑威力大的用。
霜霜揉了揉眼睛,嗷嗚一把抱住令月:“大佬,您還缺腿部掛件嗎?”
下一刻,她突然後背發涼,對上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太嚇人了吧!
隊長江野罕見地露出幾分興奮之色,旋即又擰緊眉心,他抿抿嘴唇,艱難地問:“怎麼用?”
令月一怔,才想起,如今的修士已經很難見到符籙,這是個傳承斷層的時代。
她溫柔一笑:“我來給你們示範。”
寧靜的後院忽然響起砰地一聲,伴隨著照徹天際的白光,地麵都跟著晃動起來,院子裡的道士正要出動,便接到消息——
“無事,回房。”
是掌門!
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向來寧靜淡漠的致一道長,此時激動得無與倫比,五雷符!
他幾乎熱淚盈眶,想起幼時師父的教導,連他也學不會的五雷符,如今竟然重見天日!
他赤紅著眼,而且,比當日師父的威力還要強大千百倍!
心頭充滿火熱和希望,叮囑下去,任何人見到令月,要跟他一樣,不,要比對待他自己還要恭敬!
院子裡,令月看著地麵的天坑,旁邊很遠也依舊被擊中的大樹,有些懵。
“好、好厲害!”
霜霜縮了縮腦袋,難以想象這樣大的威力用在對敵之時,該是怎樣的出乎意料,效果倍增!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追逐著令月的背影,想到滿滿一背包的符籙,激動得整夜得快睡不著了!
瞬間底氣大增,腰杆挺直!
令月疑惑地看了眼掌門,對方張了張嘴,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
令月從來不是糾結的人,回房睡覺,隻是,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籠子裡邦邦硬的孟加拉眼鏡蛇:“我!還有我,你把我給忘了呀!”
蛇蛇絕望翻肚皮.JPG
第二天一早,這條可憐的蛇蛇才被釋放,累翻了直接躺在籠子裡,連盤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見到她的第一麵,便直呼:“大佬饒命呀QAQ”
令月:“……”
“抱歉,我昨天忘了你,你沒事兒吧?”
孟加拉眼鏡蛇搖頭:“不不不,我怎麼可能有事兒呢,我絕對沒事兒!”不就是站了一夜,累到脫力嗎。
它知道,這是大佬對自己的懲罰,嗚嗚嗚,孤身一蛇在外麵,實在是太難混了,它甚至有點兒想念以前在養殖場的生活了,好歹不會這麼遭罪。
嗚嗚嗚,好想被人類飼養啊,就像它看見被人帶上山,抱在懷裡的小貓貓小狗狗,有好多好多的肉乾零食!
這麼想著,它忽然蹭了蹭尾巴,怎麼突然好癢啊。
令月看著它的動作,便是一怔:“你要蛻皮了?”
蛇蛇羞羞〃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