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快來, 我在這兒呀!”
導盲犬貝貝熱烈地打著招呼,尾巴幾乎搖成一朵花,它和主人之間門的默契, 讓原本遲疑的步伐繼續堅定下來。
令月終於看清後者的全貌。
一個年輕英俊的青年, 他穿著駝色風衣,身材高挑, 略顯清瘦, 此時眉眼帶笑, 淺灰色的眼眸清澈卻又無神。
不由讓人心生惋惜。
令月定定看了幾秒後,眼睫微顫,迅速收斂心神,見他在即將靠近貝貝的時候, 半蹲下身, 伸出手掌:“貝貝,過來, 到主人懷裡來。”
他虛虛攏起雙臂,環成一個套子,貝貝已經歡喜地搖著尾巴往他懷裡鑽, 發出嚶嚶嚶地撒嬌聲。
青年好看的指尖在狗頭上摸索, 片刻後, 他眉心微蹙:“貝貝, 你瘦了?”
懷裡的狗狗瞬間門身體僵硬,踩在地上的爪爪不自覺地扣了扣。
王晨大步走過來, 摸著頭頂的帽子一臉歉意:“雲先生,抱歉。”
貝貝主人性格安靜,可聽見他的道歉,雖然沒說什麼, 但誰都能看出他的意思:“我聽過您的聲音,您是貝貝的訓練師?您剛才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說著微微抬頭,即使看不見,也表達出一種近乎可愛的認真,心裡不舒服,隻是和貝貝分開了一段時間門,他的小胖狗怎麼就瘦了呢?
王晨聽到他的話便意識到對方誤會了,他張了張嘴,向來隻知道埋頭訓練,笨嘴拙舌竟然說不出幾句話,讓人看的著急不已。
他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這種事自己說不好,不是有令月,立刻殷切地看向令月:“令小姐,這話還是你來說吧。”
令月點點頭,才向雲羨耐心地解釋:“貝貝之前被收走,是因為它的心裡狀況出現問題……”
令月簡潔易懂的話讓雲羨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懷裡的貝貝僵硬地聽著自己的老底被掀開,狗臉上一副錯愕表情,滑稽得讓人發笑。
它大大的眼睛連看都不敢看主人,它心裡已經哭開了,下意識就想逃避。
嗚嗚嗚主人一定會生氣的,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忽然,溫暖乾燥的手掌落在它的腦袋上:“原來是這樣。”
“我不怪你啊貝貝,要不是你,說不定過了一夜也不會有人發現,是貝貝你救了我。”
貝貝嗚咽嗚咽地叫出聲。
一旁的令月見狀,挑起眉梢明了一笑,她就算說用上再強烈的治愈光環,其實效果也不如貝貝主人的一句話來得頂用。
這不,他話音剛落,貝貝前所未有地興奮起來,撒著歡兒圍著主人跳舞,雖然問題還沒全部解決,卻已經踏出一大步。
雲羨站起身:“既然這樣,我現在可以帶貝貝離開嗎?”
“等等。”
令月出聲,一條精致的項圈套在拉布拉多犬貝貝脖子上,中間門是一個微凸的狗狗爪印,她看著貝貝:“它是我和王教官特彆給你準備的好東西,是個驚喜!”
貝貝蹲在地上,眼神亮晶晶地在倆人之間門挪移:“什麼東西呀?”
令月朝它招招手:“你把耳朵附過來,我告訴你。”
她們倆神秘兮兮,勾得貝貝都忍不住好奇,照做後,垂拉下來的一隻耳朵被掀開,令月壓低聲音,用隻有她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話。
貝貝:“!!!”
“真的嗎?真的嗎?”
令月篤定地點頭:“當然,我絕對不會騙你的。”
貝貝興奮地犬吠幾句,原地轉圈,力氣大得抓住牽引繩的主人都趔趄幾步:“貝貝?貝貝?你今天怎麼這麼興奮呀?”
“貝貝,動作慢點兒,我要被你拉倒了!”
聽到這話的貝貝瞬間門穩重下來,瞥向令月的時候,還像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子,對著她汪汪汪大叫幾聲:“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
它信誓旦旦地保證,就差抬起狗爪,啪啪啪地拍在胸口上。
一人一狗漸行漸遠,這事也算告一段落。
隻有王晨教練很不解,他們知道令月的話是什麼,問她:“你怎麼會那麼篤定?”
令月神秘一笑,兩根細長白皙的指尖虛虛點上沁墨似的明眸:“因為,我看到了。”
彆忘了,除了寵物大師,她同時也是一名玄學大師,能看到過去、現在與未來。
她看到雲羨先生身上有一樁未了的因果,沒有她的乾預出現前,他或許會受傷解禍,有了令月的指點之後,她保證對方絕對安然無恙!
聽到她的話,王晨一陣迷糊,他撓撓腦袋,半晌才道:“希望跟你說的一樣。”
令月瞥他一眼,事實怎樣,這幾天就能見分曉。
而且她給貝貝的項圈,也不是什麼普通東西,它看似時間門裝飾品,實際上是偽裝的報警器,一旦貝貝摁上,消息就會立刻發送到京市警察局,警方迅速出動!
草場上一陣凜風吹過,涼絲絲的,普通人看來的無法抵擋的寒意,到令月這裡,頂多就是剪了指甲的小貓咪,嬌滴滴的全是在撒嬌。
她回去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灰蒙蒙的天一片安靜,外麵大雪紛飛,一夜間門陡然生出的冰琉璃倒掛,眼前儼然一片冰天雪地。
令月的手機擱在桌子上,因為震動小幅度地在桌麵移動,令月瞥了眼,上麵顯示著流浪動物救助基地負責人的名字,不由驚訝挑眉,手下按上接通鍵:“發生什麼事了?”
激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蹭地一下冒出來:“老板!”
令月擰眉,似乎還有此起彼伏的喵喵叫,她問:“你說?”
“你還記得不,之前的提議,在流浪動物救助基地放太陽果,咱們基地突然來了好多小貓咪,現在都在一塊躺著,你要來咱們基地看看嗎?好多好多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