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 226 章(1 / 2)

黃毛得意地笑了:“臭狗, 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欺負一條狗有多麼可恥,反而洋洋得意,要知道,現在市麵上的狗肉一斤四五十塊錢呢, 這麼一條大狗……

他知道這狗是品種狗, 但是賣狗哪有直接賣給狗肉館來得輕鬆, 他本性疲懶,不然也不會放著好好的工作不乾,走什麼歪門邪道。

青年審視的目光幾乎要剖開阿拉斯加的身體, 讓它更加害怕, 也越發顫抖, 身上厚重的長毛齊刷刷地晃動, 狗狗眼裡滿是驚恐。

“救、救救小狗……”

“跟我走吧!”黃毛用力扯著繩子,他看起來精瘦, 到底是個男人,力氣很大, 扯著嚇軟的狗子根本不算吃力。

就在這時, 一陣腳步聲逼近。

令月擋在對方的必經之路, 定定看著對方:“這好像不是你的狗。”

她說得篤定, 剛開始黃毛還有些慌張,後來發現隻有她一個人,反倒輕鬆起來, 聳了聳肩, 笑嘻嘻道:“小姐姐,我勸你彆多管閒事,你看你這麼漂亮,萬一弄臟了臉多不好。”

輕慢肆意的目光在令月身上打轉, 言語裡隱含威脅,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

令月問他:“怎麼個弄臟法?”

黃毛臉色一變:“媽的,你要跟我過不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說著說著前跨兩步,忽然步子一頓,阿拉斯加啊嗚一聲咬住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絆住他的步子。

它又朝令月吠叫,聲音急促又洪亮:“嗚嗚嗚小姐姐快跑呀!他不是好人!快跑呀!”

至於它自己,大狗狗沮喪地垂下腦袋,與此同時,氣急敗壞的黃毛抬腳就要踢過去:“臭狗!敢壞我的好事!”

至於令月,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能乾什麼,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也正是這個念頭,讓他後麵徹底翻船。

狗子嚇得連忙抱頭,可它預料中的痛苦沒有來臨,反倒是打狗的黃毛,高抬腿之後,腰間傳來哢嚓一聲。

像是一雙無形大手直接摁斷他的腰椎,劇痛突如其來。

“嗷嗷嗷!”黃毛當即慘叫一聲,在阿拉斯加震驚的目光中,狠狠趴在地上;“腰、我的腰……嗷嗷嗷好疼!”

令月收起法決,施施然走向目標。

黃毛目光所及之處,一雙淺色長靴撞入眼簾,他嚇得心跳飛快,不是心動,是恐懼。

就像電影裡的鏡頭畫麵,空氣刹那間冷凝,他眼神驚恐:“你、你……”

令月:“跟我去警局一趟吧。”

她說完看向阿拉斯加,狗子嚇得爪子蓋臉,全身打顫,還是抵不過好奇心,順著大厚爪子的縫隙,偷偷瞄了眼天神降臨般的人類。

嗚嗚嗚,小狗的救命恩人!

令月:“……彆躲了,我帶你去警察局,找主人。”

“汪、汪嗚?”

真的嗎?阿拉斯加疑惑地問出聲,令月回眸一笑:“當然是真的。”

旁邊的黃毛一臉見鬼似的驚恐表情,他沒聽錯沒看錯吧,她在跟狗說話?!

旋即,他想起自己突然扭到的腰,心臟幾乎炸裂,難、難道她是狗妖成精?!

阿拉斯加還沒發問,黃毛已經直接趴在地上,以頭搶地,大聲求饒:“狗、狗妖娘娘饒命啊!狗妖娘娘饒命啊!”

令月:“……”

恰巧路過的其他路人:“⊙﹏⊙”

他們趕緊加快腳步,生怕被這瘋子黏上。

京市警察局。

一群人麵麵相覷,包括令月以及臉色蒼白如紙,卻因為腰疼脫力的黃毛,屋子裡靜悄悄地。

忽然,汪嗚汪嗚的嗚咽聲響起。

令月順勢看過去,房間的角落裡,阿拉斯加低著頭,就差直接鑽進狗盆裡,嘴巴一張一合,供應刑偵大隊警犬的寵物糧被阿拉斯加大口吞嚼,狗子吃相香噴噴的。

程子明輕咳一聲,還沒清楚怎麼回事,就是看這狗的吃相,簡直就是餓死鬼投胎啊!

令月都差點兒沒勇氣看它。

斷斷續續地聽見狗子念叨幾十遍“好吃”“好香”,她搖頭,直接開門見山道:“這狗不是我的。”

刹那間,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部落到她身上,令月:“我這路上撿到這條走丟的狗,想著帶它來警察局找主人,至於這個人——”

令月眸底閃過一抹暗芒,瑟瑟發抖的黃毛嚇得手腳冰涼,不可遏製地顫抖起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眼神心虛到根本不敢去看其他人。

低著頭,解釋道:“我、我冤枉啊,我是動了歪心思,但是、但是我——”他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頂、頂多算是犯罪未遂吧?”

聽見這句話的其他警員瞬間笑了出來:“犯罪未遂,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黃毛:“警官你們看……我家裡還有老母親……”

他的話還沒說完,令月已經出聲打斷:“你是孤家寡人,還有什麼親人?”

黃毛臉色頓時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令月趁勢繼續道:“我要說的不是狗子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

她忽然眯了眯眼,銳利的目光望向後者,仿佛一把尖刀直刺男人心口,黃毛當即嚇得大腦當機,臉上的表情徹底印證了一句話——做賊心虛!

“我、我能有什麼事?”他磕磕絆絆地說著,額頭和後背的冷汗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聽到這句話,令月禁不住勾起唇角,這就有的說了,她分明在男人臉上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因果線。

不大,全都是瑣碎的小因果,代表他的孽力,也就是他曾經造過的孽,令月眼神不好,因為就算路邊乞討的乞丐,拉過來都比他乾淨。

而他最近的一樁孽力,是所有業障裡最為明顯的一次,甚至出現了血光,這也代表著他曾經出手傷人,且一直到現在都沒了結束。

這也是令月出手,非要把他帶過來的根本原因。

按照孽力反饋的程度,這家夥犯的罪並不輕。

與此同時,程子明看著慌慌張張的黃毛,多年查案的經驗讓他瞬間意識到,這家夥肯定隱瞞了什麼事。

他身旁的警員更是目露訝異,脫口而出:“周修?!”

“你又犯了什麼案?”

黃毛也就是周修看到對方,臉色大變,無他,他這些年一直改不了小偷小摸的習慣,早就是警察局常客。

至於這次,他冷汗刷一下流下來,艱難地擠出一抹笑:“您瞧您說的什麼話,我能乾什麼,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令月適時出聲:“金盆洗手?大街上直接把狗拽走,這叫金盆洗手,還是仰臥起坐?”

她說完不顧對方驚惶的目光,直接開始推演,周修最近一段時間的經曆在令月麵前毫無遮擋,她的目光銳利,仿佛直直看穿他整個人。

周修禁不住縮了縮肩膀,色厲內茬道:“反正我什麼都沒做!”現場沒證據,那個人又是瞎子,他慌什麼!

周修立刻穩住神色,然而下一刻,令月說出的話讓他瞬間臉色大變。

“藍雲小區三樓306號,你去過吧。”

令月篤定的口吻讓他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心理壓力大增,不由自主地加大聲調:“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家在西海,我根本沒去過!”

程子明:“……”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心虛,更何況是經常查案的警察,至於令月之前說出的地址,程子明總覺得有些熟悉,忽然,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喑啞地說:“那件入室搶劫案?!”

地點完全吻合,本來隻是一起盜竊案件,但是小偷知道主人在家後,繼續實施偷竊,最後被發現,開始明目張膽地搶劫,導致主人受傷,案件性質也因此大不相同。

從性質較輕的盜竊案件升級為惡劣的入室盜竊案,恰巧當時監控壞掉,屋主人眼盲,一直拖到現在也沒結案。

程子明都要被逼瘋了,沒想到現在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而周修,在這話脫口而出的瞬間,便意識到自己的破綻,他太激動了!

程子明:“你說你在西海,你怎麼知道藍雲小區和西海距離遠,你怎麼知道她說的是哪一段時間,哪一天?”

周修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有朋友在藍雲小區,還有什麼時間,我去哪兒還要跟你們報備呀!”

程子明十分悠閒,甚至勾起一絲笑意:“你的朋友是哪個?在藍雲小區第幾棟第幾層第幾號,還有……”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周修頭都大了,他本來就是個蠢蛋,不然這些年也不會一直沒長進,被警察抓了放,放了抓。

眾目睽睽之下,竟是忽然轉身,直接朝門口跑去,笑話,滿屋子警察到底是瞧不起誰呢?

輪不到程子明出手,手下的乾警已經一個過肩摔,狠狠將人摜在地上,砸的周修頭暈眼花,當即求饒痛哭:“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到現在估計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按照我國法律法規,入室搶劫案可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他致人受傷,起碼三年起步。

被科普的黃毛如遭晴天霹靂,不可置信地望向警察:“不可能,不可能,我就是推了一把,拿了幾百塊錢!”

“我怎麼就要被判刑坐牢了?我就拿了幾百塊,你們騙我!你們肯定在騙我!”

他激烈掙紮,卻在觸及其他人冰冷的視線之後,忽然醒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警官,大哥,饒了我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無論他怎麼痛苦求饒,事情已經擺在眼前,他終究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倒是之前的阿拉斯加狗狗激動得叫了起來。

“活該!大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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