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險些仰倒, 這什麼搞笑理由?
她沒說話,倒是查克斯先提女兒祈求:“大師,黛琳娜她被我寵壞了, 請您寬恕她的不敬。”
他低下頭, 虔誠地懺悔道:“之前是我失禮, 就算你要我的性命都可以,隻要你能拯救我梅易斯家族。”
他說完, 卻遲遲沒有得到答複, 一顆心浮浮沉沉,終將跌落穀底時, 忽然聽到天籟般的聲音。
“誰要你的命?說了一件事, 就是一件事。”
他猛地抬頭,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猶如暗夜裡最後一縷星光。
令月指著一側的草叢:“裡麵有兩隻老鼠,不傷害它們的前提下,幫我抓到它們。”
“我會在對麵咖啡店等你們。”
父女倆麵麵相覷, 繼而,看向草叢,老鼠父子仿佛心有所感, 下意識抬頭, 綠豆眼曾地一下, 對上父女倆餓狼般的目光。
灰撲撲的大耗子因為遊走在各個垃圾桶附近,全身臟兮兮,泛著油膩的光亮,且行動迅速,為鼠機警。
像查克斯父女這樣養尊處優的富豪,抓起來簡直狼狽得要命, 沒一會兒便汗流浹背,顏麵掃地。
老鼠父子簡直要嚇死,邊跑邊尖叫:“啊啊啊該死的人類為什麼要抓我!救命啊!”
小老鼠也驚恐地繃緊皮毛:“天哪天哪,爸爸快救命!鼠鼠我啊,馬上就要沒命了!
暗處的保鏢近乎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地上亂爬的是他們老板?確定不是流浪漢?
黛琳娜抓住時機,一把抓住小耗子,毛絨絨的觸感和蠕動的感覺,讓她瞬間胃囊翻湧,邊吐邊說:“嘔!爸爸,嘔嘔嘔……我抓住一隻老鼠了!”
最終,忙了大半天,父女倆累得身體都要打擺子,終於抓到了兩隻老鼠,用精致的金色掐絲圓籠子關在一起。
令月正在喝果汁,滿頭大汗,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的查克斯先生走了過來,他拎著籠子,揭開白布,同行的其他人不禁好奇,這位年長的紳士手裡拿著什麼。
隻見他揭開綢布,所有人身體僵硬,臉色慘白。
許多人或許一生都沒見過老鼠,肮臟、貪婪、狡猾的躲在下水道裡的老鼠!
一大一小兩個灰團團瑟瑟發抖地縮在一起,互相抱著取暖,咖啡廳,瞬時響起波浪般的驚叫。
穿著華麗的貴婦人驚恐捧臉,放聲尖叫“老鼠!有老鼠啊!”
霎時間,店裡慌成一團,人去屋空。
除了令月一行人。
她眨了眨眼,目光掃過籠子裡的老鼠,才看向查克斯:“走吧。”
她兩手空空,身後的查克斯父女更像是不太合格的保鏢,至於去哪裡,喜上眉梢的查克斯倘若不知道,他這顆腦袋還不如摘下來給人當球踢!
來時的超長林肯換了主人,查克斯和黛琳娜主動坐在後一輛保時捷上,沒過多久,富麗堂皇的莊園前,電子控製的鐵門緩緩打開。
和上一次相比,這次的令月儼然已是最高級彆的貴賓待遇。
令月神色淡然,越是這樣,越讓兩人敬佩,落坐後,她也沒記著提出要看風水,反而問黛琳娜:“西南方向克你們,我說過的,你照做了嗎?”
黛琳娜瞬間繃緊神經,餘光一瞥查克斯,後者臉色慘白,最後還是黛琳娜主動打破僵局:“我照做了,但是我爸爸,哦,對不起……”
查克斯聽著女兒的聲音,心裡止不住的後悔,海上失聯的是他的大兒子,也是梅易斯家族的未來繼承人,本來一切已經板上釘釘,可是誰知道,他竟然輕信了假巫師!
沒有相信真正的大師箴言,導致自己鑄成大錯。
無論國內外,牽扯到玄學,這些富豪財閥底頭比誰都快,道歉比誰都熱情,令月沒心思折磨他,直接說道:“其實還好。”
查克斯一愣,什麼還好?他都快家破人亡了。
接著,就聽令月說道:“你一生二子一女,其中二子早夭,也就是沒成年,命犯水煞,死於大海。所以你的子女宮有破損,現在大兒子失聯,子女宮星搖搖欲墜,而且,你們家有陰氣覆蓋,你前段時間應該出了一場車禍,本該就此完蛋,但是因為你有國運加持,有人替你受過。”
查克斯張了張嘴,眸中劃過一絲震驚。
因為令月說的分毫不差,那個巫師都沒說出來的,她卻說得頭頭是道,仿佛就在現場似得。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是辛秘!絕不可能被外人知道!
單看他女兒震驚的表情就知道。
黛琳娜不禁擁抱她的老父親:“爸爸,你什麼時候出車禍了?我怎麼不知道?”
明明她一直待在家裡!
查克斯摸了摸她的頭發:“半個月前,我的車突然失靈,撞上的公路護欄。我很幸運,沒有多大傷。”
他的老夥計,也就是司機,當場被一根鋼筋貫穿大腦,腦漿迸裂,直麵一切的查克斯驚駭非常,至今仍心有餘悸。
他今天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氣運,司機的下場就是他原本的下場!
陰冷的寒意如同下水道裡的毒蛇緩緩纏上雙腿,腰間,最後,險些將他的大腦凍僵。
這太可怕了!
他希冀的目光直勾勾望向令月。
令月繼續說:“你放心,除了你二兒子是意外,這段時間發生的其他事情,全部都是人為。”
查克斯:“放、放心?”
甫一聽到這句話,他腦子第一次轉不彎兒來,有人故意詛咒,還要他放心?!
令月:“因為我來了。”
她的聲音並不多麼渾厚,是女性特有的輕柔,卻如一陣溫柔的風,讓他搖擺的心瞬間堅定下來。
“大師,我該怎麼做?”
令月掏出兩張轉運符:“先吃了它。”
兩人接到紙的手都在發抖,顯然,想起了剛才那一幕,但是對於令月的話,半分不敢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