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謝謝你呀。”
令月眉眼彎彎:“不客氣。快帶我們找證據吧。”
有人不可置信地揉著眼睛,這樣子真像在交流一樣。
這樣稀罕的事情,很快便引來一堆人圍觀,這時候店主終於反應過來,再想做什麼已經晚了,他隻能告訴自己,怎麼可能!
這一定都是巧合!
怎麼可能有人聽懂畜生的話!
至於他心裡究竟怎麼想的,從那蹣跚的步伐倒是可以窺見一些。
愛寵店內,不少員工緊張地看著貓咪,看它越來越往前,那個方向!那不是——
小琪很想給自己一巴掌,她不是在做夢吧?
店長雙目圓瞪,仿佛揣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不會的,他把東西藏的很好,一定不會被發現的。
下一刻,劈裡啪啦的響聲在耳畔炸開,在店長眼裡,不啻於晴天霹靂。
隻見盛放著貓糧狗糧的商品貨架一側,已是一地狼藉。
小貓綿綿地撐著身體,犬齒咬上羊奶粉蓋子,徐如意像課小炮彈般衝過去,抱住她的寶貝:“甜甜,我的甜甜你沒事吧?”
她要嚇死了,卻還注意到寶貝努力啃咬的東西:“難道寶貝你很喜歡這個牌子的羊奶粉?等你好了媽媽給你買一堆!”
令月:“……”
她很想翻白眼。
布偶貓甜甜解釋:“媽咪就是這樣,蠢蠢的但是她對我可好了,我比其他兄弟姊妹幸福多了。”
令月:仿佛被秀了一臉。
她彎腰撿起羊奶粉罐子,剛入手就察覺異樣,這分量……過於輕了。
這也是甜甜能輕易打翻的原因。
至於店長,在看見她拿到罐子時,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險些控製不住呼喊出聲,然而為時已晚。
隻聽“啵”地一聲。
蓋子打開,露出裡麵封存完整的藥片。
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直衝向頭頂,四肢百骸浸泡在酷寒冰水裡,他張了張嘴,如同瀕死的魚。
令月將甜甜之前的話翻譯出來:“這裡是你們為病弱的寵物準備的藥,甜甜告訴我,每次來客人,你們都會喂給它,徐小姐,我建議你拿去化驗一下。”
店長聳拉著腦袋,沒說什麼汙蔑的話,他深知自己不能抵賴,隻恨一個人,令月!
如果不是她從中攪局,這一切早該結束!
但是現在,未必沒有挽回的機會。
店長立即出聲:“這是我的失職,是我沒有監督好員工,沒想到他們竟然鬼迷心竅,搞出這種下作手段!”
他扭頭,憤怒的目光直衝小琪:“小琪,你也是店裡的老員工,以前我怎麼教你的難道你都忘了,你怎麼能這麼虐待動物!”
“你被解雇了!不止如此,你還要向這位客人道歉!”
店長說完諂媚地看著徐如意:“徐小姐,這樣的處理方案,您滿意嗎?”
令月深深看他一眼:“真的隻有她失職,一個小員工哪來的關係弄來這些專用藥,不是你們蛇鼠一窩?”
令月的話一針見血。
店長當即慘白了臉,令月則在這些寵物身上打量,有些似乎已經麻木,更多的則是仇恨,動物們的眼神全部凝聚在店長和這些員工身上,相信如果不是籠子桎梏,它們能跳出來活活撕碎對方。
徐如意也不信。她雖然腦子笨但不是傻,這些藥用掉的劑量哪是她懷裡甜甜一隻貓的量,不知道在此之前,有多少受害者呢!
她生氣地瞪著店長:“我不滿意這個結果!”
“我又不缺錢,誰稀罕你的賠償金啊,我一定會徹查下去的!”
“忘了說,我也不怕你們背後的愛寵,坑到我頭上,你們倒黴定了!”
店長原本心存僥幸,這些貓貓狗狗什麼的都是小動物,又沒有法律保護,他這種行為頂多就是欺詐,陡然聽見這位大小姐的話,整個人一激靈。
徐如意已經不再理他,抱著甜甜對令月千恩萬謝,目光像是餓狼,真有這麼厲害的大師!她竟然碰上了!
“大師,阿不,老板剛才真的謝謝你!”她又囁嚅著說:“老板,你說我們家甜甜,它還能治好嗎?”
令月似有所感,點開甜甜的屬性麵板,底下竟然出現一行進度條,準確來說,是生命條。
看清楚後她眼神微閃:“你找家寵物醫院悉心照護,也許它就會好。”
滿滿的綠色長條,少說還能再活十五年!
徐如意直接忽略了也許二字,激動得不能自已。
故事反轉了,竟然真的被她找到證據!
吃瓜群眾們看向令月的目光瞬間變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剛才嘲笑她的人,現在想想臉上火辣辣地疼。
都怪他們有眼不識泰山!
徐如意掏出一打紅鈔,雖然現在手機支付流行,但是對於她這種傲嬌的大小姐,包包裡還是會準備一打鈔票的,不說其他,甩出來就是好看!
厚厚一遝看得人眼珠激凸。
“這是我的酬金,都是因為有你幫忙,不然現在壞人還在逍遙法外!”
令月搖頭:“太多了,對我來說,這隻是一件小事。”
倒是她頭頂盤旋的鴉鴉,忽然一個俯衝掠來,在這周圍人的驚呼聲中,叼走三張百元大鈔。
徐如意嚇了一跳,卻聽路人嘖嘖驚奇:“誒呦,我剛見過店主放門外的牌子,一次寵物谘詢三百塊,這總不是巧合吧?”
“臥槽,烏鴉收銀員?老板你還說自己是個普通人!”
令月無奈地看著鴉鴉,對方反倒驕傲地挺起胸膛:“我看人類世界的店鋪都有收銀員,主人就自己,我願意主動當你的收銀員。”
徐如意了解前因後果後:三百塊?這也太便宜了吧!
不行!
“我這件事複雜,怎麼能按平常的谘詢算,我給你翻倍!老板你一定要收下,你不收下就是不拿我當朋友!”
離開時,和老板交換了聯係方式的徐如意心情美滋滋,她是沒能力,但她朋友有本事!
至於令月為什麼在這裡開店,也許這就是書上寫的大隱隱於市。
開店第一天,令月入賬一萬整。
有了徐如意的活招牌,店裡生意一下子火爆起來,如果不是令月限製次數,到晚上她都下不了班。
結束第十位顧客,令月看著後麵的長隊說道:“工作結束,我要下班了。”
客人們:“……”
他們抬頭看天,太陽還沒完全升起,個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耳聾。
客人們哀嚎不已:“不是吧老板,這才九點多,你這關門也太早了!”
令月指著遠處大樓前絡繹不絕的上班族,露出一抹笑:“不早了,人家都開始上班打卡了。”
客人一噎。
可惡,竟然被她裝到了!
人家上班她下班,他們還要求著彆下班,彆提多苦逼了,可主子又是自己的命,今天不成隻能明天來了。
客人們悻悻離開。
周圍幾家店鋪老板看得眼熱,不過那是人家小姑娘有本事。
隔壁水族店店主忍不住提點令月:“客人恨不得把錢往你手裡塞,你怎麼還往外推?這才幾點啊。”
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令月也不惱,笑道:“可是我還有其他事情啊。”
要訓練大黑和鴉鴉,研究係統麵板,鍛煉格鬥技能,至於客人抱怨的限製次數,令月仔細想了想,可以添加,但不是現在。
她鎖上店門前,說了一句:“大黑。”
大黑蹭地一下站起來,這段時間,經過令月精心投喂,大黑早就毛光水滑,還有幾分黑背特有的威猛。
“我們去訓練。”
京市是超一線城市,高樓大廈,經濟發達,什麼樣的場館都有,包括犬類訓練館,不過令月要求很高,她能找到還要感謝趙霖領路。
大黑叼著牽引繩送到主人身邊,活脫脫一個黏人精。鴉鴉鄙視地看了眼:“呸,狗腿子!”
說完落在令月肩膀上,蹭了蹭主人脖子:“主人,我跟狗子可不一樣。”
令月挑眉:比它會撒嬌?
令月準備東西的時候,並不知道,這段視頻已經被人發到網上,剛開始隻有少量點擊,沒多久,竟然爆紅全網!
評論卻呈兩極分化。
一部分人篤定這是假的,哪有人聽得到動物說話,現在的自媒體,為了流量無所不用其極。這麼明晃晃的劇本,是拿他們當傻子嗎?
另一部分則是親身經曆的吃瓜群眾,網友沒見過他們見過,令月的本事是真的,不摻一丁點兒水分!
但成千上萬的網友相比,這部分支持者如同大海裡的小浪花,剛發聲就被淹沒。
其餘很大一部分則是被故事吸引,從開始的蓋棺定論到徹底推翻,故事反轉得讓人心滿意足,像是看了一個小短劇,精彩絕倫!
妙啊,竟然想到讓寵物自證清白。
視頻裡的小貓和令月互動,像是真會說話似得,靈氣逼人。還有小姐姐的高顏值,讓本就有趣新鮮的視頻徹底爆紅。
彆低估網友們的顏狗屬性,不少人已經暗戳戳打聽地址,咱不是饞小姐姐身子,就是好奇。
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令月訓練狗狗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火了,連帶著寵物谘詢店也被人盯上。
虎鯨主播光頭強,作為坐擁近百萬粉絲的知名打假博主,他正在直播間和網友們侃天侃地,琢磨著下一期題材怎麼做。
忽然看見直播間有人提起貓貓仙女。
“什麼貓貓仙女?”光頭強眼前一亮:“水友,主播時間多的是,咱們仔細聊聊。”
【就是今天爆紅的視頻主角,據說能和動物溝通,人也長得老漂亮啦!咳咳,強哥你不是說下期節目還沒定嗎?不如就去直播打假,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也看了那個視頻?仙女太美啊不是,貓貓太美了,強哥你開直播,咱們水友肯定會支持!】
光頭強眉頭一挑。
助理已經搜索完畢,看見熱度直接抽了口涼氣,擱設備後麵瘋狂打手勢。
接啊!
哥,這麼大熱度,咱們一定得接!
看著直播間水友滿屏催促,光頭強回過神,咧嘴一笑:“就讓俺光頭強帶著大家打假探店,到底是真是假,明天早上八點,鎖定光頭強的直播間,不見不散!”
趙霖一句話卡得不上不下:“……還能怎麼辦?涼拌!”
令月“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擺擺手按上車門:“不用了不用了!”
“這裡是老小區,裡麵比這還窄的路多的是,也不用那麼麻煩,我走幾步路就能到家。”
她說完一氣嗬成地推開門往外走,對上趙霖眼巴巴的目光,委婉地說道:“這事我也不確定會不會成功,不過,如果有消息我會聯係您的。”
趙霖欣喜若狂,但是為了不給令月那麼大壓力,他壓著表情連說了好幾遍:“我信您!我信您!我信您!”
要說他心裡慌不慌,肯定慌,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找出什麼線索,結果說不定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對於此刻的趙霖來說,他能用的法子都用儘了,死馬當成活馬醫,或許,或許就能碰上一個奇跡呢?
他自己都沒發覺,眼裡的希冀期盼亮得像是五百瓦的大燈泡。
令月一路走回家,路過周圍分布得像是蜘蛛網似的老房子,質量大小更是參差不齊,她的家就在幾個緊挨著的老小區之一,其實論建造年齡,算是最年輕的,小區狀態也不錯。
花壇裡粉月季開得正盛,涼亭裡,大爺們紮堆圍在一起下象棋,令月拎著袋子走過來時,觀棋的晉大爺驚訝出聲:“咦,這是下班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令月淡然一笑:“我辭職了。”
這話一出,喧嘩的棋場都靜默一瞬,大爺們震驚地看著令月,不聲不響就辭職了?
還有人想再勸勸,畢竟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再說這些年大學生越來越不值錢,工作可不好找。
哪知道令月沒有絲毫頹唐,笑意加深,頰邊綻開兩朵梨渦,委婉動聽地謝絕了他們的好意,看起來好像更開心了。
她拎著袋子走進單元樓,身側斑駁脫落的外牆上攀爬著一叢鬱鬱青青的爬山虎,一路向上延伸,宛若一瀑垂掛其上的綠翡,好像一副鮮活靈動的畫卷。
令月悶頭爬上樓梯,主動表現出一副疏離社恐的樣子,至於她為什麼這麼做——
拾級而上沒幾步,花襯衣大媽撇著嘴,搖著蒲扇喊住她:“誒呦,咱們樓裡的大學生回來了?今天工作不錯吧?外麵那豪車都堵在家門口了!”
這一嗓子喊得,令月轉了轉眼珠,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加上“中年男人”“豪車開道”“當她爹都行”這些惡意滿滿的形容,暗戳戳說她被包養了!
一聽有瓜吃,樓道裡不少人悄悄伸出頭,也有人選擇站出來,厭惡地看著王大媽,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還能不清楚對方脾氣,這是見小姑娘無依無靠,又來欺負人了。
哪知令月如夢初醒般看向王大媽:“剛才不是地震了嗎?”
“大媽您說啥,我聽不懂。至於介紹相親對象的事兒,您兒子三十多歲,二婚離異又帶兩個十多歲的孩子,這後媽我實在不合適。”
要說小區裡的鄰居人品其實還不錯,但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令月之前在家置辦喪事,不知道怎麼就被王大媽纏上了。
一開始還能維持假麵,假意幫她實際上明裡暗裡告訴她,女人一輩子總要找個依靠,她這種雙親不在的就是孤兒,會被人欺負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令月來不及發言,人就提起了自家寶貝兒子。
用網絡上的一句話形容:他明明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
王大媽就一個兒子,溺愛無比,在她眼裡自己兒子自然哪兒哪兒都好,如果不是兒子死活要娶令月,她才懶得多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