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唐娜剛暴露了真實年齡,心氣不順,怒氣衝衝地說:“不吃了!”

虞澤頭也不回:“行啊,正好今天排骨買的不多。我一個人吃剛剛好。”

“你敢!”唐娜立馬追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虞澤既然是禁魔體質,那他是怎麼召喚出自己的?

她想起自己散落一地的書頁,什麼都明白了。

唐娜發出一聲悲憤的尖叫,朝虞澤衝了過去:“你這個殺千刀的人類!是你毀壞了我的書!是你是你!我要和你拚了——”

橫店鎮流動人口巨大,往來這裡的通常是娛樂行業的人,類似演員、導演、製作人等娛樂圈人士,某些特殊的時期,這裡也會出現一些特殊的行業人員。

在橫店鎮一家喧鬨的夜店裡,或放鬆或激動的人們沒有意識到角落裡的洗手間有不尋常的事正在發生。

“你放了我吧!我們都是妖,你為什麼要幫著人類助紂為虐?!”

高跟鞋敲擊在光滑瓷磚上的聲音仿佛一曲無情的催命曲,神情恐懼的男人癱坐在地上,不斷向後縮去,直到後背抵上冰涼的牆壁。

然後他被一隻女人的手輕輕鬆鬆的提了起來。

那隻手纖長有力,沒有戒指也沒有傷痕,光潔得像是一片雪地。

“違法就是違法,還分什麼妖和人?”銀發銀眼的女人冷聲說。

“妖為什麼要遵守人的法律,你他媽瘋了吧!妖想要做惡有什麼不對?!妖生下來就是來作惡的!”男人激動的說。

“不可救藥。”

銀發銀眼的女人抓著他的衣領,走向洗手台前的鏡子。

“不......我不要去類管處!你放開我!”

女人無視他的掙紮和呼喊,強行將男人的頭塞進了鏡子。

明亮的鏡麵像是被風吹亂的湖麵,蕩起層層波瀾,沒一會兒,男人的身體就完全消失在了鏡子裡。

銀發銀眼的女人看著恢複平靜的鏡麵,忽然說:“啊......忘了念逮捕令了。”

沉默數秒後,她說:“算了,我在心裡念過了。”

她從衣兜裡取出一個過時的黑框眼鏡,低頭帶上,再抬起頭時,鏡子裡的女人已經變成了黑發黑眼。

她穿著寫字樓白領最常見的職業裝,一頭長發盤在腦後,再加上保守的黑框眼鏡和嚴肅的表情,這一切都構成了一個難以相處的外貌印象。

她對著鏡子裡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身後寬闊的全身鏡裡。

也許是五分鐘,也許隻有一分鐘,無人注意到一家烤肉店空無一人的廁所裡忽然走出了一個女人。

她走到大廳張望了一下,然後徑直向著一個坐在角落裡的年輕女人走了過去。

年輕女人正在玩手機,直到她坐下來才發現她的到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看見你?”正在任職電影副導演的友人驚奇地說。

“我剛剛在洗手間補妝。”

友人打量著她的衣著,說:“我知道你是剛辦了正事兒過來,但你這身打扮也太正式了吧。”

“習慣了,這身挺好的。”

“你長這麼好看,怎麼就不對自己多上點兒心呢?”友人惋惜地說:“你看你的名字,袁夢圓夢,一聽就多溫柔多有女人味兒啊。”

袁夢皺了皺眉頭:“我不喜歡。”

“行行行,你怎麼高興怎麼穿。”友人招手叫來烤肉店老板,點了一個雙人的套餐。

點完單後,友人抬頭看向袁夢:“好不容易來一趟橫店,有什麼安排嗎?”

袁夢說:“今天晚上我就要趕去新疆,那裡還有點業務需要我處理。”

友人咋舌:“這麼快?你的老板也太黑心了吧,這麼晚了也要你連夜趕回去。”

“是我自己想去。”袁夢說:“事情太多了,公司裡沒有我忙不過來。”

友人聞言撲哧一聲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公司裡沒有自己忙不過來。”

袁夢笑了笑:“這是實話。”她從來不說假話。

“那你這一頓多吃一點,算是我給我的勞模朋友踐行了。”友人拿起啤酒瓶,給兩人的空酒杯裡倒滿。

這一頓飯一共吃了快兩個小時,因為時間太晚,友人說什麼也要親自開車送袁夢去汽車站。

兩人坐上車後,友人一邊啟動汽車,一邊頗為感慨地說:“現在社會是越來越發達了,以前哪有24小時通車的客運呢?對了,你從杭州出發的機票買好了嗎?有人接你去機場嗎?”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然而身旁都沒有傳來回答,友人疑惑地抬起頭,發現袁夢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車飾觀看。

“這是一個朋友送的僻邪戳戳樂,很可愛對吧?”友人取下掛在後視鏡上的花朵戳戳樂。

那是一朵類似百合花的東西,有著長長的花莖和潔白的花朵,但那又絕不是普通的百合花。

因為友人一層一層的剝開了花瓣,露出了最裡麵像是青蛙舌頭一樣長長的花蕊,在花蕊附近,還散落著一顆白色的東西。

袁夢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一顆微縮的人形骷髏頭,而友人還生怕她看不清楚,特意從花心裡拿出了那顆骷髏頭。

“這顆雪球很精巧,很有趣,對吧?”友人興致勃勃地說:“完全想不到是一個五歲小女孩的作品呢!”

“這是哪裡買的?”袁夢問。

“你也想要嗎?”友人很是驚奇地看了過來,在她的印象裡,袁夢從來不是會對這些小東西感興趣的人。

“這個戳戳樂是不賣的,製作戳戳樂的那孩子叫唐娜——你知道嗎?就是和虞澤一起上新聞的那個小女孩,她隻會送給自己喜歡的人,我都好幾天沒有見過那孩子了。”友人把手中的戳戳樂遞給袁夢:“你把這個拿去吧。”

袁夢伸出手後猶豫了一下:“那你怎麼辦?”

“你忘了我的職業嗎?這個圈子很小的,等我下次見到這孩子,我再問他要一個就行了。”友人不以為意,將戳戳樂塞到袁夢手中。

袁夢這才收下了戳戳樂:“謝謝你了。”

友人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幾年的老同學了,說這些做什麼。”

友人親自將袁夢送進夜色下的車站才離去,袁夢看著她的車開遠以後,轉身走向候車室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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