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氣功大師又怎麼樣?他就不信她還是個酒神!

孫達澤說:“你現在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們也算認識一場,交換個電話號碼,大家做個朋友……”

“隻有朋友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少女說。

“我們經過這一遭還不算朋友嗎?”

少女想了想,說:“……如果你正確念出我的名字,我就告訴你我的電話號碼。”

孫達澤充滿信心,一口應承:“可以!隻要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一定能念對!”

“我叫……”

孫達澤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

“我叫阿娜斯塔西婭·格拉夫諾夫斯卡婭·葉列娜·加加林娜。”少女一口氣說完一串名字。

“……”

孫達澤覺得這串名字就像是一團漿糊,流進了他的大腦,把他的思緒都黏在一起。

“阿……”孫達澤遲疑地說:“阿加莎。”

英國懸疑作家的名字從他嘴裡跑了出來,孫達澤想給自己一巴掌。

孫達澤看著她:“你撒謊也走心一點吧,你還記得你剛剛說的名字嗎?”

“我自己的名字怎麼會不記得?”

“你再說一遍。”

“尼娜·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娜。”

“……和上一個名字明顯不一樣吧?”

“你說我上一個什麼樣?”

“……”

少女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半遮住清澈的瞳孔:“……還說想和我做朋友,假的,都是假的。”

銀色高跟鞋的鞋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酒吧吧台。

孫達澤就算知道她是在故意糊弄他,看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他也生不起氣。

孫達澤之前看著她,想睡她,現在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心裡忽然湧出一股奇怪的憐愛。

花花公子孫達澤雖然覺得有很多女人性感、美麗,但還是第一次發自內心地覺得某個人可愛。

儘管這個人之前讓他嘗到了蛋蛋被大象踩爆的痛苦。

他再想起那杯長島冰茶,心裡就有些怪怪的。

“我已經喝了酒了,接下來是什麼?”她問。

“聊天。”孫達澤馬上說:“我已經介紹過自己了,我沒騙你,我是黑馬影視的董事,我爸是公司的董事長,你可以問問,我孫家在中國電影公司裡也是排得上號的——”

見少女沒有打斷,孫達澤立即來勁了,他接著說道:“我真的覺得你很適合進娛樂圈發展,我可以捧你做女主角,你想和哪個明星合作?我請他來給你作配!我讓你上賀歲片,送你去好萊塢……”

少女依然悶悶不樂。

孫達澤說:“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你彆不開心了……”

少女抬頭朝他瞪了過來:“我沒有不開心!”

“行行行,你沒有。”孫達澤舉雙手投降。

酒也喝了,天也聊了,現在就剩下跳舞了。

少女看了眼人貼人的舞池,露出意興索然的表情,她走下高腳椅,踉蹌一下,孫達澤剛想扶,她已經自己站穩了。

“你要去哪兒?”孫達澤朝她喊道。

她頭也不回。嘈雜的環境讓他拿不準她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孫達澤快步跟上試圖擠出人群的少女,用手護著她不讓附近的男人搓油——這樣的事他以前也做了不少。

他覺得少女的好人卡發得真對,他孫達澤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個好人。

唐娜快步走出夜店,終於呼吸到了涼爽清新的空氣。

夜店中煙塵的味道讓她如鯁在喉,坐立不安。她討厭這個地方。一點也不好玩。

孫達澤從夜店裡走出,在門口換回了兩人的手機後,快步來到她的身邊:“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唐娜接過他遞來的手機,沒反駁。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惹了事就想跑?有這麼容易?”

花臂青年和紫紅色嘴唇的女人從夜店中走出,他們身後還跟著一群神色不善的男女。

孫達澤皺起眉頭:“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就是借著老爸威風到處撒種的孫子嗎?”花臂青年笑著,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拿了出來。

唐娜看見一根鋼棍。

孫達澤問:“……我和你有仇?”

“你和我哥們有仇,你睡了他的女人。”花臂青年說,他鬆開手中垂直的鋼棍,等棍頭敲擊地麵後,又提了起來,再次鬆開。

從夜店通道裡隱隱約約傳來的音樂聲中,夜色中反複的“咚”聲加劇著緊張的氣氛。

“家裡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敢在這裡混的,誰家裡沒幾個臭錢?”花臂青年冷笑:“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有錢也不能避免挨打的結果。”

孫達澤麵色幾變,慢慢挪到唐娜的身後。

“你能解決他們嗎?”

唐娜果斷走到一旁,讓出身後的男人:“能。但是為什麼要?”

孫達澤審時度勢,果斷轉身跑了。

“追!”花臂青年一聲怒吼,身後許多男女向著孫達澤追去。

花臂青年和塗著紫紅色口紅的女人,還有七八個吊兒郎當的男女留在了原地。

“你怎麼不去?”花臂青年看向身旁的黑發女人。

黑發女人冷笑著說:“你又為什麼不去?”

“我們的目標是同一個嗎?”花臂青年看向唐娜。

“應該是。”黑發女人說。

“彆鬨了,她是我的獵物。”

“我怎麼不知道我的男朋友今晚有了新的目標?”

花臂男子輕笑著安撫嫉妒的黑發女人:“乖。明天我再來找你。”

黑發女人狠狠拍開他伸來的手,眼角餘光看到少女剛剛站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怒聲說:“她跑了!”

除黑發女子外,其他人都跟著花臂青年跑了出去。

黑發女人恨恨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轉身走回夜店,三個從隔壁酒店大門裡走出的年輕男女和她交錯而過。

“我上一次吃拿破侖,還是在十幾年前呢。”

黎弘看著手中的拿破侖蛋糕盒,若有所思地說,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虞澤,說:“多謝啦。”

虞澤手裡也提著一盒拿破侖。

“沒什麼。”

“要不是虞澤,我還不知道酒店上麵有這麼棒的蛋糕屋呢。”阮柔捧著小小的蛋糕盒子,仰頭看著虞澤,滿臉笑容:“這個拿破侖一定很好吃,今晚我就會把它吃掉!謝謝你了,虞澤!”

虞澤還是那句話:“沒什麼。”

黎弘看了眼就在不遠處的夜店大門,林灃思和其他主創們還在裡麵玩樂。

“你們還要回去嗎?”黎弘問。

阮柔立即看向虞澤。

虞澤搖頭:“我要回去了。”

“是啊,娜娜還在等你。”黎弘點了點頭:“虞澤沒開車吧?我送你好了,阮柔你呢?”

阮柔還沒開口,虞澤先說:“不用了,我打的就行了。”

“你看看路上,現在哪來的的士。我送你好了,本來我也不打算再回去了。”黎弘笑道:“我不是在擔心你的人身安全,是擔心娜娜的拿破侖的安全。她還在家裡等你呢。”

虞澤被他說服。

三人走向黎弘停在夜店停車區裡的汽車時,阮柔不停地向虞澤拋去話題。

“平時你在家裡怎麼打發時間的?”

“寫歌、鍛煉……”

“不會無聊嗎?”

無聊嗎?

不無聊的時候,家裡的書精不是在敲詐彆人就是在敲詐彆人的路上。

虞澤寧願多無聊一些,也不想承受同居人在法律邊緣瘋狂試探的道德壓力。

“還好。”虞澤說。

他低頭看了阮柔一眼,這個小有名氣的女演員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似乎對這場聊天非常投入。

他隻覺得很無聊。

不如沉默。

他想起獨自留在家中的書精,今天她很安靜,似乎不太開心,他回家時看到隻吃了一半的外賣,也許她這時已經餓了。

細碎的想法出現在他腦海裡,歸根結底都是同一個動機。

如果他帶回一個她最愛吃的拿破侖,她一定會很開心。

虞澤輕輕摩挲著拿破侖包裝盒上的絲帶,心思已經飄回了家。

她會開心嗎?

三人走到黎弘停車的地方後,虞澤坐上黎弘的寶藍色跑車後座,阮柔隨後坐進了後座另一頭,黎弘則坐進了前麵的駕駛席,他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今天晚上你有什麼收獲嗎?”

阮柔看向虞澤,虞澤看著窗外,那裡有兩個夜店的保安正在說著什麼。

“沒有。”他說完,覺得反應太過冷淡,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都不是我想象中的伯賞。”

伯賞的輕佻是假輕佻,這裡的輕佻都是真輕佻。

黎弘笑了一聲,啟動了汽車引擎:“你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虞澤靜靜望著窗外。

黎弘說的沒錯,他總是在學其他人的輕佻,想要在上麵蓋上伯賞的印章,他不斷尋找想要的伯賞,又不斷失望。

在看過數十種輕佻後,他忽然醒悟,為什麼要去模仿彆人呢?

他覺得那些輕佻的角色都不是伯賞,不正是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他想象的伯賞嗎?

“明天我能期待一個全新的對手嗎?”黎弘笑道。

虞澤看著窗外,說:“可以。”

他會儘力讓心中的伯賞得到認同。

因為有個人相信他能做到,他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跑車轉了個彎,慢慢開出停車區,路過那兩個說話的夜店保安時,他們的談論聲傳入虞澤耳朵:

“外國妞今晚怕是逃不過被辣手摧花了,範哥彆的都好,就是在床上對女人太狠。”

“他女朋友還不是對他癡心不改。唉,我們這種好人反而找不到女朋友。”

“醒醒吧,你和範哥能比?人家是這片的黑老大,看上那金發妞還不是想睡就睡,孫達澤吃了悶虧也隻能忍著。”

“孫哥肯定氣死了,馬子還沒焐熱就被搶了……那金發妞看起來十七八歲……熬不熬得過去……”

跑車將兩人遠遠拋在身後,談話聲也聽不見了。

“虞澤,你看什麼?”阮柔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虞澤置若未聞,回頭看著遠去的兩個保安,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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