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2 / 2)

唐娜愣住:“你要做什麼?”

“夜來了,不知道島上有沒有野獸,先把火點上再說。”虞澤一邊把柴火堆積起來,一邊說:“篝火也能讓晚上路過這裡的飛機或船隻發現我們。”

唐娜想說什麼,張了張口,最後又閉上了。

他說得沒有錯,她沒有反對的理由。

虞澤把手裡的木柴堆好後,又鑽進了不遠處的密林,他來回好幾次,終於搜集齊足夠燃燒一夜的木柴。

他做苦力,唐娜負責點火,兩人分工合作,篝火在太陽下山前燃了起來。

雖然入夜了,但海邊的溫度依然沒降下來,兩人都坐得離篝火較遠,虞澤一開始穿上了他的牛仔外套,後來熱得不行,又再次脫了下來。

對同樣坐得離篝火較遠的唐娜來說,不隻是因為氣溫高。

篝火燃起後,她陷入了沉默,木頭劈裡啪啦燃燒的聲音和記憶中的那一場大火不謀而合,她側過頭不去看它,火光依然在她臉上跳躍。

火星從燃燒的木柴中竄出,眼看著就要飛向唐娜光潔的臉龐,虞澤皺著眉揮手打滅火星。

他伸手把坐在一旁的唐娜拉了過來,說:“小心一點。”

唐娜任由他把自己拉到身邊,不說話也不動,虞澤發現她的異常,說:“……你怎麼了?”

有的話隻有聽到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在等它。

唐娜抬手抱住虞澤,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低聲嘟囔:“我不開心……”

話說到一半,她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憂鬱插翅飛走。

唐娜驚奇地在他背上摸了兩把,說:“你身上好滑。”

剛要安慰她的虞澤變了臉色,黑著臉把身上那兩隻不安分的手抓了下來。

唐娜剛剛好轉的心情再次變得惡劣。

她說:“摸兩下能少塊肉嗎?我心情不好,你還不順著我!”

“不行,坐好。”

唐娜一臉“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神情,再次抱住虞澤。

“你到底怎麼了?”虞澤無奈地把手放到她的背後。

魔女審判是唐娜心中永遠的疤,她不想把她最狼狽無力的一麵展現給虞澤。

她抱著他精瘦有力的身體,像是在積蓄勇氣一樣沉默了好一會。

“如果的事啊,如果、如果——”唐娜終於開口:“如果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恨我嗎?”

她不敢去看虞澤的眼睛,隻能聽到他沉默了半晌。

他問:“很嚴重的事?”

唐娜小聲說:“你按照最嚴重的等級來設想吧。”

虞澤把她從懷裡拉了出來,唐娜不得不對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神色鄭重,火光在他眸中跳動。

他說——

“你把我的鞋怎麼了?”

唐娜:“……”

一種既脫力又輕鬆的感覺湧了上來,唐娜忽然就對問題的答案失去了興趣。

“你怎麼到現在也沒問我步邱的事?”她說。

虞澤沉默了。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不想問出來徒增傷感。

“從來沒有人能在偉大的血腥魔女麵前搶人頭。”唐娜得意地說著,喚出了磚紅色的魔法書。

魔法書在兩人麵前自動翻開,無字的紙張嘩嘩翻過,最後停在了飛散著黑色星芒的一頁上。

“最後時刻,我把他的靈魂都收集起來了。”

“他還能醒來?”

“當然。”

她摸了摸肚子,說:

“……我餓了。”

已經習慣唐娜跳躍式思維的虞澤向四周看了看,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密林最外層的幾棵椰子樹上,說:“你能把樹上的椰子打下來嗎?”

“這有什麼難的?”

唐娜抬手就是幾道箭芒,打落了好幾串椰子。

椰子砸在砂礫上,砸出不小的坑。

虞澤拖著幾串椰子走了回來,在唐娜的魔力下,堅硬的椰子很快就被削了一個小孔出來,兩人一人一個椰子,抱著一邊喝一邊看著和地平線融為一體的大海。

唐娜說:“……好好笑啊。”

坐在她身旁的虞澤問:“有什麼好笑的?”

“我一個血腥魔女,怎麼就……”她把剩下的話吞下,仰頭喝了口清甜的椰子汁。

她一個作惡多端、殘忍無情、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血腥魔女,怎麼就喜歡上一隻人類小爬蟲,還和小爬蟲從《今日開始做巨星》片場瞬移到了《虞濱遜漂流記》片場呢?

生活為何如此變化多端?

唐娜隨口說:“要是有飛機路過,我真的要打/飛/機了。”

虞澤當然表示了反對。

唐娜也隻是說說而已,她還沒有能讓幾百噸的大鐵塊無損迫降的把握。

“好無聊……”她說:“來幾個野人一起吃□□……”

“好的不靈壞的靈,你彆……”

虞澤話音未落,身後的密林方向就傳出某種東西破空而來的聲音,唐娜渾身警鈴大作,身為脆皮魔法師的她在身體反應能力上遠趕不上虞澤。

當幽藍色的防護罩從四方升起時,她已經被虞澤按到了地上。

足有一米長,帶著毛糙倒刺的木箭帶著破空的淩厲氣勢射在防護罩上,哢嗒一聲落在地上。

無數赤身裸體,僅有下身用皮毛或樹葉遮掩的黑皮土著從密林裡鑽了出來,他們人手一張大弓,二話不說就對著唐娜和虞澤進行密集射擊。

幽藍色的防護罩牢牢地把兩人保護起來,唐娜推開虞澤站了起來。

“啊呀,我什麼時候有預言能力了?”她吃驚地說。

麵對一群原始時代的土著,唐娜毫無畏懼。

隻是……

虞澤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冷肅凝重:“……我們還在地球上嗎?”

“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唐娜抬頭看了眼天邊的月亮:“希望我看到的月亮,和地球上看到的是同一個。”

荒島上的月亮高掛,上京的太陽卻已經升上枝頭。

在看似平靜的日常中,不亞於台風的輿論衝擊波正在擴散,地鐵上低頭看新聞的上班族,公交車上的小學生,去菜場買了菜提著菜籃子回家,一手還拿著手機看個不停的全職主婦……每個人都在關注同一件事。

“虞澤深夜天台失蹤,最後見到的人竟然是她……”

“虞澤早已去世,出演《俠盜》的其實是替身?”

“虞澤和其女友雙雙離奇失蹤,這一細節被監控錄下……”

“虞書長子虞澤被爆離奇失蹤,虞書職業生涯中首次缺席董事會。”

“虞氏集團總經理虞霈:會配方警方調查,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大哥。”

“虞氏集團股價暫時穩定,未發生明顯波動……”

隻要你沒有和社會脫節,就注定逃脫不了虞澤這個名字。

粉絲們大多都希望偶像紅遍大江南北,成為家喻戶曉的藝人,虞澤的人氣雖高,但國民度不高,這是他的短板。

魚粉們努力了八年多都不見成效。

“我不要你賣鞋養我”沒有做到這一點。

誠意十足的《破繭》也沒有做到這一點。

一場離奇詭異的失蹤事件做到了。

十八線藝人的粉絲總是哭喊著:“哥哥你爭點氣吧,上個娛樂新聞頭條啊!”

魚粉就不一樣了。

魚粉哭喊著:“哥哥你怎麼上了社會新聞、文娛新聞,財經新聞——連法製新聞頭條都不放過!”

事情得從昨天晚上說起。

步邱的母親在深夜報警,說虞澤和其女友上了天台後就沒下來,她因為擔心而調了監控,發現監控裡隻有他們上天台而沒有下天台的錄像。

步母不敢耽擱,馬上報了警。

按理說來,兩人失蹤連十二小時都沒到,一般不會這麼興師動眾,但奈何有著詭異的錄像證明他們的確在天台失蹤了,再加上虞澤本身的高知名度,步母報警後沒多久,消息就流了出去。

很快,網上就流傳起了虞澤失蹤的消息。

為了遏製流言傳播,警方證實了虞澤失蹤,已經展開調查的事。

醫院天台已經被封鎖,各種高科技診斷手段接二連三地上,卻沒人能說出虞澤和女友兩個大活人是怎麼從天台上插翅飛走的。

自由天國大本營裡,卓宇正在對著電腦裡播放的直播新聞皺眉頭。

披著雨衣的記者在人山人海的醫院門口激動地播報,在她身後的是大批維持秩序的警衛人員,虞澤的粉絲們聚在門口,每個都想往醫院裡擠。

場麵十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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