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池家大門,走在蜿蜒的竹林小道裡。
池羚音笑著說:“是不是騙子,見了不就知道了?”
“還用得著見嗎?哪有人能夠生死人肌活死人血的?神仙下凡還差不多!”汪孜倫氣哼哼地說,顯然這個“客人”已經被他視為坑蒙拐騙的神棍。
他苦口婆心地說:“你的父母看見你至今還沒有走出他們去世的陰影,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的!”
“汪老。”池羚音苦笑,低聲說:“我也想走出來,但是我做不到拋棄過去……我親眼看著我的父母,還有一個個德高望重的長輩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汪孜倫重重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上京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海島上卻依然籠罩著無邊的黑暗。
隻有臨海一點,閃著幽幽火光。
撲通一聲,最後一個手握石刀嘗試攻擊唐娜的土著也倒在了地上。
這個土著中唯一一個用動物皮毛蔽體的男人渾身漆黑,脖子上掛著一串牙齒裝飾,火光照耀了那一排白森森的人類牙齒,配合他臉上的猙獰表情來看,格外嚇人。
地上的土著們紛紛驚恐地叫了起來,他們用力掙紮,卻隻能像彈塗魚般彈跳,就好像有看不見的蛇纏上了他們的四肢一樣
對土著來說,這一切都稱得上驚悚。
對唐娜和虞澤來說,隻是一根幽藍色的魔法繩索把他綁成了一串,以防他們某一個忽然逃跑。
唐娜走了上去,想要從男土著脖子上撤下他的牙齒項鏈,這個黑皮膚的男人像凶猛的野獸一樣,張著大嘴就朝她咬了過來。
虞澤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你乾什麼?”
“我想要看看那個項鏈。”唐娜說。
如果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忽略掉,男土著脖子上那串牙齒項鏈中間還綴著一顆小小的,灰白色的半月形石頭。
唐娜覺得有點眼熟。
虞澤向男土著伸出手去,唐娜連忙交代:“彆碰項鏈上灰白色的石頭。”
虞澤避開和灰白色石頭的接觸,乾脆利落地把項鏈扯了下來,地上的男土著大怒,發出他們聽不懂的,夾雜著怒吼的語言。
“有什麼問題嗎?”虞澤把那根製作粗糙的項鏈遞給唐娜。
“這東西……”唐娜接過項鏈,一臉狐疑地看著打量著在半空中搖擺的半月形石頭:“有點像我們那裡的秘銀。”
“秘銀?”
“一種金屬製作材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為了它搶破頭。”唐娜看向地上衝她齜牙咧嘴的男土著:“……這裡怎麼會有秘銀?”
難道他們真的不在地球上了嗎?
唐娜把項鏈給揣到了褲兜裡,虞澤攔住她,說:“你不是說不能碰那顆石頭嗎?你的手……”
“你不可以,我可以。”唐娜說:“我是什麼人?”
“……你是偉大的血腥魔女。”
“沒錯!”唐娜看向項鏈的原主人,說:“秘銀有很強的毒性,鐵匠鍛造前都會做特殊處理,隻有他無知無畏,掛在脖子上當裝飾。”
男土著的嘴唇下透著青色,顯然已經中毒許久。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又一群穿著樹葉、皮毛,手握弓箭和匕首的土著們從密林中衝了出來。
唐娜一開始以為後來的土著是來營救第一批土著的,沒想到地上被製服的土著更加劇烈地掙紮起來,他們烏拉烏拉地喊著陌生的語言,滿臉驚恐,仿佛死亡近在眼前。
後來的這批土著又驚又俱地看著被放倒在沙灘上的幾十個土著,麵麵相覷著不敢靠近。
其中一人試探著朝唐娜射出了弓箭。
足有一米的長箭向著唐娜飛射而來,她動也不動,一麵幽藍色的魔法陣出現在空中,擋住了飛箭。
在土著們的眼裡,隻是箭矢撞上了一麵看不見的障礙物,裂成數段落到地上而已。
這下好了,一群土著哇哇大叫起來,後來的那群土著接二連三地拿起手中的匕首或長矛,一臉凶狠地朝唐娜走來。
“這裡還在地球。”虞澤忽然說。
明明幾十個來者不善的黑皮土著朝他們走了過來,但兩人誰都不慌不忙。
“為什麼?”唐娜問。
“你看他的手腕。”虞澤指著落在隊伍後麵的一個矮個土著。
“咦,他怎麼戴著淘寶爆款?”
“……那是潘多拉手鏈。”虞澤糾正毫不關心時尚的唐娜。
“既然我們還在地球,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唐娜抬手一揮,氣勢洶洶殺來的土著們紛紛向立不了地的蘿卜一樣,撲通撲通地栽倒了。
唐娜跨過倒地的土著,來到項鏈的原主人那裡。
“讓他站起來。”她說。
她忠實的小爬蟲護衛立即提起黑皮青年。
被抓起來的男土著哇啦哇啦地吼著什麼,仿佛現代人類的破口大罵,他恨恨地瞪著她,眼中雖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憤怒。
唐娜收回其他土著雙腳上的繩索後,讓虞澤牽著這一大串土著的繩子一頭。
她釋放了項鏈原主人,拿出兜裡那顆半月形的石頭,說:“帶我去產石頭的地方。”
土著當然是聽不懂中文的,他毫不猶豫地扔下同伴們撒腿就跑。
結果不言而喻。
唐娜走到再次跌倒的土著麵前,蹲下來,舉著石頭,笑眯眯地說:“鑒於語言不通,我就破例再給你兩次機會,機會用完的話……”
一道寒光從土著麵前閃過,他渾身哆嗦著,眼睛死死盯著差一點就插到他臉上的匕首。
唐娜收回威嚇的匕首,得意地朝露出無奈神色的虞澤看去。
語言不相通,殺意也相通嘛。
帶著變得老實的一串土著,唐娜和虞澤走在隻有月光照耀的密林裡。
他們離開海邊不知走了多久,樹林越來越密。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虞澤牽的那一串土著裡,忽然有將近一半的土著驚恐地吼叫起來。
幾乎是在他們吼叫起來的同時,又有幾十個黑皮土著從山坡上的樹林中鑽了出來,他們人手一張大弓,蓄勢待發地瞪著唐娜和虞澤。
“沒完沒了了。”唐娜歎了口氣,一腳踢在走在他前麵的土著屁股蛋上:“我讓你帶我去出礦的地方,不是讓你帶我回你老家的。”
現在情況已經差不多明了了,前後兩批土著來自不同部落,看到救兵來臨,第一批土著神情激動,烏拉烏拉地喊著話,後來的那批則如喪考妣,紛紛蹲在地上哆嗦不已。
虞澤臉上露著擔心,朝她靠攏過來:“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唐娜抬眼看向山坡上的黑皮土著們,抬起雙手。
她揚唇,微笑著說:“他們到死都忘不了偉大的血腥魔女今天到此一遊。”
山坡上的土著一聲尖利吼叫,無數箭雨帶著淩厲尖銳的破空聲從天而降。
兩聲小小的響指聲在呼嘯的風聲裡那麼微不足道。
下一秒,無數火彈憑空冒出,一條水龍咆哮一聲,衝向山坡上驚慌失色的土著們。
散發著熾熱溫度的火彈以極快的速度遊走在空中,轉瞬就吞噬掉了所有飛射的箭矢,而水龍衝上山坡,一尾巴將所有土著打下山坡。
黑皮土著像下餃子一樣,接二連三滾到山坡下。
他們震驚又惶恐地看著唐娜走到哆嗦著不斷後退的黑皮青年麵前。
唐娜一腳踩在他的大腿上,再次拿出半月形的石頭,說:“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哦。你想好了嗎,生——還是死?”
黑皮青年終於將目光移到了她手中的石頭上。
一個小時候,唐娜終於見到了出礦的地方,讓她想象不到的是,這群無知的土著人居然將部落修建在了秘銀礦上。
看著裸露在地表外的大量秘銀,唐娜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她隻有一個念頭:她馬上就要成為年輕的傳奇級魔法師·一國公主·人生贏家·世界首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