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血腥魔女不樂意了,她噘著嘴說:“脫你的鞋!”
這個每次穿鞋脫鞋都要用十五分鐘以上的多腳怪!
她才不等他呢!等他來炸雞都涼了!
唐娜坐下,開始吃炸雞。貓妖少女就坐在她對麵,眼巴巴地看著卻不敢動手。
“吃啊!”唐娜把其中一盒炸雞推給貓妖少女,不忘叮囑道:“……記得給我賣命。”
“好、好!”貓妖少女激動地向炸雞伸出手。
唐娜懷疑她不明白賣命的意義。
……唉,騙傻子真沒成就感。
虞澤終於脫完他那難纏的鞋,洗手後坐到了她的身旁。
桌上幾大盒炸雞,他吃了兩對雞腿就停了手,坐在一旁看著唐娜和貓妖少女吃。
虞澤問:“好吃嗎?”
“好吃!”
“喵!”
唐娜吞下嘴裡的雞肉,說:“我可愛嗎?”
“可愛。”虞澤睇著金發的少女,知道她又在打鬼主意。
“那你天天給我買炸雞好嗎?”她眨巴眨巴眼睛。
虞澤拿起紙巾擦掉她嘴邊的渣,說:“不好。”
“哼!”她氣衝衝地揮開他的手,目光望到對麵狼吞虎咽的貓妖少女時,她說:“你把她帶回去,準備安置在哪裡?”
“……”虞澤陷入沉思。
“我有個適合她的去處。”唐娜拍拍手,說。
第二天一早,他們又回到了那棟老彆墅前。
唐娜和貓妖少女先行進入,虞澤站在門口,給告示上的房主打了電話,兩人用英語交流,對方聽見虞澤想要購買這棟砸在手裡賣不出去也無人來租的房子時,激動地表示馬上會派房產經理人來見他。
掛斷電話後,虞澤也邁進了落滿塵埃的老彆墅。
屋子裡的擺設還是和他上次來時一樣,唐娜和貓妖少女正在視察廚房,一個接一個的開櫃子,自從昨天一天的相處後,貓妖少女已經把他這個和主人擁有相似氣味的家夥忘到了腦後,像個忠實的小跟班一樣,跟在唐娜身後走來跟去。
虞澤沒有去廚房,他慢慢走向牆上的泛黃日曆。
日曆在時間的流逝中,已經泛黃發脆,虞澤小心地拂去上麵的灰塵,輕輕把它取了下來。
他慢慢往回翻。
12月24日,紅色的細筆圈出一個心形,旁邊畫了一個簡筆的烤雞。
12月1日,在數字旁邊,畫了一個眾星簇擁的月亮,旁邊短短幾個秀美的漢字:“月色很美。”
虞澤認出是母親的字跡。
他繼續往上翻,整本日曆上都記錄著她生活中的點滴,不論是“去看了電影”,還是“我們一起做了小餅乾”,虞澤能從這些寥寥數語中看出她的滿足。
他重新翻回最開始的那一頁。
她最後的筆跡是“遇見你,我很幸福。”
虞澤的手指輕輕撫在發乾發脆,變形鼓起的那一片上,仿佛觸摸到了當年落在這裡的淚珠。
他把日曆放到桌上,朝二樓走去。
不知為何,他又回到了那個有小神龕的房間。
和昨天迷茫慌亂的心情不同,今天的他心情安定沉靜。
他走到小神龕前,緩緩跪了下來。
是母親在拜神,還是那個神秘的男人在拜神?
他注視著小神龕裡同樣蒙上厚厚一層灰塵的元始天尊,當然,沒有得到回答。
虞澤垂下眼眸,慢慢俯伏叩首,頭磕在雙手背上。
她說幸福,那就夠了。
哢噠一聲,有什麼落到了地板上的聲音。
虞澤抬起頭,看見一隻紙疊的千紙鶴從神龕裡滾了出來。
元始天尊依然安靜地坐在神龕裡,神色無喜無悲。
沉默半晌後,他拾起了那枚千紙鶴,慢慢展開。
“你和你的母親一樣勇敢,我為你自豪。”
落款是三個清秀飄逸的字:“池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