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個中年婦女,還領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穿衣打扮和村裡其他人沒什麼區彆,唯一不同的是,母女倆顏值都很高,尤其是小姑娘,不但皮膚白淨,眉眼也特彆精致。
從原身的記憶裡,許沁認出來中年婦女是村裡的劉寡婦,小姑娘是她的女兒胡秋芳,劉寡婦和胡秋芳都沒有在書裡出現過,大概也都是路人甲。
劉寡婦麵容消瘦,但體態自帶一股風流,她擠出一個笑容說道,“許家妹子,我和秋芳都一天沒吃飯了,能不能借點麵給我?”
許沁聽了有些為難,家裡的麵缸已經見底了,也就勉強能夠自家中午吃一頓,她都打算好了,晚上再去孩子爺爺奶奶家蹭飯吃。
要是借給了彆人,那她和幾個孩子中午吃啥?
許沁正在為難,二強扯著她的衣角小聲說道,“媽媽,胡秋芳挺可憐的,就借給他們一點兒糧食吧!”
許沁又看了兩眼,母子倆顏值雖然高,但大人小孩兒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中年婦女臉色有點發黃,小姑娘也一點血色也沒有。
看起來的確是挺可憐的。
二強這時候又說道,“媽媽,咱家不是還有玉米麵嗎?”
小孩子這麼一提醒,許沁想起來了,家裡的確還有不少玉米麵,因為她不習慣吃玉米餅子,隻做了一次玉米發糕,再就是熬了幾次粥,的確用的不多。
她點了點頭,說道,“好。”
中年婦女聽了特彆高興,立即把手裡的瓷碗遞給了她。
許沁去廚房給她裝了滿滿一碗玉米麵。
中年婦女見不是小麥麵,略有些失望,但還是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然後就拉著小姑娘走了。
原身的記憶是模糊的,有關劉寡婦和胡秋芳的並不多。
許沁問道,“二強,胡秋芳和她媽以前來借過麵嗎?”
剛才那母女倆進來,她把一碗玉米麵給她們,胡秋芳的媽媽接過去之後,眼底閃過的一絲失望她是注意到了的。
二強點了點頭,說道,“去年借過一回,媽,胡秋芳挺可憐的,她爸爸死了,她媽媽乾不了活掙不上工分,隊裡的口糧都分不了!”
許沁點了點頭,附和著說道,“那是挺可憐了!”
大國卻對此有不同的看法,“媽,胡秋芳的確可憐,但她家借糧食從來不還,去年借的一碗麥子麵到現在還沒還呢!”
也就是說,窮是真窮,但人品也真是不行。
許沁又好奇地問道,“胡秋芳的爸爸去世了,那她的叔叔伯伯呢,還有其他親戚都不幫忙嗎?”
即便不借錢借糧,最起碼應該幫著乾活兒掙個工分吧?
二強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才不會幫呢,他們還打她呢!”這說的是真事兒,胡秋芳的堂姐特彆不喜歡胡秋芳,他親眼所見,當眾打罵了好幾次了,還罵她是壞孩子。
許沁追問,“那為什麼呀?”
雖說現在社會經濟整體落後,那也是新中國了,土地和宅基地都是國家的,不存在為謀家產欺負孤兒寡母這一說。
大國和二強一個七歲孩子一個六歲孩子,對大人的事情不太了解,猶豫了半天,大國說道,“她媽媽不好,她媽媽是壞人!”
許沁又追問,“她媽媽怎麼壞了?”
大國為難的搖了搖頭,出了個主意,“媽,要不你去問問大娘吧,她應該知道!”
許沁聽了真的領著孩子去了隔壁。
一牆之隔住的不是彆人,是她這個世界名義上的丈夫林東的哥哥林勇一家。
他家的院子略大一些,房屋也要略新一些,院子西南角有個塑料球網,十歲的林大壯正帶著兩個弟弟踢球。
現在不是農忙,這幾天分下來的活兒不多,隊裡的男勞力都用不了,林勇的妻子劉改芝就沒有下地乾活兒,而是忙著給孩子們做鞋,她坐在堂屋門檻前一邊看著孩子,一邊不耽誤飛針引線。
住的這麼近,兩家的小孩兒幾乎天天在一起玩兒,大國二強三剛立馬跑過去搶球了,四麗也邁著小步子去找正蹲在地上玩兒石子的林巧巧了。
林勇和劉改芝夫妻倆也是有四個孩子,林大壯十歲了,二貴七歲,三虎六歲,最小的女兒叫林巧巧,今年四歲多了。
每次看到林巧巧,許沁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這次也不例外。
林巧巧上身穿著粉紅的花褂子,衣服看起來很舊,洗得顏色都有些發白了,袖管也有點短,底下是一條深藍色的褲子,腳上穿著一雙嶄新的布鞋。
看起來比村裡其他的小女孩穿的更乾淨整齊一些,除此之外沒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