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真假女主(2 / 2)

四麗頂著無辜的小臉,搖了搖頭說道,“我困了,沒做夢。”

許沁笑著捏了捏四麗的臉蛋兒,專門問三剛,“三剛,你覺得剛才夢裡的你,還有我,是假的嗎?”

三剛搖搖頭又點點頭。

許沁說道,“夢不完全是假的,也是你腦子裡想出來的,是根據真人真事兒想出來的,同樣的道理,童話故事也是這樣,有真的部分,也有假的部分,明天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是我根據自己的想象編出來的,想不想聽?”

幾個孩子都說想聽。

許沁舒了口氣,說道,“今天的故事就講到這兒,好了都去玩兒吧!”

孩子們立即都跑到院子裡玩去了。

林東速度挺快,衣服架子已經做好了,他是根據屋子東牆尺寸做的,很大很結實的一個木頭架子,有點像服裝店裡的成列架,上麵放上幾十件衣服都沒問題。

他用砂紙打磨了一遍又一遍,確保每個棱角都不會紮手之後,開始做抽屜櫃了。

抽屜櫃咋一看很複雜,但仔細想一想也不算太難,他不但把許沁的圖上都給標上了尺寸,還把每一層都拆開另畫了圖,這樣看起來就能一目了然了。

其他的都好說,這抽屜櫃最難做的就是推拉的凹槽軌道了,這個地方要是做不好,推拉抽屜的時候就會發澀,特彆難用。

算好所有需要的材料,林東又開始鋸木頭了,沒有電鋸乾這種活兒是很慢的,鋸木頭刨木頭單調的聲音在院子裡一直響個不停。

胡秋芳在大門外站了半天,鼓起勇氣開始敲門,但她的聲音有點小,完全被鋸木頭的聲音掩蓋住了。

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胡秋芳心裡很難受,又氣又恨,隻能回頭走了。

此時村街上還有不少小孩兒在外頭玩兒,她跟著四五個小孩兒去了後山,在小溪旁玩了半天,天氣暖和了,溪水裡有不少小魚小蝦,這些小魚小蝦都特彆機靈,不用網子是撈不上來的,胡秋芳沒撈到魚蝦,但在小溪邊采了一大把開得正豔的黃花,編了兩個十分漂亮的花環,送給同伴一個,自己頭上也戴了一個。

眼看中午了,其他小孩都要回家吃飯了,胡秋芳也餓了,但她不想回家吃那難吃的玉米糊糊了,也不想吃林巧巧家的二合一饅頭了,又硬著頭皮來到許沁家門外。

果不其然,在大門外她就聞到了一股子燉肉的味道。

她早偷偷觀察過了,村裡吃的最好的就是林東嬸嬸家了,隔三差五就吃肉,有時候還會有誘人的烤麵包的香味兒,簡直能饞死個人。

她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到底沒有膽子敲門,咽著口水慢慢走了。

如果她是林四麗就好了,天天都能吃得這麼好,但林嬸嬸現在已經懷疑她了,林四麗也不搭理她了。

胡秋芳猜的沒錯,許沁的確燉了肉,而且做的是特彆誘人的紅燒肉,裝了滿滿一大碗。

這是林東一大早去鎮上用供應票買的一斤肉,還很幸運的買到了兩斤豬下水,他回來路過河東村的時候,把約三分之一的豬下水送給了嶽父嶽母,一到家又給林爺爺林奶奶送去了約有三分之一。

四個長輩都才將將五十歲的年紀,牙口都好著呢,豬下水拌黃瓜,好吃得不得了。

豬肉則全部自己留著了。

這年頭兒不管是誰家吃個肉都不容易,許曉梅是個特彆不愛沾光的人,看到了廚房裡的那一刀肉,將將十一點的時候,堅決拒絕了堂姐和堂姐夫的挽留,帶著大亮回家了。

孩子們最近吃的油水多,豬蹄豬骨湯黃瓜拌豬下水沒少吃,大肉包子也吃了兩回了,但這麼大塊吃肉,還是頭一回。

粗瓷碗裡的紅燒肉特彆好看,是誘人的深紅色,油光發亮,因為肉少狼多,快出鍋的時候還還加進去一把嫩生生的豆角,深紅色的肉和綠色的豆角搭配在一起,看起來更誘人了。

這是許沁的奶奶很喜歡的吃法,許沁小時候去吃飯,老人家總要做上一碗,先把肥肉下鍋熬出本身的油,然後炒出糖色把瘦肉放進去,翻炒一會兒加上醬油等各種佐料,小火燜上一會兒加上青菜就能吃了。

紅燒肉的最佳搭配,是發麵餅子,把餅子剖開,中間夾紅燒肉吃,她小時候特彆愛吃,回回都囑咐奶奶多夾點肉。

長大以後,特彆是有了錢之後,她就不肯吃這樣的食物了,再後來她奶奶去世了。

許沁戴上自己做的手套,打開烤爐的門看了看,對林東說道,“餅好了!”

林東把烤的掉渣的餅子一個個都拿出來,笑著說道,“小沁,你這個手藝越來越厲害了啊。”

許沁沒說話,把手套摘下來,快速走到了堂屋,從櫃子裡拍出來一本書給他看。

這書看起來特彆舊了,書頁發黃,書皮也破爛不堪了,但書名《常用麵食大全》幾個字還是很清晰的。

她得意的翹了翹嘴角,說道,“這是我去鎮上回收站買來的,隻花了一分錢。”

那天她和許曉梅挨著村子去宣傳,她倆帶了午飯,不知不覺越走越遠,就快到鎮上了,索性去了鎮上一趟,除了在供銷社買了點東西,還去了一趟回收站,回收站裡舊書很多,一分錢一本,她從裡麵挑了好幾本。

剛出爐的烤餅很燙,林東用筷子挑開,裡麵一層層的,還冒著熱氣,林東不怕燙,拿起來往裡麵塞紅燒肉,做完幾個放到小竹筐裡,對著已經流口水的幾個孩子說道,“太熱了,涼一涼再吃啊!”

說完就站起來去廚房盛湯了。

三剛急得抓耳撓腮的,早就等不及了,他用手指小心的碰了碰餅子,覺得也不是很熱了,拿起一個就咬了一大口。

天哪,這餅子夾上紅燒肉也太好吃了吧,三剛覺得,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餅子有些燙,他兩個小手來回的倒換,不舍得再放到盤子裡去。

他手裡拿著餅子,嘴裡嚼著肉,吃得搖頭晃腦的,又如同吃醉了一般。

二強也趕緊抓了一個拿起來吃,大國和四麗緊隨其後。

孩子們吃得特彆開心,林東此時也特彆開心,他來到廚房,趁著許沁專心盛湯的功夫,從後麵抱住了她,因為他動作太快了,堪稱快準狠,許沁沒能躲過去。

灶台旁邊就這麼點地方,再躲能躲到哪裡去啊?

許沁現在已經完全了解了此刻抱著她的男人的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她認為林東的身材比楊老師還要略好一些,腹肌更有力量,那啥也更持久,在她心裡,林東已經超越其他人,顏值排名第一了。

被這麼帥的男人抱著,這波不虧。

許沁一開始不管他,任他緊緊抱著自己,把鍋裡的小米粥全部盛到陶瓷盆裡之後,她就開始反擊了,她伸出手向後不老實的抓了一下他的腹肌,抓得力度很刁鑽,在痛和癢之間,林東猝不及防,局部肌肉受到刺激,身子都跟著往後一縮。

他翹著嘴角,不客氣的把手伸向媳婦的咯吱窩,因為他知道許沁有個毛病,那就是身上特彆敏感,癢癢肉奇多。

兩個人嘻嘻哈哈鬨成一團,好一會兒才收了手。

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頓紅燒肉。

吃過飯,孩子們不肯睡,都在院子裡玩兒刨花,大壯領著兩個弟弟也來了。

許沁抓了一把便宜的水果糖,分給每個小孩一顆,還特特的囑咐了大壯二力三虎,“千萬不要讓巧巧再和胡秋芳一起玩兒了,尤其是不能讓她們兩個單獨出去!”

兄弟仨都用力點了點頭,大壯撇撇嘴說道,“胡秋芳可精啦,她騙我妹妹的東西。”

林東又開始不停的鋸木頭,孩子們大概覺得這聲音太吵了,沒一會兒就在大壯的帶領下去他家踢球了。

看著孩子們都走光了,林東立馬放下手裡的工具,拍了拍身上和頭發上的木屑,脫掉了外套,洗了把臉,去了東屋。

東屋裡,許沁一邊喝著自己曬製的花茶,一邊低頭裁衣片子,時不時還哼幾句小調。

她看到林東進來有些意外,問道,“抽屜櫃做完了?”

林東拉開椅子坐下,“你周扒皮啊,我總得歇一會兒吧?”

許沁嫌棄的說道,“你去堂屋歇著,你坐在縫紉機前,我怎麼用啊?”

林東翹著嘴角,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許沁當真坐上去了,卻又嫌棄道,“這樣太高了,縫衣服不順手!”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林東忍不住親了一口媳婦的臉蛋,又親親她的額頭。

許沁推了他一把,說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彆動手動腳的!”

林東捏了一把她水嫩的臉蛋,“好,我正經點,我不動你了。”

他不想動了,許沁卻也沒心思縫衣服了,而是繼續說起了胡秋芳的事兒。

自從那次那小孩兒哭著鬨著求收養,許沁就已經跟大國幾個說過了,以後不能再跟胡秋芳玩了,大國和三剛立馬答應了,四麗不高興在她意料之內,但二強竟然也悶悶不樂。

當時他說,“媽媽,胡秋芳太可憐了,她媽媽不要她,她爺爺奶奶都老了,她兩個叔叔肯定也不會養她,不如,就讓她來咱們家吧?”

四麗也覺得這個主意好,說,“媽媽,就讓秋芳姐來吧,那樣她就能整天陪著我玩兒了!”

許沁很乾脆的拒絕了,說道,“你們爸爸經常不在家,養你們四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養五個孩子是不可能的,要不這樣,你們誰走一個,給胡秋芳騰出位置來,這樣家裡還是四個孩子不變,這樣也行!”

林二強聽了立馬不敢說話了。

兩歲的四麗卻沒聽懂,小臉上寫滿了問號,許沁好心的再跟她解釋,“四麗,你想要讓胡秋芳來咱家,你就得從家裡出去,並且再也不能回來了,知道了嗎?”

四麗小嘴一癟,害怕的問道,“那再也見不到媽媽,見不到哥哥,還有爸爸了嗎?”

許沁點了點頭。

小姑娘哇得一聲哭了起來,再也不提讓胡秋芳來家裡了,甚至從那以後,看到胡秋芳都躲得遠遠的。

四個孩子都不肯再跟胡秋芳玩兒,胡秋芳自然就不能來了。

林東歎了口氣,“那小孩兒之所以毒死自己的爺爺奶奶,是為了讓彆人收養,如果你的這個推斷正確,那這小孩的心思簡直不像一個孩子!”

許沁說道,“對,我也不敢相信,但這些事兒前後串聯在一起,很容易推斷出來。”

林東凝視了她幾秒,“我這些年參與辦案,見過各種各樣的刑事犯罪,經常會想一個問題,到底是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許沁伸出手調皮的擰了一下他的臉,說道,“帥哥,你找到答案了嗎?”

林東抓住她的手很正經的回答,“找到了,我的答案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時候人性本善,有時候人性本惡,因為環境犯罪的人很多,但相同的環境下,也有很多人恪守自己,不但不會犯罪,還會努力做一個更好的人。”

他的這幾句話,許沁不能更讚同了,說道,“我也覺得是這樣,人其實很早就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隻不過有的人不肯承認自己是被誘惑了。”

林東盯著自己的媳婦看了兩眼,許沁上過一年高中,算是有文化,但以前她也就是語錄背的溜,很少能說出這種充滿了人生睿智的話。

這兩次回家,林東都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的媳婦換了人,但看模樣明明還是一個人,許沁給他的新鮮感,常常讓他恍然覺得處在新婚的甜蜜裡。

比如昨晚。

他和許沁從結婚那天就分居,一個月也就能見上兩次麵,一見麵乾柴烈火,在那種事兒上是沒有節製的,媳婦回回纏著他不停的要,但倆人其實是沒什麼花樣的,有時候他想要特彆一點,媳婦還不配合。

但昨晚許沁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之前每次都是她急得不行,這回卻比他更有耐心了,最後是他早早繳械投了降,而且竟然還玩起花樣,嚶嚶婉轉,令他沉醉不已。

再比如現在。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刻也不肯安生,不是抓他的臉,就是抓他的肚子。

他發覺她似乎特彆喜歡他的肚子。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

當許沁再一次將魔爪伸向他的腹肌的時候,林東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並把她公主抱放在了操作台上。

許沁驚慌的問道,“你要乾什麼?”

這大白天的,她還沒做好白天那啥的心理準備,而且在操作台上也太羞恥了,萬一,隻是萬一啊,萬一操作台承受不住倆人的重量,塌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