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鬆十分不見外的,拎著自己的飯盒就坐過來了。
“同學,早上吧謝謝你啊。”
四麗覺得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淡淡的說,“不客氣。”
然後低頭專心吃飯。
景鬆是香港人,確切的說是英國人,他是北大的國際留學生,本來早就應該來報到的,結果有事兒耽誤了,一直拖到現在。
讓他來北京留學,是他爸媽的意思,他本來還不想來的,不過,真正來了之後,覺得除了物質條件略差一點,其餘都還挺不錯。
無論是講師還是同學,都非常聰明友好。
學習的氣氛也很濃厚,他還挺喜歡的。
他一口吃掉最後一個白菜餃子,問,“同學,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高中時期,就有不少男生給四麗寫情書,一開始她沒在意,收到了就給扔了,後來收到的越來越多,沒辦法,她隻能拆開看了,並沒有耐心看所有的內容,而是看到署名是誰,就還給誰。
這麼做了幾次,就沒有人敢打擾他了。
進了大學之後,大學生可比高中生難對付,一般都不會寫情書,而是上來就搭訕,或者直接約她去看電影或者逛街。
四麗都拒絕了。
但北大實在太大了,學生實在太多了,她今天剛拒絕一個,保不準明天又有人厚著臉皮往前湊。
因為,她不得不擺出一副高傲冷漠的樣子,一般陌生的男生跟她說話,她壓根兒就不會搭理,最多翻個白眼完事兒。
這次也不例外。
她飛快地吃完最後一口飯,拿起飯盒轉身就走了。
景鬆聳了聳肩,覺得莫名其妙,和他一起來的同學熱心為他解惑,“你來的晚,你可能還不知道。”
雖然生在香港,長在英國,但家裡從小就很重視中文,專門請了老師補習,因此,景鬆的中文同樣也說的很好。
他是管理係的,和中國學生一起上課。
“剛才那個女同學,叫林茉莉,是咱們這一屆公認的校花。”
“看上她的人多了,不過,她這人挺傲氣的,咱們說不上話。”
景鬆說,“是嗎,我今天早上問她食堂在哪,她還很熱心的告訴我了。”
而且他主動跟她說話,也真的沒有彆的意思。
那同學無奈的說,“瞧你說的,你問路人家能不告訴你嗎?”
景鬆笑笑,“雖然長得很漂亮,可看起來還挺小。”
同學點頭,“你說對了,她原來是四中的學霸,高中時期就得了不少全國大獎,高考分數數學是滿分,據說才十五。”
這倒有些出乎意料了,景鬆驚訝的說,“這麼聰明啊?”
同學點了點頭,“所以,追她的人那麼多,她一個都看不上!”
彆看景鬆年齡不算大,今年才二十一周歲,談戀愛的經驗是很豐富的,他十四歲之前都在英國,後來是去了美國讀書的。
他半開玩笑的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試試看了!”
從十六歲到現在,景鬆談了五六場戀愛了,就沒有他拿不下的女生。
那同學笑了笑,“吹牛吧你就,經濟係的劉慶南知道吧,咱們學校有名的帥哥,那又咋樣,人家照樣不搭理。”
四麗恐怕都沒有想到,因為她的無差彆對待,讓校草都吃了一鼻子灰,反而讓她更有人氣了。
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焦點。
景鬆甩了甩飯盒上的水,說,“這你就不懂了吧,追女生不能全靠臉!”
還得靠甜言蜜語,還得靠手段,當然了,還有一點最重要,必須出手大方才行。
用她爸爸說的話就是,這世界上的女的,就幾乎沒有不愛錢的。
隔了兩天,放學後四麗推著車子回家,景鬆早早等在路口了,他去花店買了一大束香水百合,笑嘻嘻的遞過去。
這才九一年,雖然已經有了鮮花店,但還算是新生事物,而且鮮切花是非常貴的,一般的學生可消費不起。
景鬆說,“希望你能有一個好心情。”
要是一般的女生,即便不喜歡景鬆,那也會覺得美滋滋的,這會兒車棚裡人特彆多,當眾被送一束花,好多人都羨慕呢,倍有麵兒。
可四麗不是一般的女生,她說,“不需要鮮花,我的心情也很好。”
說著推起車子快速走了。
景鬆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不給麵子的女生,先不說兩個人好不好,既然他都準備了鮮花,乾嘛不接受啊?
真是的,真彆扭。
他訕訕的把花扔到垃圾箱裡,第一次有了挫敗感。
很快,這件事兒像是笑話一般,幾乎傳遍了整個校園。
胡秋芳在係裡人緣挺好,看到誰都笑眯眯的,和宿舍的同學關係也挺好,第二天她剛吃過午飯回到宿舍,她的上鋪劉明莉風風火火的從外麵回來,
就神秘的說,“你們還不知道吧,昨天,爆出了一個大新聞!”
她這人不管說啥都是這麼開頭兒,另一個女生說她,“明莉,你就彆故弄玄虛了,又砸了?”
劉明莉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講完,說,“聽說送花的是國際留學生,長得可帥了,林茉莉可真行,看都不看就走了。”
胡秋芳聽了立馬追問,“那男生叫什麼啊?”
劉明莉也是聽彆人說的,太詳細的情況她並不了解,“這,倒是不知道,不過,聽說是個國際留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