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1 / 2)

胡秋芳一口氣跑到門外,但實際上沒多遠就放慢了速度,周渭南很輕易的就追上了她。

她眼睛紅紅的解釋,“周渭南,我和林茉莉其實是一個村的,她本來叫四麗,那個林巧巧是她的堂姐,小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玩兒的。”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四麗的爸爸是公安,她堂姐的爸爸,也就是她大伯是村裡的生產隊長,她們有時候會欺負我。”

“那次是去山上找石子,四麗的堂姐搶我的,所以我才推了她的,我並不是有意的!”

剛才聽到那個林巧巧說的,起初,周渭南也和其他人一樣震驚,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現在聽了她的解釋,更加覺得是言過其實了,小孩子之間推一把,那簡直不要太常見了。

而且小時候被欺負,這種經曆他也有。

周渭南也是很小失去了父親,媽媽改嫁,他也跟著過去了,前些年繼父被打成臭老九,發配到農場改造,他也是被人看不起,很多小孩會趁機欺負他的。

他安慰她,“林巧巧同學,即便彆人誤會你了,隻要你問心無愧就行了,再說了,都那麼多年的事兒了,小時候玩鬨的事兒,竟然還斤斤計較的,可見那個林巧巧本身也有問題!”

胡秋芳抽了一下鼻子,“估計她是氣不過,我竟然也考上了北大。”

周渭南笑了一下,“那你就更沒必要生氣了,她嫉妒你,說明她過得不如你好。”

“咱們點的菜估計這會兒都上齊了,走,趕緊去吃飯,”

胡秋芳不肯去,說,“我這會兒吃不下。”

周渭南一想也對,指了指旁邊賣糖葫蘆的,“這個酸甜開胃的,要不要再吃一個?”

胡秋芳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

等她慢悠悠的吃完一個糖葫蘆,再次跟著周渭南來到烤魚館,四麗那桌已經吃完走人了。

胡秋芳舒了一口氣。

周渭南雖然不相信,可其他人並非如此,對她的態度都不一樣了,尤其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兩個女生。

胡秋芳坐到位子還沒拿起筷子,先就委委屈屈的哭了,她哽咽著承認了小時候推過林巧巧,但真的是無意的。

周渭南替她補充,“五六歲的時候知道什麼,就是小孩兒之間搶東西。”

胡秋芳淚水漣漣,“是她先搶我采的花,又搶我的石子,我一時著急,才推了她的。”

“為了這事兒,我二叔用皮鞭抽我,把我後背都抽攔了。”

說著,不管不顧的扒拉自己的衣領子,對旁邊的趙福巧說,“不信你看,現在還有印子呢!”

當年養傷的時候,她媽太不精心了,雖然傷口愈合了,也沒有留太難看的疤痕,但有幾道紅印子,至今到現在都沒消退。

趙福巧湊近一看,還真的是,她帶著歉意的說,“巧巧,不好意思啊,我們不應該偏心一麵之詞,來,快吃飯吧。”

下午,按照計劃,還要去旁邊公園看看的。

但胡秋芳實在沒興致繼續遊玩了,選擇和周渭南一起返校了。

雖然這事兒算是平穩的過去了,許多人都相信了她的解釋,但她自己還是特彆不甘。

她最大的損失就是,景鬆現在看到她都不搭理她了。

胡秋芳覺得,她需要找機會好好解釋一下。

這天下午,她看到景鬆在湖邊拍照,不少同學圍在旁邊看,有男生也有女生,她猶豫了幾秒,也過去湊熱鬨了。

一直等到其他人都散了,她還沒走。

景鬆又不瞎,當然也看到她了,可他不想搭理這個女生,假裝沒看見。

又拍了幾張之後,夕陽終於沉下去了,湖麵一下子變暗了。

景鬆正準備走,沒想到胡秋芳大聲叫他了。

這時候湖邊還有其他同學。

他止步,不悅的問,“林巧巧同學,你有事兒嗎?”

胡秋芳心裡又氣又惱,說,“有事兒,那天的事情我想解釋一下。”

她把之前的托詞又說了一遍。

但景鬆不是周渭南,而且那天從八達嶺回來的路上,林巧巧把當年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

是從胡秋芳爸爸去世之後說起的。

以為說的十分詳實,還有二強和四麗佐證,景鬆相信是真的。

而且,很多人都不信的一點,是覺得五六歲的孩子不會這麼壞,但景鬆對此是相信的,他生在一個超級富裕的大家族,看起來似乎比一般的小孩兒要幸福很多。

如果說是物質上的,那的確是的。

但為了爭權爭利益,家裡人都隻是表麵和氣的,就連小孩子之間,內心也都成了仇人。

他父親排行老大,股權最多資產也最多,因此,兩位嬸嬸都恨,連帶著堂弟也看他不順眼。

因此,景鬆是相信人性本惡的。

聽胡秋芳說完,景鬆笑笑,“其實你沒必要給我解釋,畢竟我和那個林巧巧也不熟,咱們也不熟,對我來說無所謂。”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個兒把胡秋芳氣了個半死。

過了幾天,她一個人在校園裡瞎溜達,不湊巧又看到了四麗和景鬆,倆人有說有笑的,看樣子是準備出去。

兩個男女同學單獨出去,意味著什麼,當然是逛街吃飯看電影了,要麼是在談對象,要麼是在開始談對象的前奏。

她不由握緊了拳頭。

其實,這一次胡秋芳又誤會了,的確,四麗和景鬆是一起出校門的,但並不是單獨出去吃飯,還有其他同學。

本來,四麗對景鬆的印象很不好,她也最反感死纏爛打的男生了,可上個周末,她媽帶著她去參加朋友的壽宴,沒想到碰上景鬆了。

景鬆是跟著堂姑景冉冉一起來的.

景冉冉也不是景家嫡係,但她家裡的經濟條件還是十分不錯的,她的父親和哥哥都在景氏集團中高層任職。

她是一名優秀的服裝設計師,人長得不算頂漂亮,但特彆有氣質,和許沁一見如故,現在算是不錯的朋友。

因為這層關係,四麗才對景鬆沒那麼反感了。

這次出去聚會,主要是他們都加入了一個攝影愛好小組,組裡的人商量著,下周去長城拍日出呢。

胡秋芳覺得,再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了,景鬆多好,人長得帥,還很聰明,家裡還特彆有錢,四麗再不識貨,時間長了也會覺出來好了。

這天晚上,她特意早早的睡了。

果然,那個夢境又來了,這次特彆的清晰,夢裡景鬆是跟四麗好了一陣子沒錯,可後來,還是跟她好了,並且一畢業就跟她結婚了。

醒來後,胡秋芳百思不得其解,她心不在焉的想了大半天,忽然得出了一個答案。

在夢裡,四麗後來一直沒出現。

是不是意味著,後來壓根兒沒這個人了?

雖然胡秋芳毒死過爺爺奶奶,還試著推過林巧巧,可去山上找幾棵毒蘑菇不是什麼大事兒,推一下小孩兒就更簡單了。

可如今她不是在村裡,也不是在縣裡,而是在北京。

而且,四麗壓根兒就不搭理她,她根本沾不了人家的邊兒。

這難度可忒大了。

而且萬一出了紕漏,她自己的前程也彆想要了。

過了有七八天,胡秋芳去找了一個寧縣老鄉,這人是個男生,叫張丙辰,是北大化學係的高材生。

曾經也對胡秋芳表示過好感,可他家裡是農村的,比西山村還窮呢,她自然不樂意。

“丙辰,我想跟著你去做實驗可以嗎?”

張丙辰覺得這個請求有點奇怪,學校的化學實驗室管理非常嚴格,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而且即便本係的,那也是不能隨時進的。

不過幸而,前幾天老師把鑰匙教給他了,而且這個老師突然出差了,他要上交也找不到人。

雖然這個請求有點奇怪,但他還是答應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千萬不要隨便亂碰啊。”

第二天下午,張丙辰帶著胡秋芳去了實驗室,有些驕傲的給她做了簡單的介紹,然後就開始忙活真的做試驗了。

他從高中的時候就很喜歡化學,高考化學是滿分的。

胡秋芳百無聊賴,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她坐在旁邊裝作隨意聊天的樣子問,“張丙辰,你家是溪鎮的?”

張丙辰笑笑,“對,溪鎮鬆山鄉張家莊的。”

又不是查戶口,還用得著說的那麼詳細嗎,胡秋芳偷偷翻了個白眼,問,“你們那邊兒靠海嗎?”

張丙辰搖搖頭,“溪鎮東邊靠海,我們那沒有。”

胡秋芳點了點頭,說,“這幾天可真冷,也不知道現在地裡都還有什麼活兒。”

彆看張丙辰是個大學生,以前在家可沒少乾過農活兒,而且乾的還挺好,他根據土壤的酸堿度種莊稼施肥,種什麼都長得好。

村裡不少人都請他去地裡看呢。

張丙辰回答,“剛過了立冬,地裡也沒啥活兒了,估計小麥都有一紮高了,就等著下一場雪過冬了。”

胡秋芳笑了笑,“也是,不然的話,這麼冷的天去地裡乾活,真的是太遭罪了。”

張丙辰瞅了她一眼,笑了笑,說,“可不是嗎,我還有半個小時就做好了,彆急啊。”

胡秋芳搖了搖頭,“沒關係,我不急,我這麼跟你聊天,會不會也影響你啊?”

做實驗就是必須要百分百的專心,一邊聊天一邊做,當然會影響了。

不過,張丙辰隻是說,“還好。”

胡秋芳又十分苦惱的說,“我們女生宿舍最近鬨耗子,買了耗子藥也不頂用,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