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的狗不會這樣對我。...)(2 / 2)

邊敘朝她雪白的掌心看了看,撇開眼去:“經過剛剛的生離死彆,我突然發現以前對它忽略太多,現在打算親手遛它。”

“……”

“那我回去了。”梁以璿掉頭就走,走了會兒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歎息――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一回頭,看到邊敘屈膝蹲著,把peach的狗毛揉得一團亂。

還沒成年的狗忽然滄桑得像進入了生命的暮年。

“……”

梁以璿在原地看了這一人一狗一會兒,輕輕長出一口氣,回頭跟了上去。

*

被邊敘這種什麼都不會的人掌握著狗繩,梁以璿身體倒是輕鬆了,心卻累得不行。

一會兒得指揮他快點,一會兒又得跟他說等等,一會兒讓他往左一會兒讓他往右,一路指揮到邊敘終於上手成了熟練工,peach卻在一棵大樹邊轉起了圈,後腿分開往下蹲去。

梁以璿心底咯噔一下。

“它在乾什麼?”邊敘不解地緩緩眨了眨眼。

“解決……生理需求。”

邊敘花了整整五秒才隱約理解這個生理需求。

“在這兒解決?難道沒人教過它……”

“這是狗的天性。”梁以璿打斷他,皺皺眉頭,“一般出門它都要方便一下的。”

“那它方便的內容?”

“不能留在這兒汙染環境,得撿進垃圾袋帶回去。”

“……”

梁以璿剛才心下一沉,就是想到自己今天臨時出門,並沒有隨身帶垃圾袋。

邊敘搖搖頭,臉上還掛著“我的狗不會這樣對我”的不可思議,低頭一看,冰冷的現實已經擺在眼前。

梁以璿摸了摸空空的風衣口袋:“我沒帶紙巾……”

邊敘撇過頭冷靜了會兒,把狗繩交給梁以璿,看了看自己,脫掉了襯衣外的灰色西裝馬甲,拎著遞給了她。

梁以璿輕咳一聲:“你確定……”

邊敘什麼都不想說地抖了抖馬甲。

梁以璿接了馬甲蹲下身去。

邊敘瞥過去,看見梁以璿纖細白皙的手指離那穢物越來越近,忽然深吸一口氣:“等會兒。”

梁以璿疑問地抬起頭來。

邊敘從她手裡一把接過馬甲,閉著眼往下一裹。

梁以璿忍笑,等他起身,又繃回了臉。

邊敘把馬甲裹成一團,捏在手裡拿遠了去,掀起眼皮看了看她:“好笑?”

梁以璿平靜地搖頭:“沒有,上了保險的手,撿什麼都高雅得很。”

“……”

*

回到彆墅,廚房裡甜香四溢。

今天是程諾在做早餐,聞著味道像是甜品。

梁以璿跟程諾道了聲“早”,把peach安頓好,走過去問她在做什麼。

“千層蛋糕。”程諾答著,抬頭瞟了眼邊敘,見他陰沉著臉進了一樓的公共衛生間。

門一關,水聲嘩啦啦響起。

程諾奇怪地瞅瞅衛生間方向,等梁以璿在水槽洗完手,小聲好奇:“我錯過了什麼,你倆怎麼一起遛上狗了?”

梁以璿搖搖頭示意沒什麼,把今早那出前因後果跟她說了說。

衛生間水聲時斷時續,梁以璿想象著邊敘可能搓了十遍洗手液,說著說著又覺得有點好笑。

程諾的思路卻跑到了另一個方向:“G,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啊?”

“嗯?”

“從昨晚開始,你得跟腱炎的事怎麼好像全節目組都知道了?”

這一問話音剛落,邊敘拉開衛生間的門出來,走到島台邊來倒水。

程諾若有所思地覷覷邊敘,繼續說:“你看昨晚那個足療安排就奇奇怪怪的,負責你的技師居然剛好帶了針對跟腱炎的藥包,而且,這世界上真的有棄醫從技的足療技師嗎?”

梁以璿皺了皺眉。

這事是有點古怪,但畢竟是受了恩惠,也不是壞事,梁以璿昨晚就沒多想。

程諾又悄悄瞥了眼邊敘,見他慢條斯地倒著水,似乎完全沒有參與兩人對話的興趣。

“然後今早那工作人員也是,”程諾繼續說,“昨晚你跟技師提起跟腱炎的時候隻有我在場,也沒錄像,節目組從哪知道的,還這麼貼心地主動幫你遛狗。”

邊敘一臉冷淡地拿著杯子離開了廚房,往沙發走去。

“嗯,這個我也在奇怪。”梁以璿回想著在舞蹈中心提起跟腱炎的事,當時因為不能拍攝員工通道,跟拍攝像師偷了個懶落在後邊,理應沒有聽見她的話,“我昨天隻跟沈霽說了跟腱炎的事。”

程諾瞄了瞄沙發上氣定神閒喝著水的人,使勁一拍手:“那就對了!肯定是霽哥心疼你,偷偷跟節目組安排了這些。”

邊敘緩緩坐直了身體。

梁以璿遲疑地眨眨眼:“不會吧?他就算要安排,應該也會事先跟我打招呼的。”

這種先斬後奏的事,好像不太像沈霽謹慎的作風。

邊敘又閒適地靠向了沙發椅背。

程諾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那就是段野!可能是段野從霽哥那兒聽說了你的事。你看昨天那技師規模,絕對是富二代才請得起的水準。”

“可是段野最近跟我也沒太接觸……”

“那要不然難道是笑生?沒錯,笑生多體貼啊,很可能為你一擲千金的!”

沙發上那道人影起起落落,坐直了又仰下去,仰下去又坐直。

一聲水杯落桌的“啪”突兀響起。

邊敘撐膝起身,陰沉著臉回過頭去:“這節目隻有三個男嘉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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