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開屏孔雀變瘟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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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璿默不作聲地給羊肉串翻著身, 當他在吹耳旁風。

跟前的攝像師又好奇又著急,鏡頭忍不住朝兩人推了又推。

邊敘掀起眼皮看了眼攝像師,放輕了聲對梁以璿說:“晚點再問你。”

說著直起身板, 放過了她。

梁以璿這下反倒有了反應,偏頭對邊敘說:“用不著,沒什麼不能當著鏡頭麵說的。”

邊敘側目看她。

“我15年6月進的南芭,7月南芭和南淮歌劇院聯合邀請你合作,那兩個月你總在我們劇院晃悠,我又不聾不瞎,聽說你發黑膠的消息很奇怪嗎?”梁以璿皺皺眉頭。

邊敘當然記得那次合作, 不過那對他來說隻是大大小小演出中的一場, 他跟舞團演員也沒直接接觸,到現在四年過去, 實在沒剩什麼具體印象。

被梁以璿這麼一提, 他才隱約記起來, 當時南芭不少小演員好像托老師跟他打聽, 問能不能走個後門買他那張新發行的黑膠。

他本來就無所謂專輯花落誰家, 又剛好在跟南芭合作期間, 讓工作室看著辦, 給了南芭一些額外渠道。

那這麼一想,梁以璿會知道這事確實不奇怪。

隻是這令人遐想的淵源被她輕描淡寫一說, 聽起來還怪索然無味的。

邊敘淡淡“哦”了聲:“你當時沒買我專輯?”

“我錢多得慌嗎?”

邊敘不死心似的又問了一句:“既然這樣, 剛才怎麼不直接說。”

梁以璿眼神飄忽了一瞬,指指煙氣撲鼻的燒烤架, 學著邊敘向來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答:“說話不得吃煙嗎, 想少說幾句還一直問,你能不能有點眼力。”

“……”

趙夢恩瞅著邊敘, 好像看到一隻開屏的孔雀變成了垂頭耷腦的瘟雞。

*

邊敘歎了口氣,接過梁以璿手裡那一把簽子,用另一隻手把她拉到身後,自己進了煙熏火燎裡。

要換作彆人,梁以璿總得謙讓幾分,但對象是邊敘,還是剛剛春風得意過度的邊敘,她就不想客氣了,心安理得地避到了他身後,給他遞遞調料,指揮他行動。

隔壁沈霽也包攬了前線的活,趙夢恩閒得無事可做,退到後邊跟梁以璿嘮嗑:“梁老師,你剛才說你是15年進的南芭,那你之前在哪兒念書?”

“北城舞蹈學院附中,念七年製的芭蕾舞專業。”

“你跟邊老師一樣是北城人?”

梁以璿搖搖頭:“我是南淮人,隻是十歲到十七歲在北城。”

“好羨慕,那你和邊老師呼吸了七年同一片天的空氣啊!”

梁以璿失笑。

這個小迷妹真是句句話都離不開邊敘。

她忽然想起自己當初剛得知邊敘是北城人的時候,好像也設想過,那七年裡,他們會不會在那座城市有過一麵之緣,或者曾經擦肩而過。

後來了解到邊敘的個人經曆,才知道那七年正是他在歐洲一邊念書一邊四處巡演,名聲大噪的時候。

他一年到頭大概也隻有除夕會回北城。

而她的除夕卻大多回南淮外婆家過。

用現在的網絡用語說,那真是同城了個寂寞。

不過這次梁以璿不想言多必失了,笑了笑說:“應該是吧。”

邊敘正等著看梁以璿會不會再一次脫口而出地糾正錯誤信息,聽到這話一哽,轉過頭瞟了眼趙夢恩,慢悠悠地說:“百度沒告訴你,那七年我人在歐洲?”

“啊,對,我腦子短路了……”趙夢恩又想鞠躬道歉,鼻子一吸,忽然聞見一陣怪味,“咦,什麼味道?”

梁以璿匆忙上前去看邊敘手裡的羊肉串:“你多久沒翻麵了?”

邊敘轉回了身。

剛才聽梁以璿跟人聊天聽得太認真,是有陣子沒動了。

這玩意兒這麼脆弱,這點火都受不住?

邊敘挑了挑眉,給串們翻了個身。

一片焦黑入眼。

一大把羊肉串隻剩了零星幾串完好的。

“你真是……”梁以璿搡了邊敘一下,把焦黑的那些挑到一邊去。

邊敘輕咳一聲:“這不還有幾串好的?正常消耗。”

“再讓你繼續下去,你能‘正常消耗’到一串都不剩。”

趙夢恩麻溜地給邊敘送來台階:“挺好的挺好的,剩下這幾串能吃了嗎?給我來一串。”

梁以璿仔細瞧了瞧幾串幸存品,表麵看倒是熟了,但她對燒烤也沒把握,猶豫了下說:“我嘗一口看。”

邊敘從梁以璿嘴邊奪走了羊肉串,英勇就義似的:“我來。”

梁以璿見他皺眉咀嚼幾下,咽了下去,問:“熟了?”

“五分熟吧。”

“……”他當是吃羊排呢。

“太生了,彆吃了。”梁以璿皺皺眉。

隔壁沈霽送過來幾串烤串,遞給邊敘和梁以璿:“我這兒好了,你們餓了先吃吧。”

邊敘瞥了眼沈霽手中賣相上佳,撒了蔥花的牛肉串,淡淡道:“不用,不吃蔥花。”

梁以璿一噎,見沈霽尷尬地伸著手,接了一串過來:“謝謝。”

“你不是不吃燒烤?”邊敘擰起眉來。

還不是因為他不給麵子,她才意思意思接了一串。

“人家特意送過來的。”等沈霽回去,梁以璿用隻有邊敘能聽到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