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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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八點半, 梁以璿在蕭潔的咖啡店用平板打開了節目第三期正片。

既為減少跟邊敘同處一個屋簷的時間,也為早日恢複狀態回歸舞台,梁以璿今晚在舞蹈中心留了堂加訓, 結束後又來了蕭潔的咖啡店吃簡餐。

換作之前,蕭潔肯定要打發她,勸她回北郊的“男人窟”去,但現在蕭潔對梁以璿晾邊敘這件事相當喜聞樂見,剛好也想拉她嘮嘮這兩天都有什麼樂子。

周一晚上店裡人不多,到這個點基本隻剩些外送單子,梁以璿和蕭潔並排坐在角落的卡座, 對著平板邊聊邊看。

正片伊始是上周五女嘉賓選擇約會地點的片段, 被蕭潔喊著“沒意思”拉了過去。

這麼一快進,就直奔到了法餐廳裡邊敘的出場。

因為前兩天邊敘公開打臉貝瑩的事, 這戀愛綜藝連帶也出了圈, 不少從不看素人戀綜的吃瓜網友都湧了進來, 剛播出半個多小時, 彈幕就已經密密麻麻。

梁以璿被滿屏的“啊”字晃花了眼, 甚至快不認得“帥”字怎麼寫。

蕭潔也在一旁感慨:“這男人帥是帥得真離譜, 這八個機位的Bking出場卡點準到仿佛有人在喊a, 難怪能把南芭女神給禍禍了,梁以璿你也不算冤。”

“……”

梁以璿無奈地看她一眼, 繼續專注於屏幕, 見她和邊敘剛碰麵的那段互動被刪得乾乾淨淨,整個剪輯呈現的效果是――

她看到邊敘進來, 驚訝地愣在了座椅上, 邊敘走到她近前,對她伸出手, 她起身同他握手回應。

“這剪輯絕了,除了鏡頭碎了點,一點穿幫痕跡都沒有,”蕭潔嘖嘖搖頭,“我以後再也不相信真人秀了。”

梁以璿今晚之所以第一時間看正片,就是想檢查剪輯,見作為知情人的蕭潔都看不出漏洞,稍稍放下心來去拉進度條。

“哎你快進什麼,我還想看修羅場呢。”蕭潔吐槽。

“你回頭慢慢看,我檢查完就得回去了。”

梁以璿小幅度拖動著進度條,在有她和邊敘鏡頭的節點停下來,發現剪輯原汁原味地保留了邊敘每一句陰陽怪氣的嘴刀子,還時不時在特寫他倨傲驕矜的惡劣微表情。

以至於邊敘出場不久過後,彈幕就開始懷疑這是無良節目組在拿嘉賓做效果,可隨著邊敘一再輕啟他那張高貴的嘴,連彈幕裡的粉絲都沒法再睜眼說瞎話――

「我的嘴想說邊老師德藝雙馨,我的良心不允許。」

「雖然很想罵節目組搞事,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節目組敢拿邊敘做效果。姐妹們,來,把#原來你是這樣的邊敘#送上熱搜。」

「……我男神不出道的理由找到了,原來是因為長了張嘴。」

「人生若隻如初見,我願停在5分45秒見到他的第一眼。」

大概因為都是沒有組織的散粉,不控評也不帶攻擊力,這波對自家正主的自嘲反倒引發了路人的好感,彈幕也有不少人說好久沒看到這麼炸裂的人設,決定粉了。

梁以璿在一片混亂的白字裡找到自己的鏡頭,發現剪輯在強化邊敘性格的同時,弱化了她對邊敘的敵意,刪去了她某幾句格外刺的話。

在這樣的對比下,即便事出無因,她對邊敘的冷淡也顯得情理之中。

原本最可能輿論爆炸的,就是邊敘為她和沈霽彈琴伴奏那段,但實際上僅僅隻有個彆彈幕表示不滿,多半粉絲的注意力都放在邊敘時隔多年的出山演奏上,根本沒在意他是不是給人作配,全在尖叫著“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梁以璿和沈霽cue了邊敘”。

更不要說節目組還留了後手,在進度過半時插|入了梁以璿和程諾那段“悄悄話”,讓觀眾知道了梁以璿對邊敘不友善的“幕後原因”――

「所以邊敘以前也跟梁以璿有過交集?這麼巧真不是劇本?」

「5G網友火速考證回來了,四年前邊敘確實跟南芭有過一次合作,不過那時候梁以璿還是剛進團的群舞。」

「那當初到底有過什麼過節?能不能彆吊人胃口?」

「那種私事肯定不會播,反正看邊敘這期表現,惹到漂亮小姐姐可能性還真蠻高的,畢竟長了張能對初次見麵的女三說出“賣煙的”的嘴,看他那樣,估計嘴過的人太多,壓根不記得梁以璿了。」

「梁老師對不起,當年如有冒犯,請看在我們邊老師這性格注定要與鋼琴孤獨終老的份上原諒他吧qaq。」

雖然能看出粉絲不是真在“大義滅親”地道歉,而是玩梗,但總體來說反響還是和諧得超過了預期。

也不知道單純是剪輯引導的作用,還是節目組提前安排了水軍帶節奏。

總之,梁以璿沒有受到網絡暴力。

蕭潔忍不住豎了個大拇指:“你這前男友,真是一張嘴扛下了所有。”

*

梁以璿檢查完自己的鏡頭,確認沒有紕漏就打車回了北郊。

抵達彆墅已經十點過半。

她下車走進小院,遠遠看見彆墅一樓燈火通明,走進玄關剛要張望是誰還在客廳,一道頎長的身影恰好走進她的視線。

邊敘不知是吃飽了撐的還怎麼,正在過道上來回踱步,聽見關門聲驀地轉過頭來,看見她的那一瞬緊皺的眉心驟然鬆開,但鬆不到兩秒又用力擰起來。

好像經曆了什麼複雜的心路曆程。

梁以璿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去換拖鞋。

邊敘也轉開了眼,四下尋找著什麼,一眼看到茶幾上的空玻璃杯,拿起來就往島台的水壺走。

梁以璿從他身後橫穿客廳,徑直上了樓。

“梁以璿,”邊敘水倒到一半忽然停下,扭過頭去,“我站在這裡你看不見?”

梁以璿頓在第一級樓梯上,看著他說:“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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