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倒數第二天(一)(2 / 2)

霍深見那雙漂亮的眼睛仿佛沒有任何溫度。

要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來他醉了。

“我隻是想照顧一下你,我會出去的……”

“出去。”

清潤的嗓音裡有著令人不容抗拒的堅持。

玉藍齊試圖和霍深見解釋,醉了的霍深見比平時還不好說話。

玉藍齊歎了口氣站起來,替他打開了窗,轉身看見鬱長洱站在門口,扒著門邊,大眼睛烏溜溜地看著她。

“我正打算出去。”

玉藍齊說。

鬱長洱點點頭。

這個狀況實在令人尷尬得牙齒發軟。

兩個情敵同處於一間房間,霍深見喝醉了躺在貴妃椅上,剛才還在轟玉藍齊出去。

索性鬱長洱也有點醉醺醺的。

她現在腦子裡隻有一件事情。

送禮!

玉藍齊:“你可以嗎?我看你也有點醉醺醺的。”

鬱長洱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我可以。”

她已經準備很久了,她一定可以的。

兩個人說的就不是同一件事情。

玉藍齊在關門前,說,“鬱長洱,你知道你有多麼幸運,多麼讓人嫉妒嗎?”

鬱長洱點頭:“我很漂亮。”

小色鬼喝醉了都不忘記表揚自己。

“人是誰?”

玉藍齊:“……人是我,是所有喜歡霍深見,但求而不得的女孩子,有多少人願意犧牲一切,來換取深見的另眼相待。”

鬱長洱:“誰說你不得了……”

玉藍齊表情沒落,和這醉鬼說不清:“算了,你說你可以,那你好好照顧深見吧。”

門關上了。

這個空間裡就剩下兩個人了。

“啪嗒——”

鬱長洱把門落鎖了,一步步向霍深見的方向走過去。

霍深見閉上的眼睛慢慢睜開,看著她。

這回沒讓人走開。

“醉了也好……”

他醒著的時候是絕對不肯的。

鬱長洱脫了鞋子,往霍深見的身邊爬。

她小屁股直接不客氣地坐在霍深見身上。

都是肌肉,一點不舒服。

小醉鬼自己輕薄人家,還嫌棄彆人肌肉太硬不舒服。

鬱長洱趴下來捂著霍深見的臉,豪不溫柔地“吧唧”親了一下。

美人的臉,親起來真香。

皮膚真好。

抱著親一口少一口的想法,小色鬼又在他兩邊臉頰各重重地親了一下。

說是親,根本就是撞。

窗戶開著,陣陣夜風吹進來。

鬱長洱迷懵地以自己的臉蹭蹭霍深見的臉,在他耳邊說。

“深見哥哥,生日禮物,送給你,好不好?”

“這是我給你爭取的福利,看我對你好吧?”

霍深見迷人的雙眼半開半盒。

他現在的樣子,已經不複玉藍齊在房間裡時的冷淡,瞳孔中倒映出兩個小小的鬱長洱。

他周身的氣質如冰雪遇春水,迅速地褪去了冰冷。

喝了酒之後,霍深見的唇愈發顯得鮮紅欲滴。

唇紅齒白的美少年,古人誠不欺我。

那雙原本時時冷淡,看不出情緒的眸子,此時仿佛淬了星光的眼眸此時暖融融的,在橘黃色燈光中,流淌著粉色河流波浪一般惑人的神采。

霍深見生性清冷,很多人都覺得可惜。那麼一雙好看的眼睛,從不用來勾得小姑娘們失魂落魄,不用來展現自身魅力,實在是浪費,暴殄天物。

而此時,這雙眼睛因醉酒,流轉著流光瀲瀲的興味,眉眼輕輕一轉,便勾帶出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就仿佛是這個身體裡另一個靈魂蘇醒了一般。

人群裡遠遠地看一眼這樣的男人,都能讓人臉紅心跳半天。

更何況現在這些“攻擊”全部落在鬱長洱一個人身上。

而且霍深見躺著的樣子那麼溫順,簡直是讓人對他為所欲為的邀請。

鬱長洱兩隻手支撐在霍深見的頸窩裡。

小姑娘歪著腦袋看他,越湊越近。

“咕嚕。”

她咽下了嘴饞的口水。

小色鬼到底是想在走之前送禮,還是想收禮啊?

“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啦。”

“我今天……”說著鬱長洱自己吃吃笑起來,“我今天不會給你苦頭吃啦。”

霍深見依舊不說話,唇角越勾越上。

鬱長洱害羞地捂著自己的臉。

也笑。

她嫌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霸氣地扔在了地上。

低頭專心致誌地解開自己脖子裡的帶子。

但是怎麼解也解不開……

霍深見不是什麼時候手臂撐著腦袋,興味地看著鬱長洱。

鬱長洱解了好久就是解不開。

小醉鬼急得暈紅的眼角逼出了一顆眼淚,求救地看著霍深見。

男人憑借自己良好的腰力直接坐起來,雙手越過她的身體。

那姿勢看著仿佛就是把她攏在自己的懷裡似的。

他給她解帶子,她愣愣地看著他的側顏。

他身上好聞的竹香,混合著淡淡酒香,瞬間侵染了她的鼻息,占據了她全部的嗅覺。

霍深見白皙的指尖輕而易舉地挑開了。

“謝謝你哦,你真樂於助人。”

小姑娘真的喝醉了,這個時候還謝人?

羊入虎口還不自知。

霍深見“做完好事不留名”,重新躺平了回去,撐著頭看著鬱長洱瞎折騰。

鬱長洱伸手過來要解他衣服上的扣子。

可大約她的手指特彆笨又特彆抖,怎麼也挑不開。

小色鬼眼睛一亮,趴下來,牙關一狠,直接咬掉了他脖袖口的扣子,吐在地上。

昂貴而做工精細的襯衫瞬間禿了一顆扣子。

咬完了,她可憐兮兮地看著霍深見。

“牙齒疼……”

霍深見大約是秉持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可貴精神,她解不開的扣子,他都熱心地代勞了。

他的指尖,今夜都是格外靈活。

小姑娘滿意地笑起來。

準備都就緒了,可以吃大餐了。

啊不,她才是“大餐。”

鬱長洱試圖拉起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間。

卻發現霍深見的手臂怎麼那麼重,抬都抬不起來。

霍深見無聲地勾起唇角。

“啪嗒……”

電燈被他關了。

最後一絲光照也嬌弱弱地熄滅了。

房間陷入黑暗。

視覺被剔除之後,剩餘的就是嗅覺觸覺感覺和聽覺了。

鬱長洱在黑暗中疑惑地抬頭。

乾嘛關燈啊………她還想看看呢。

她伸手要去關燈的手掌被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掌控了。

那雙大手沿著她的手掌往上,一路到達她的指尖,強勢地和她十指緊扣,把她的手拽了回來。

她力氣沒有他大。

沒開成燈。

沒有燈,看不見,鬱長洱像一隻小狗一樣在霍深見臉上嗅來嗅去。

哪裡都很好聞。

她捧著他的臉,準確地找到了霍深見的唇。

美滋滋。

美少年的反應溫順而纏綿,令人不自覺地想要淪陷。

於是鬱長洱趴在他懷裡,連他的手臂什麼時候纏上來的都不知道。

像占便宜一樣親了幾口之後,鬱長洱把自己撐起來。

腦子裡一團漿糊,接下來要做什麼想不起來。

感覺……可能已經完成了。

“我的任務完成了,深見哥哥,祝你做個好夢。

晚安。”

晚安?

嗬。

是晚了。

鬱長洱迷迷糊糊地要從霍深見身上爬下來,卻發現怎麼都下不來。

好像有東西把她困住了。

她軟綿綿的手掌輕輕拍在他的手臂上。

“放開啦……我困了……”

一直“溫順”,由著她“為所欲為”,甚至有好地提供人道主義幫助的霍深見,唇邊無聲地綻放出笑容。

惑人得猶如魔界彼岸的兩生花。

鬱長洱發現坐墊動了。

她整個人滑落。

懷抱很暖和,暖和得有點燙。

“熱呀……”

小姑娘聲音軟得像雲朵,口齒不清,嘟嘟囔囔地要離開,卻抵抗不過溫熱堅硬的精壯手臂的帶回。

男人無聲地坐起。

椅子上的被子真是軟綿綿的,質地又舒服,親膚得很。

男人微涼的指腹摩擦著鬱長洱的白嫩柔潤的小下巴,聲音低沉。

“小耳朵……”

夜風送走了聲音。

古安酒店的頂層,絕對的安靜。

外麵大廳。

“什麼聲音,我好像聽見聲音了。”

梁鵬此話一出,被夥伴們無情嘲笑。

“梁鵬這是想找女朋友了!”

梁鵬很嚴肅,“我真的……好像聽到了……”

軟,酥到骨子裡的女人的聲音。

“怎麼可能呢,這麼高級的酒店,牆壁都是隔音的。隻可能是你的錯覺。”

肖景笑著推梁鵬的肩膀。

梁鵬有點臉紅,再聽就沒有了。

果然是自己……也想找女朋友了嗎?

第二天一早

玉藍齊是第一個醒過來的。

昨天晚上大家瘋玩到很晚。

那就沒多少時間就高考了,大家約定要考同一所大學,將來也一起打拚事業,以後都一起跟著深哥混。

少年時期的承諾,熱血而充滿激情。

玉藍齊想自己已經比彆的女孩子幸運多了,最起碼她和深見擁有共同的朋友。

雖然玩到很晚,但大家都有自己的房間、所以休息得也很不錯。

她站在了自己房間左邊的這一間的門口。

扣了門。

這間是鬱長洱的房間。

玉藍齊還是想和鬱長洱談一談。

鬱長洱這樣性格的人,深見跟她在一起,一定會很累。

她太嬌氣了,什麼都要深見為她考慮的話……

玉藍齊皺眉。

門輕輕一推,開了。

她走進去,裡麵空空如也。

床整理得很好,似乎一夜未睡的樣子。

一夜未睡?

玉藍齊立刻轉身跑到了霍深見門前。

房門緊閉。

一切都很安靜。

玉藍齊忽然覺得渾身很冷。

鬱長洱在裡麵一夜未出來嗎?

那裡麵可隻有一張床啊……

其他男生陸續被玉藍齊叫起來。

“怎麼了?”

玉藍齊不能直接說她懷疑霍深見和鬱長洱在同一間房間。

“我們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不是隻租了二十四小時嗎?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肖景點點頭,“也對,現在就深哥和鬱長洱了。”

“誒,他們倆……”

大家漸漸都察覺出不對勁了。

“他們倆該不會……”

梁鵬捂著嘴。

兩個大拇指扣在一起。

肖景把他猥瑣的手勢打翻了。

“彆瞎說了,就算鬱長洱,深哥是什麼人你們還不清楚嗎?”

“他們倆昨天都喝醉了,會不會有什麼事兒啊……”

“都怪我們不好,不應該讓鬱長洱去照顧深哥的。

她也隻是看著還好。”

房門被拍得震天響。

“深哥,深哥你在裡麵嗎?

你還好嗎?

有沒有受傷啊?!”

這間房間裡,地毯上扔了一地的衣服。

中央大床上,霍深見已經醒了,支撐著手臂看著在他懷裡睡得依舊香甜的鬱長洱。

對於門外的吵鬨聲,霍深見沒有絲毫要搭理的意思。

眼裡隻剩下了懷裡的小姑娘。

鬱長洱似乎聽到了吵鬨聲,鼻尖嚶嚀一聲。似乎要醒過來。

霍深見看著她青一塊紫一塊的脖子,神色莫名的深邃,染著叫人害羞的意味。

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輕跟她說,“再睡一會兒。”

外麵的人沒有因為霍深見的不作聲而離開。

反而越來越著急。

令霍深見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直接撞門闖了進來。

“深……”

少年們傻眼了。

話都不會說了。

房間裡彌漫著一種淡淡的,但卻讓人臉紅的味道,地上扔了一地的衣服。

男的女的的都有。

最令少年們目瞪口呆的是,他們冷若冰山的深哥,溫柔的摟著懷裡的女孩子,唇落在她的額頭上,似乎在輕聲哄她什麼話。

一間他們闖進來,立刻把被子拉開,把她整個人擋住。

他們倆露出被子的部分都是沒有衣服的。

深哥的胸口上有兩條新鮮的抓痕。

梁鵬眼尖地看到鬱長洱脖子裡的青紫痕跡,一路蔓延到被擋住的地方。

脖子裡都這樣了,被子裡看不到的地方那豈不都是……

梁鵬咽下一口口水。

“這麼說我昨天晚上聽到的就是……”

“閉嘴!”肖景低嗬。

玉藍齊含著眼淚奪門而出。

被子裡的小姑娘鑲嵌在年輕男人精壯的懷抱裡,睡得香甜。

被他小心地環抱著。

一目了然她昨天晚上受到了如何狂風驟雨般的疼愛。

玉藍齊是在看不下去了。

她身上那些印記,都是霍深見留下的。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滾出去!”

霍深見冷冷地看著呆若木雞的他們。

“噢……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少年們道歉著出去了。

門“砰——!”地關上了。

鬱長洱眼皮子好重好重。

她早就醒了,就是睜不開眼睛。

她輕輕一動,身子就像是被一輛坦克來來回回軋了一夜一樣酸軟。

“醒了?”

“嗯……”鬱長洱開口的聲音乾澀得難聽,簡直不像她自己的聲音。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著麵前關切地看著自己的放大版俊臉。

霍深見撥開她額前的散發,輕輕親吻著她的唇。

“昨天晚上……”

霍深見不提還好,一提鬱長洱就極為委屈。

閉著眼睛不去看他。

“我都說了不要了,你非要欺負我……”

霍深見微微一笑,繼續以唇輕輕碰她的臉頰。

昨天晚上,一開始是鬱長洱自己稀裡糊塗地把控主場的。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倒過來了。

然後就失控了。

她都說了不要,求饒了那麼多次,霍深見就是不肯放過她。

她渾身上下的皮膚,沒有一寸是沒有青紫的。

“對不起小耳朵,下一次我會溫柔的。

昨天晚上是我……孟浪了。”

霍深見嗓音低沉繾綣。

孟浪……

這個詞語聽得鬱長洱耳朵心一軟,又仿佛是過電流一樣。

這是道歉嗎?確定不是調戲?

男主君的語文水平真是不錯……

霍深見看著鬱長洱嬌嫩卻淒慘的皮膚。

昨天晚上他雖然喝醉了,但他的記憶都是在的。

他記得自己如何從小耳朵過家家般的親吻中反客為主拿到了主動權。

把她帶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酒精雖然影響了他的理智,但並不是把他變成另外一個人。

隻是勾出和放大了那天的渴望而已。

有些東西,壓製到臨界點之後,就會爆發。

經不起輕易的撩撥。

一擊就潰不成軍。

“對不起,弄疼你了。”

鬱長洱忽然被抱到了霍深見懷裡。

虛弱的小姑娘花容失色地試圖抓著床單抵抗人家的力氣。

“你乾什麼……還來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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