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修羅場(二)(1 / 2)

“深哥出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

“不會遇到什麼事兒了吧?”

“我出去看看。”

梁鵬站起來走了出去。

肖景也想出去看看,但手上一道題目正演算到關鍵地方,馬上就能得到答案了。

他抬了下頭,還是沒有出去。

“你們這群人,對深見也未免太在乎小心了。”

玉藍齊笑道。

少年時期結成的友誼,總是那麼純粹乾淨,令人心生向往。

“玉姐,你這麼說我們,那你自己彆出去看呀。”

“玉姐才是最擔心深哥的。”

玉藍齊穿上鞋子,“待會兒深見回來,看你們來不來得及完成。”

玉藍齊走出去,發現霍深見就站在門口。

梁鵬也站在他身後。

“深見……”“噓!”

玉藍齊的話被梁鵬打斷了。

梁鵬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很僵硬。

他可是一個永遠不正經笑嘻嘻的家夥。

霍深見背對著玉藍齊,她看不見他的神情。

但莫名的,她覺得霍深見似乎比梁鵬更加僵硬。

唯一可以看見的是霍深見捏著門把手的那隻手,青筋爆突,蒼白沒有血色。

玉藍齊不僅看向隔壁包間的門縫。

裡麵到底是什麼人。

是深見很重要的人嗎?

以至於向來矜持有禮的深見會不惜做出偷聽這樣的事情來。

他剛才那麼著急地走出來,就是為了現在嗎?

裡麵的聲音並不小,又開著門,接下來的對話,玉藍齊也聽到了。

“朵朵,你和霍少爺是不是鬨變扭了?”

小綠毛小心翼翼地問。

“對呀朵朵,你彆擔心,哪怕他是霍少爺,很嚇人,我們也會鼓起勇氣給你欺負回去的。”

自從上次鬱長洱被關廁所,彩虹少年們就認定了霍深見是個很可怕的人。

鬱長洱把手勾到小藍毛向軒的肩膀上。

“我都說了,什麼霍少爺,他家都倒了。”

從他們左的方向,正好是完全背對門的。

但向軒眉心卻狠狠一跳,把鬱長洱的手拿開。

“姑奶奶,你說歸說,動手乾什麼。”

鬱長洱語氣不屑,“你緊張什麼?”

向軒:“雖然吧,霍家表麵山看是倒了,但你知道,霍氏家族,在華國已經有百餘年的曆史了。

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擊倒的。

就算真的倒了,背地裡的人脈,也是我們這些新貴家族完全趕不上的。

霍深見的心性手段,將來未必不能重振霍家。

再說了,霍深見手上的資產,不一定比鬱家少。”

這些人看著平時都嬉皮笑臉不務正業的,但畢竟是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見識遠非一般人可比。

霍家那樣的家族,比起他們最起碼往上跳一個階層。

小紫毛勸鬱長洱,“朵朵,你和霍少爺好好說說,彆說這樣的話。

他聽見了不好,會誤會的。”

彩虹們也是真的喜歡鬱長洱,把她當小妹妹保護著,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管是鬱長洱還是霍深見,身邊都有一群赤誠的好朋友。

“我們不會給你說出去的。”

鬱長洱揮揮手,聲音依舊那麼軟,卻說著把人推進地獄的話。

“用不著。當著他麵我也這麼說。

都寄住在我家了,我看他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了。

我不過是玩玩他的,他如今已經落魄了,要不是有幾分姿色,誰願意跟他做戲。

就憑他也想娶我?做夢!

現在人已經到手了,也就這樣啦。

我玩膩了。”

門外,梁鵬一聽,當場頭發都豎起來了。

要不是玉藍齊死死攔著,他已經衝進去了。

玉藍齊的眼睛裡也發紅了。

鬱長洱這個混蛋!混蛋!

霍深見握著門把手的指尖更加蒼白,沒有血色。

就像他的臉。

仿佛是冰山裡埋葬了很多年的人。

他的呼吸很重,很慢。

清雋好看的臉上滿是迷茫。

霍深見慢慢地轉身,一步步向外麵走去。

玉藍齊和梁鵬無措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臉上都是心疼。

“深哥……”

“深見……”

梁鵬的眼眶也紅了。

鬱長洱她怎麼敢?!她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深哥為了她一而再再二三地打破自己的底線,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有多喜歡她!

結果從頭到尾都不過是她心血來潮玩的遊戲嗎?!

她居然敢說玩膩了深哥?!

梁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景從旁邊的房間直接出來。

他一看梁鵬和玉藍齊的表情就知道出事兒了,也不問,立刻無聲地跟上了霍深見。

旁邊房間的少年們都出來了。

“出什麼事兒了,深哥呢?”

“草!”梁鵬的眼淚憋不住了,“他麼的奇恥大辱!”

梁鵬直接推開了大家,一腳踹開了包間的門。

“乾什麼!誰呀你!”

彩虹們也都不認識梁鵬,下意識先把鬱長洱保護到身後去。

“鬱長洱,你他麼是人嗎?!……”門外的少年們魚貫而入,死死製住涕泗橫流的梁鵬。

一個個臉色都很差。

他們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短短一分鐘,兩邊形成了對峙的形勢。

“你闖進我們的包間,一上來就罵人,不是人的是誰?”

彩虹這邊都是紈絝子弟,打架罵人誰不會。

鬱長洱的表情飄飄的。

很不真切地看著窗外,仿佛看不見眼前的這些人,也看不見因為她的話掀起的軒然大波。

“鬱長洱,你有種這麼對深哥,你有種出來!我們單挑!”

梁鵬眼睛凶惡地亂瞥,恨不得從房間裡找把刀出來,砍了鬱長洱。

“搞笑!朵朵是女孩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可真是要臉跟她單挑啊!”

向軒毫不留情地嘲諷回去,一麵加緊護著鬱長洱,一麵卻心沉了下去。

他們剛才的話肯定被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