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 小朋友不乖 雞籠島.謝雙瑤 對三還敢……(1 / 2)

買活 禦井烹香 7192 字 5個月前

“你說搞笑不搞笑, 偏偏就是這麼忙的時候,還來給我添亂!”

正當謝向上抱著腦袋苦思冥想, 思量著明日入宮時該采取的態度時, 千裡之外,雞籠島的夜裡,謝雙瑤也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內, 一邊調節著台燈亮度, 一邊向身邊的秘書員抱怨著,“正煩著呢!好容易今晚想擼擼鐵,又得寫信,他要在我麵前, 我能把他頭打破了!”

“對您來說,不也就是一拳的事情?”

雖然勤務兵還是隻有兩人, 但以軍主辦公室現在處理公務的規模, 秘書事宜早就不是馬臉小吳一個人能完全承擔下來的了, 現在秘書班已經擴展到了近一十人,也有了明確的職級和勤務體係, 分三班製——夜班相對是最清閒的,隻是負責收取夜間發來的急報, 並且進行初步的歸納和調查。

早班、中班相對要辛苦一些, 這會兒正是中班和夜班交班的時間點, 這一周負責值夜班的小耿,和馬臉小吳是兩樣的風格,馬臉小吳愛和謝雙瑤抬杠, 往往是負責潑冷水的那個,小耿則善於在幽默的捧哏中給謝雙瑤的情緒找平衡——

秘書班、勤務班,謝雙瑤都喜歡選任這樣的吏目, 她從一開始就會剔除一味柔順上意的馬屁精,因為她認為,身邊有一群人常常和自己唱反調,對於整體決策是很有益的,買活軍如今的政務體係相當的□□,幾乎是謝雙瑤的一言堂,既然沒有敏朝那樣的禦史台來找麻煩,就得在秘書班裡培養出一群人來,為她提供另一種視角。

當然,白天精力還充沛的時候,和馬臉小吳鬥嘴,甚至是爭吵,謝雙瑤還是很樂在其中的,可這會兒本來都要下班了,還因為急報而不得不加班寫信,本就煩躁,此時小耿的捧哏就讓人很舒服了。她失笑了下,“那可未必,彆看信王和小雞仔似的,他哥練得還不錯的,不動火銃的話,應該能和我過兩招,主要是我身高壓製,他好像除了擼鐵也沒學搏擊,不然輸贏不好說。”

雙方的較量本就是動態,很難說男必勝女,也不能說身高體重壓製就一定贏,小耿點頭道,“那就打信王,這個近,也能敲山震虎,把他打得鼻青臉腫,再讓他給皇帝錄一封家信去。”

謝雙瑤被逗樂了,“你就架火吧!”

她當然不至於為這事去打信王,不過光聽小耿這麼一說,仿佛感覺也出了這口氣似的,不再因為被迫加班而氣急敗壞了,謝雙瑤踱步到窗前,一邊組織著思路,一邊欣賞著窗外親衛隊換班的景象——親衛隊裡的男兵全都是一米八以上,相貌端正的大高個,女兵身高也在一米七五以上,此時編成兩隊交班,踢正步、扛著火銃,英姿颯爽令人悅目,謝雙瑤雖然短期內仍沒有結婚的打算,但光是看著也覺得養眼,她的心情更好些了。

“真好看——這批親衛隊,估計結婚對象就沒有差的。”她隨口扯開話題,和小耿閒聊了起來。“過幾年到了年紀,都得往高了找去。”

其實,現在已有到年紀的兵丁打結婚報告了,謝雙瑤和小耿對這些情況都是熟知的,因為他們是親衛隊,結婚對象也要進行嚴格的政審——女兵到年紀的有三四個,其中兩個打了結婚報告,都是找的軍隊同袍,級彆有高有低,至於男親衛,也有數人打了報告,均為高配。

——不論男女,凡是高配,成親後都會離開親衛隊,到軍中其餘部門任職,還有一些就完全退伍出去,不再從事政治工作,申請調入教育部門、衛生部門做閒職,這也是有的。

女親衛不說了,這些男親衛之所以入選,多少都是因為他們符合或部分謝雙瑤的擇偶要求,當然,因為謝雙瑤現在才一十歲,短期內不會結婚,且她要找個比自己年紀小的,所以,這批男親衛真正雀屏中選的幾率也並不大。

因此,現在就滿足成婚年齡的那些男親衛,自行擇偶其實是很冷靜的決策,能將自己入選親衛隊儀仗班的利益最大化——彆看他們的條件,之前評分多少,在謝雙瑤公布了自己的擇偶標準之後,能符合標準的他們,分數都是大增,尤其是那些女吏目,越是要向謝雙瑤看齊,便越是傾向於全麵模仿她的擇偶觀,是以,這批男親衛在女吏目中堪稱搶手,對於那些有婚配意願的女吏來說,能和一個前親衛結婚,也達到了婚姻利益的最大化。

謝雙瑤對吏目和兵丁的婚戀情況,以及婚書的適用情況是很關心的,她曾出於好奇,查閱過結婚報告裡附帶的婚書抄本,從親衛隊的婚書案例中,謝雙瑤至少是看到了核心吏目圈的婚戀觀改變——這些親衛的婚書,有非常平等的,也有相對不平等的,其締結婚書的標準就在於雙方條件的差距比較。

尤其是那些高嫁的男親衛,幾乎個個都簽了‘從業限製’條款,承諾自己和自己的親人不出任吏目,甚至好幾份婚書是按謝雙瑤的範文抄的,明確規定其之後隻能從事教師行業,謝雙瑤自己給這個條款取名叫‘嬌夫條款’,可以說,這些個人條件不差的男親衛,完全是看在女方前程上,心甘情願地放棄了自己的前景,把自己給嬌夫化了。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他們的篩選標準中並不包括出色的個人能力和強大的政治野心,本就是按照嬌夫標準挑選出來的男親衛,最後成為最佳嬌夫人選,不是件讓人意外的事情。同樣的,女親衛也是如此,凡是往高了找,幾乎都放棄了個人事業,回歸家庭,去做高官嬌妻了。

有想法的往平級,或者低級找,婚書就簽得很平等,甚至還有婚書明確規定了避孕條款的——言明結婚五年內不生育,必須在明確懷孕低風險時才可行房,若有違反此點男方將淨身出戶並向軍法官以強迫罪投案自首雲雲。

這種婚書,可能會讓張天如昏厥的……這是謝雙瑤翻看時,啼笑皆非的第一個想法,她現在的法學造詣,在不斷的抽空自學中已比從前強很多了,知道這種含糊不清的條款會讓衙門非常難辦,尤其是如今的避孕手段還如此粗糙,隻是用動物腸衣和香料油、安全期計算來避孕的話,實際上,就沒有明確的‘懷孕低風險’期。

甚至就在後世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一個條款,因為不論避孕藥還是套套,都不能承諾百分百避孕,所以法律意義上的‘懷孕低風險期’就根本並不存在,這條款要改為‘必須在明確使用避孕手段,或在安全期內才可行房’,才能算是相對更精確些,有法律效應。

不過,謝雙瑤也並沒有指出這一點,反而對提出這個條款的女親衛稍微高看了一眼——她一向是欣賞有野心且有能力的女人的,因為這是她急需的一種資源,而會想出這種條款,便可說明這個人且不說有沒有能力吧,至少對自己的職場是很有野心的,也很明確地知道自己要什麼,而這正是婚書製度在所有的瑕疵之外,最讓她看重的一點:婚書實際上就是幫助結婚雙方認清自己,同時明確自己內心的工具。隻有雙方都對自己以及對方有清晰的認識,並且達成一致,那麼婚姻才比較容易有個好的開始,即便結束也能結束得體麵一些。

“……事實上,任何關係都是如此,”她忍不住喃喃說道,“想要友好的開始,體麵的結束,都需要雙方的自知之明,以及識人之明……皇帝雖然有識人之明,但卻有些缺少自知之明了。他的曆史還是學得淺了一些——就從這裡開始寫吧,讀史的確是很有益的,你需要多讀史。”

小耿便立刻開始動筆了,她來記下謝雙瑤的口述,並且再潤色謄抄,之後交給謝雙瑤批改一遍,這是現在謝雙瑤處理大多信件的標準流程——她現在一天有時候要寫幾十封信,不管是手寫還是打字,全都自己輸入的負擔實在太大了,幫手已成為一種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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