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樹新其實心中明鏡著,自家外甥什麼都沒有,沒有姑娘跟他,好容易找個好媳婦,卻又把人給氣跑了,自己前些年就說讓他跟著自己乾,從最底層的放線員開始還不行嗎?一點點來,年輕,好好學,終歸是有出頭的一天,可是他卻是個好吃懶做,又是個沒心眼子,手又鬆的,整天交狐朋狗友、酒肉朋友,就沒一個正巴兒經的,說他多少遍也不聽。
席樹新也是被這個扶不起來的阿鬥給氣狠了,當初結婚隻是隨了兩千塊錢便再沒幫他。
不過他對這個外甥媳婦的印象還是蠻好的,雖然長得一般,還比彭欣大兩歲,可是卻是個踏實肯乾的,對外甥也好,彭欣他自己回去都說,媳婦恨不得牙膏都得給他擠到牙刷上,這下他更有指望了,連班都不上了,就在家裡讓媳婦養著,這哪個媳婦能受得了?
又不是七老八十動不了了,也不是殘疾人行動不便,三十多歲正當年的壯男人,就甘心在家吃軟飯?
所以說,席樹新對於愛憐的離開一點都不意外,也很理解,所以也絲毫沒有埋怨她的意思,隻希望外甥不要把兩人最後的牽連也一手扯開。
畢竟梅愛憐的心腸還是很好的,若是成不了夫妻,能維持個朋友的關係,萬一哪天外甥有個什麼難處,保不齊人家就能拉他一把,到什麼時候做事都要留一線,可是這個犢子玩意兒,上來就把人給得罪死了。
可彭欣不這麼想啊!看看這個門市雖然不算大,可那也是個門市啊!這是什麼地方?國際大都市啊!家裡的房子才三四千一平,這裡已經上萬,甚至都幾萬一平的了。
就算是租,一年的租金也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承受得起的呀,何況看看這店裡的裝修,那得花多少錢啊!她還雇了兩個服務員,這哪兒哪兒不是費用啊?
所以,他才吐嚕這麼一句話,把天給聊死了。
“舅舅,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對彭欣都很好,可他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做什麼事情都沒長性,我們沒結婚之前,就已經認識了兩年的時間,那兩年裡,他去任何地方打工都沒有超過兩個月的,不是因為老板脾氣不好,就是因為工作環境差,再不就是因為和同事處不好關係,各種原因辭職不乾了,他呢?賺了點錢,便與朋友胡吃海喝,還願意充大瓣蒜,搶著買單,他那些朋友都當他是二傻子一樣的看(她想說:都當他是傻嗶,後來一尋思,自己這樣一位淑女,怎麼能說這麼粗俗的話呢,於是改成了),我勸過他,他也不聽”愛憐恢複了平靜,和風細雨地和舅舅說起了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有時候,得把事情說開,要不然人家還當她有了外遇,跟人跑了呢。
“我總尋思著,可能有家了,他就能夠成熟起來,能夠像個男人把家擔起來,再加上我的年齡也不能再等了,所以才催著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