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報國指揮官(1 / 2)

周家子弟都被他給嚇了一大跳。

“你……周克?你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周克深吸了一口氣,沒再多話, 祭出玄凝法寶就往外飛。

他這情況明顯不對, 周家的一群年輕人趕緊去追:“喂!”“你要去哪裡?”

周克疾速衝到了柳天心的洞府:“柳小姐!柳小姐!”

周家人可勁兒拉住他:“冷靜一下!”“彆衝撞了天心長老!”

聽到外麵一頓喧鬨, 且似與自己有關, 柳天心連忙從景司明的洞府中走了出來:“誰找我?”

“天心長老!”一個周家少年急切解釋,“周克他吃了點塔塔獸肉,然後就變得很不對勁……”

“我這裡有解毒丹!”景司明也跟了出來,第一反應就是掏出一瓶解毒丹。

居然會有人吃出毛病……

早知道就不胡亂坑人了!

他看著周克,目光充滿內疚與同情。

“???”柳天心忽然發現好像哪裡不對。

“咳咳, 我們吃了都沒事, 也許他的體質比較特殊, 與塔塔獸相性相衝?”眼看要翻車, 景司明趕緊強行解釋。

“……”周克對這一群人的反應很是無語,嚴肅澄清道,“不是食物中毒,隻是我過去忘掉的許多事情, 在一瞬間猛地想起來了。”

他將試圖拉住他的族人們向一旁揮開, 大步邁到柳天心身前, 身姿站得筆挺, 右手抬起,啪地一聲叩在心臟位置, 朗聲說道:“自由聯合邦國-希頓屬國駐格蘭維爾星域刃翼遠征隊指揮官弗朗西斯·坎貝爾,在此向您問好!”

他使用的是自由聯邦的通用語,嘰裡哇啦好長一串, 把景司明以及周家眾人都給聽了個一頭霧水,麵麵相覷。

柳天心當然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他的身份讓她頗感悚然,“刃翼遠征隊?我有聽說過,這個遠征隊在幾年前已全軍覆沒……”

“沒錯,”周克倒並未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而是神情無比沉重地點了點頭,“那場戰役……為了避免秘密泄露,熾日帝國沒有留下活口。”

“怎麼回事,”柳天心疾問,“格蘭維爾一役的慘敗至今是一樁懸案,參謀部那邊急得不行,刃翼是聯邦軍數得著的精銳部隊,原本不應該出現這個結果。”

“……”周克沉默,似乎是在猶豫敗兵的緣由到底該不該說。

柳天心知道,作為聯邦軍人,他必然會有一些保密方麵的考量,於是便說道:“我在伽爾的名字同樣是柳天心,聯邦軍工研學院學者,來到這裡之前,正在海納基地從事星魂戰甲相關的研發工作。”

“星魂戰甲?好像有聽說過!”周克眼睛一亮,再次抬手行下軍禮,“柳小姐,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都已經穿越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繁文縟節就免了,跟我來,”柳天心作了一個邀請手勢,帶著他走向自己的洞府,“當時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

“阿克忘記的事情終於想了起來,太好了。”

“看來他和天心長老早就認識?”

“他們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話,一句都聽不懂,哎頭好大。”

幾個周家子弟看到周克隻是找回了記憶,並沒有其它的什麼異常,便放下心來,討論了幾句,紛紛散去。

景司明在“心心會不會嫌煩”與“那家夥居然是同鄉好有危機感”之間搖擺了片刻,大步流星也跟進了柳天心的洞府。

“啊你先坐。”柳天心看到他進來,隨便招呼了一句,目光馬上又回到了周克身上,並再次切換成了伽爾語:“你繼續說。”

“……那個殺手,我根本無法與他所擁有的超能戰技兩相抗衡,戰鬥不過持續了短暫的幾星秒,便被他奪取了性命,”周克講述,“好在蒼玄人皮實,肉身死了,還有魂魄,隨後我便以靈魂的形態,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其它的重要人物幾乎在同一時間,亦死在了其它殺手的手中。

“格蘭維爾星域地處偏遠,此時通訊已被中斷,高層儘數死亡,士兵群龍無首,帝**隨後便以輾壓性的態勢,在格蘭維爾進行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他的聲音略有些發顫。

“然後,我追著帝**飄到了熾日帝國,輾轉發現了一個用以培育超能殺手的生化改造基地。這件事情實在過於殘酷血腥,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熾日帝國一直在通過全民醫療所收集的健康數據,篩選並抓捕符合標準的普通民眾做超能賦予實驗。實驗的危險性很高,十難存一,但也確實製造出了許多超能力者。”

“我信的,”柳天心輕聲說,“我從記事起便被養在在熾日帝國設於木措星的秘密研究基地,好在聯邦攻占木措,我幸運地因此得救了。”

周克詢問:“很小的時候?”

“沒錯,很小。”柳天心點頭。

“那……那確實是很幸運,”周克道,“由普通民眾所轉化的超能力者很容易被懷疑忠誠性,他們並不會被送上戰場,而是作為融合材料,就像是煉丹所要用到的藥材一般,煉化,消耗,然後將強化過後的超能力通過類似移植的手段,轉移給年幼的孩子們,大量的孩子在此過程中不幸死亡,而餘下的幸存者,則被安裝芯片,從小洗腦,並進行培養。”

柳天心的目光飄向遠方。

兒時的記憶已有些模糊,但她仍舊依稀記得——許多玩伴被穿著月白色隔離服的研究者們放進與購物車略有相似的金屬推車中帶走,從此便再也不見了。

這讓她打了一個寒戰:“你繼續講。”

“遠征隊已被滅口,我隻是一片意識時常混沌的魂魄,於是熾日超能者的秘密因此得以掩藏,我們聯邦始終沒有得到與之相關的情報,並為此設計特彆的安防舉措。”

說到這裡,周克越發憂心忡忡,語氣也壓重了很多:“聯邦的各界首腦早已暴露在風險之中,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柳天心沉吟思索。

小片刻後,她問道:“熾日帝國的超能力者,與這片大陸上的修煉者們相比,是否存在著一些相似性呢?”

“怎麼想起問這個……等等!”周克驀地明白了些什麼,“那頭塔塔獸是哪來的?!”

柳天心苦笑:“這就是一個值得在意的問題了,話說,我們先前還在斷魂古域裡撿過一台無人機呢。”

……

柳天心與周克談了很久。

景司明坐在一旁快要鬱悶死了。

心心和這家夥在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一句話都聽不懂!

難過!

柳天心與周克都格外嚴肅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在說些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而非純粹敘舊。

所以景司明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打斷,很耐心地在一旁等著。

“哎,景司明,”柳天心終於發現了他不高興,“你怎麼了?”

“有什麼事情不能用我們的話來說嘛,”她既然提了,景司明也就開始抗議,“我什麼都聽不懂,好尷尬。”

“抱歉無禮,剛剛所說是我們聯邦的一些軍機要務,所以便使用了伽爾語,”周克解釋,把他打量了幾眼,饒有興趣,“景先生,您是柳小姐的未婚夫嗎?”

景司明當場就想答應“是啊”,但又害怕唐突,猶豫了一下正琢磨應該怎樣回話,便聽柳天心說:“不是啊。”

景司明:“……”好委屈啊。

柳天心笑了一笑,說道:“隻是朋友而已,父輩締結的婚約我並不認可,更何況那份婚約早就已經撕毀了。”

“我就說嘛,咱們聯邦人怎麼會在意這個,”周克點頭,“蒼玄的風俗實在太野蠻了。”

“哪怕是自由開放的聯邦,由父母決定的婚姻也是不少的,如果子女未曾完成從經濟到思維的真正獨立,在個人選擇上總是會受到他人的掣肘。”

柳天心解釋分析,“在這片大陸上,宗族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且個體實現獨立的難度比聯邦要高,聯姻的事情自然會變得更多。說不上文明與野蠻,本質上不過是一種博弈罷了。”

“……你說得對,我還沒想過這麼深,”周克想了一想表示認同,“果然聯邦學者與我們這些粗人的思維方式是不一樣的。”

話題說到這裡便結束了。

周克站了起來,手按左胸,又行下一個軍禮,“柳小姐,謝謝您把我的魂魄從虛空中帶回來,且身在蒼玄卻仍舊關切著我們的家國。我以天父之名起誓,從此我將聽您調遣,忠誠不二,到死方休……”

景司明頓時坐不住了,當即打斷:“你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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