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擇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眼前那個明明已經有了一把年紀, 卻仍然無比妖嬈的女人。
“這藥真有這麼神奇？”
“回殿下，絕對不會有錯, ”女人向他深深躬身, 眼梢被逢迎的笑堆出了一道道細細魚紋，“隻要你們完成結合, 她便算是被你給標記過了, 從此非你不可。”
夜天擇臉上陰晴不定, 卻還是把藥給收了。
以他的個人魅力, 原本不需要使用這般惡俗手段, 但現在也沒得選了。
女人是**的奴隸, 隻要讓她臣服在他身下，以後一切都好辦了。
天子城距人族領境不遠, 故此城中有不少人族商旅居住。夜天擇很快便以“私通敵國”的名目，悄悄逮捕了幾個人族男女。
看著那些人族女子欲罷不能的樣子, 藥物確實有效。
……
良辰宮。
大概是考慮到高階妖族的龐大體形，夜魍宮殿的內部都設計得極為寬敞，天花板亦是高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足以擺下一套魂念增幅引繼陣塔。
由夜天擇派來的侍女被管事喊去開會了, 按慣例許久不會回來，柳天心擺下陣塔, 進行調試。
遠在妖族領境, 這陣塔當然連不上魂聯網, 但也足以把她的神念增幅到能夠覆蓋整個天子城的程度。
柳天心其實早就想探探天子城那一派光鮮之下究竟是什麼模樣，畢竟這些天來她所看到的隻是夜天擇所展示出來的。
作為客人，更深的東西她並不方便去調查太多。
而現在, 有了“幫助優化天子城防禦係統”的名頭，就算被夜魍一方通過對神念追溯的方式找上門來，也有足夠的借口用來解釋了。
忙碌間，一個小侍女跑了過來，說：“柳小姐，陸小姐那邊出了點小狀況，她請你過去幫忙。”
柳天心問：“什麼狀況？”
“修煉的時候不小心把氣煉岔了，嚴重倒不嚴重，就是肚子疼。”小侍女說。
通過修行提升修為並鞏固進境，是蒼玄修煉者每天必做的日常，也就柳天心忙起來老會忘。
“哎呀，”柳天心對修行方麵的事情不是很在行，再加上正忙著調試陣塔，便向“徐子燁”說：“小徐，你去她那邊看看吧。”
夜天擇的人都信不過，能給陸琳琳幫忙的也就他們兩個了。
景司明點頭：“好的。”
他往陸琳琳那邊飛過去。
小侍女乖巧退下，轉過了一個回廊，悄無聲息地把裝在良辰宮外圍的一個靈風陣給啟動了。
淡淡的藥氣氤氳著逸入空中，小侍女隻是吸入了少許，臉上便飄出了一團淡淡的緋色。
她加快步子，趕緊跑走了。
接到小侍女彙報，夜天擇臉現得色。
那個女人有工作狂的屬性，忙起來的時候什麼都顧不得，再加上對修煉也不熱衷，解決修行問題自然也不在行，她在聽聞消息之後，是必定會把那暗死的暗衛給派出去的。
等下一個密報傳來，他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
景司明來到了陸琳琳居住的秋實宮。
天子城是夜天擇的地盤，多一個人，便多一雙眼睛。所以陸琳琳把夜天擇安排給她的下人們儘皆遣散了，身邊隻留了那麼一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小侍女做些雜活。
小侍女不會飛，被他甩在了良辰宮，於是此刻偌大的秋實宮便顯得空空蕩蕩的。
景司明徑直走進了殿門裡：“錘小姐，你還好麼？”
“嘶……”陸琳琳在內室裡喘息著艱難地應了一聲。
景司明：“我進去了哈？”
陸琳琳：“……快。”
景司明進入內室，旋即看見陸琳琳在床上歪著，身軀不斷顫抖，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樣子。
他走到近旁，正待渡一縷玄氣助她調息，萬沒想到，陸琳琳一把扯住他的手，直接便貼到他身上了。
景司明不禁一怔，這才發覺她衣衫淩亂，如霜似雪的肌膚因動作緣故時而隱現。
鎖骨處痛了一下，陸琳琳帶著一臉略有些混沌的渴求之色，亮了亮一對尖尖的小虎牙，吹息熾熱：“是兄弟就來砍……不對，就來上我。”
景司明：“…………”
有一下沒一下劃拉著秋實宮外古桐落葉的老仆眼底有精光閃爍。
他雙手一揚，灰白色的禁製如濃煙般從四下湧起，將整個秋實宮都給籠住了。
收到第二個密報，夜天擇猛地站了起來。
儘管知道手段惡俗，但到了這種時刻，他還是情難自抑地感到雞動。
可以動身了。
……
引繼魂塔調試完畢。柳天心凝現符文，成功登陸，感知視景隨即在整個天子城鋪展開來。
她終於看到了那些夜天擇有意隱藏起來，不欲讓她知道的。
工廠流水線上的工人哈欠連天，時不時停下手中的活計神遊天外。
這導致他們繪在手腕上的繁複符文隨之亮起。玄氣一蕩，神遊者猛地一個哆嗦，如遭電擊，隨後提起精神，一臉麻木，再次投入到了機械化的流水作業裡。
柳天心記得她前去工廠裡的寥寥幾次，工人們總是表現得精神百倍，愛崗敬業——參觀工廠為什麼總是要走一遍極其煩瑣的通報流程，原因此刻昭然若揭。
城西的林區在伐木，摧毀林地，建立新的工廠，或是生活區。一個掛在樹上搖晃著手臂試圖阻止的小猴妖因樹木的轟然倒塌跌落在地下，隨後被伐木者們粗魯地轟走了。
柳天心把視角稍稍拉遠了一些。她感知到許多附近居民遙望著林區方向，流露出失落且遺憾的精神波動。
不同於人族，許多妖族身上殘留著更多的動物性。
這是否會是他們想要的文明？
福利院曾被四位女主庇護，在戰爭中遭受的損失並不大。眼下老者與孩童們又開始一如既往地休息與嬉戲了。他們傳達出來的情緒很是快樂。
戒嚴狀態已經解除，城門處熙熙攘攘，有妖來到，有妖離開，由於偵知視景的局限性，柳天心並不知道它們在交流些什麼，從它們身上的玄力氣息來判斷，來到的妖族妖力大多微弱，而離開者中妖力強橫些的更多。
原因很簡單——妖力較強，但又沒有強到足夠擔當重任的程度，很容易被玄力武器所取代。在這裡和那些實力低微的妖族享受同等待遇，還不如轉投到其它妖國。
並不那麼美好的現實情景讓柳天心有點感慨。
而這時，她發覺自己身上好像有點燥熱。
古怪的燥熱。
由於魂念已被增幅，她的思維仍舊很是清醒。意識到不對，便立刻從儲物空間裡取出景司明臨彆時送的大堆丹藥，找到清心丹，吃了一顆。
……沒有什麼用。
不僅沒用，識海裡已經開始播放R1電影了（當然，並不是張漢秋主演的）。
“柳小姐？”
夜天擇適時地出現在了宮殿裡，“關於那個防禦係統，我有一些需求想和你說……”
……
秋實宮。
先前有過送上門來的小白鼠齊采荷，景司明應對下藥的爛俗橋段是非常有經驗的。
他取出一枚賢者丹，強塞給陸琳琳吃了。
然後指尖兒又被陸琳琳給咬了一口。
景司明：“……”這錘子莫非是屬狗？
丹藥入口，陸琳琳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日日日日日了狗了！”她爆炸尖叫，然後衣服一掩，又慶幸起來，“還好沒日著。”
景司明：“…………”
他懷疑他被罵了，而她在開車，而且有證據。
“咳咳咳不好意思啊大兄弟，我剛才情況不太對，多虧你的丹藥，”陸琳琳道歉，隨即火冒三丈破口大罵，“他奶奶個腿兒夜天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