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順,也就是鄒利的兒子,在傍晚時分離開礦場回到了家裡。
看到迎接他的人,當場給嚇得一個哆嗦:“你、你是?”
那人像他爹爹,也像他娘親,還不是一般的像,使得他一時間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一個素未謀麵的親哥哥。
“我是你爹爹,也是你娘親。”那人說。
阿順呆住了。
因為這人說話聲音男女莫辨,聽上去就像是父親的聲音與母親的聲音兩相混合。
在這一瞬間 ,他突然間意識到,這人之所以與他的父母親相像到這種程度,也正是由於……
阿順心下產生了無比恐怖的猜測。
這個猜測很離譜,但他直覺認為它確實是真的。
他不自覺間向後退出了一步。
“彆怕。”
那個混合人向他逼近了過來,臉上帶著同時具備父母兩人相貌特征的慈和的笑:“阿順,你想修煉麼?”
“離我遠點,我不想!”阿順疾轉過身,向院落門口方向跑去,“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彆過來,不然……”
他這話說到一半,便被嚇得生生咽回了肚子裡。
混合人剛剛明顯被他遠遠甩在身後,但隻是身子一晃,便已搶在前麵擋在了大門前,他跑得急了,險些一頭撞進它懷裡。
“跑什麼呀,”它說,臉上笑容更親切了,“爹爹娘親不會害你的。”
“閉嘴,”阿順臉色慘白,聲音發顫,“你才不是……”
“阿順乖,和爹爹娘親在一起,我們就變得更厲害了,”它柔聲細語,帶著父母威嚴的不容違抗,一步一步,把他逼退到這小院子逃無可逃的角落裡:
“你不想像那些修煉者一樣,學會法術,飛天遁地,長生不老嗎?”
阿順隻是一個凡人。
但哪怕隻是凡人,土生土長在這片大陸上,體內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玄力積蘊。
阿順與父母融合,看著掌中那原本隻有黃豆大小的氣團緩緩地鼓漲成花生大小,幼年成為修煉者、擁有超凡力量的心願被完美地滿足了。
他心下由衷地生出一種極大的幸福與喜樂。
快樂是要與他人共享的。繼承了三份意誌的融合體最先想到了住在東首的鄰居。
那是一個耆耋之年的老婆婆,常年疾病纏身,如果能讓她也接受這份力量的話,那麼她便可以健康而強壯地活下去了。
……
小山村就這麼空了。
最終從村子裡走出來的,是一個融合了所有人的特征,以至於相貌平平中庸無比的“人”。
它如同幽靈一般遊蕩到最近的一個礦區。
一盞茶時分後,負責監督礦工的修煉者被光天化日之下出現的融合事件給驚呆了——
一個人緊抱著另一個人,從手臂處最先化作血肉蔓延開來,如巨繭般將第二個人層層包裹。接著繭衣又向內縮合,逐漸為被包裹者所吸收,一切結束之後,站在原地的便是一個全新的“人”了。
監工大聲呼斥著向它釋放出玄氣法。它轉身接招,一雙眼睛死盯著麵前的這位修煉者,臉上露出如視珍饈的饑餓神色。
由於融合的隻是一些凡人,它的反擊手段略有些稚拙。但監工對它所造成的傷口轉眼間便會痊愈,它終究還是取得了首戰的勝利。
落敗的監工被迫接受融合。
他拚命動用魂力,想要守住自我。但他的修為不算很高,這融合體又是由近百個凡人的魂魄之力所凝聚,一番拉鋸之後,他再一次失敗了。
他被征服的意識實打實地為實力的提升而喜悅無已,在把目光投向那些日日辛勞的礦工們時,又感到無儘的悲憫與同情。
這是其它礦工以及附近村民的意誌,倘若他們變成強者,便不用這麼勞累了。
守衛礦區的修煉者很快也被驚動,急慌慌提著兵刃趕過來,融合體一臉淡然轉向了他,從容出手,施出的已是那位監工所熟用的招式了。
……
作為一個融合體,它能夠繼承所有組成者的記憶。
在完成了對整個礦區的轉化之後,它輕車熟路地凝現符文,登陸了魂網。
它未來要走出大山,與更多的人進行融合。但不知為何,有人會把它當作“蠻族”,來到外界之後,必然會遇到極大的危險。
單憑從組成者的記憶中得來的功法是不行的,它的體質特殊,必須找到更合適的功法,才能真正發揮出自己的力量。
融合了很多人,一時半會兒也不需要補充能量,它在各大勢力的分享區看得如癡如醉,幾乎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莫名其妙地被一大群人當場抓獲。
為首者是一個穿著黑底金紋華麗長袍的年輕女人,她很漂亮,這種漂亮是帶著一種侵略性的,它被她給看得有些發慌,局促地把目光轉向了一旁。
然後就聽到她說:臥槽,這蠻族的網癮也這麼嚴重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tintin的手榴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