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返回羽嵐學院, 景司明才弄清楚那群人到底是乾什麼的。
他的內心仿佛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頓時後悔起來,當時居然那麼容易就把他們給放走了。
畢竟按照一貫的套路與既往的經驗, 升級文的主角在完成升級之後,是必然要出現許多路人, 比照自身狀況, 對主角進行襯托, 並不斷地發彈幕吹彩虹屁的。
於是景司明便以為這是符合主角待遇的正常操作。
看著那一大群天之驕子青年才俊, 千裡迢迢地趕過來專門給他吹彩虹屁,當時他還挺感動, 這路人未免也太敬業了。
明了現狀的景司明趕緊去找柳天心, 內心充滿了不安與忐忑。
作為從來沒有情感經曆的直男,他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原來剛剛確認過關係之後就不聲不響地消失良久, 是非常容易引起誤會, 並導致戀人生氣的!
好在, 作為鋼鐵直男的柳天心, 擁有比他更高的直男等級, 完全沒有哪怕一點兒的生氣。
不僅沒有生氣,看到他晉階玄尊,甚至還相當高興:
啊原來你這些天是暗挫挫地升級去了,居然已經晉階玄尊了,好厲害,啾啾啾。
柳天心一見麵就無比熱情地啾了他一口。
景司明:!!!
景司明還是對星際人的開放程度有點震驚。
但是!星際的風俗他可以!
於是他果斷就把人給抱住了。
一群強勢圍觀的上網群眾:???
不是啊, 你們乾嘛哪,網絡並非法外之地,大庭廣眾總要注意一點兒影響吧?
那是景師兄吧。
沒錯啊,幾日不見,景師兄竟然已經晉階了玄尊……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柳院長還真頭頂大草原了啊!
柳天心:……?
我綠我自己?
突然間意識到了些什麼,她趕緊推開景司明,把馬甲給卸掉了。
圍觀群眾:哦!
景司明這才顧得上問:為什麼要披馬甲?
臥槽,柳天心不說還好,一說就氣,你知道天天都被路人相親是什麼體驗嗎?
景司明一愣。
果然他之前的判斷沒錯,魂網鋪開之後,柳天心天下聞名,迷弟迷妹必然咕嘟咕嘟冒如雨後春筍,丁雨晴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些人堵他也就算了,居然還來找柳天心,未免也太過分了!
因為柳天心卸下了馬甲,兩個人也分開了,沒過多大一會兒便又有一個年輕人激動地走上前來:好巧,居然在這裡遇到了柳大小姐。
好巧,景司明說,黑著臉又釋放了玄尊強者的威壓,你找心心有什麼事嗎?
年輕人被他的氣息給壓製得一個寒戰:祝兩位早、早生貴子?
???柳天心的臉色登時也黑了。
片刻之後,挨了一頓毒打的年輕人終得自由,從精神禁錮中離開,飛也似地下線了。
他好委屈,他的反應都已經夠快了,怎麼還要挨打?
這兩個人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
都是我不好,給你惹來了這麼多的麻煩,景司明做檢討,以後絕對不會再和你分開這麼久了。
沒什麼沒什麼,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嘛,柳天心就很開明,該做什麼去儘管去做,我絕對不會介意噠。
景司明:?
絕對不會介意噠?
這麼歡快的語氣,總感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啊!
於是他問:你這些天都做了些什麼?
沒做什麼呀,柳天心有些心虛,但還是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地扯謊道,也就研究研究藥氣彈,寫寫教材之類的。
然後迅速轉移起了話題:
你肯定要先回邊荒據點對吧,一會兒我去據點那邊接你呀,馬上要去古域找熾日星艦,我打算在據點那邊住一段時間來著,你呢?要幫你帶什麼東西不?
我放在架子上的有幾味藥材……景司明說,突然間意識到,這根本就是在轉移話題吧?
他不動聲色,和柳天心說起前去邊荒據點所要帶的東西。
隔了一會兒柳天心下線了,景司明立刻找來之前在一起研究藥氣彈的一個博學院弟子詢問:
心心這些天來都帶你們做了些什麼?
那可多了去了!博學院弟子驕傲地介紹道,藥氣彈和發射器都已經研製完成,分為高效驅散版與緩釋維持版兩種類型;考慮到那些紅褐色的物質是從大地的裂隙裡泄露出來的,柳院長還帶我們做了可以用來高效封印裂隙的結界釺;還有現在要準備抵禦蠻族嘛,柳院長把能量引導學教材的中冊也發下去了,另一個項目組這會兒正被老院長帶著,以說服者為母本,研究能夠直接打擊蠻族本土的超遠程武器……
在他突然消失的日子裡,柳天心不僅不氣,還非常快樂,帶著博學院的長老和弟子們就開始爆肝了。
景司明在斷魂古域沒有網絡,弗朗西斯在邊荒據點鞭長莫及,柳天心沒有人管,果斷放飛自我無法無天,這一波連日爆肝,使得博學院裡修為較弱的弟子發際線都升高了許多。
柳院長這些天裡有幾天按時睡覺?景司明拿出小本本,決定好好跟某人記下一筆賬。
博學院弟子:睡覺?睡覺是什麼?
……得。
景司明收回小本本,這賬也不用記了。
他給飛行法寶不斷加速,殺氣騰騰返回邊荒據點。
溫柔體貼過來接人的柳天心仿佛看到毀天滅地的大魔王向自己走來,不禁怔住,這不應當吧,好好一個主角,升級之後怎麼變反派BOSS了?
景司明:“你是不是覺得騙我一起住到邊荒據點我就不會知道你在學院的實驗場裡都做了些什麼了?”
柳天心:“臥槽!”
這家夥是怎麼知道的?
——不幸翻車的柳天心轉眼間就被製裁了。
在無數學院弟子與長老們震驚無比的注視裡,某個玄王後期弱小可憐又無助,全無還手之力地給某個新晉玄尊攔腰抱起扛在肩上帶回了洞府。
然後被摁到了床上:“睡覺。”
“……好,”柳天心有點懵逼,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要不要先洗澡?”
景司明茫然:“你問我?”
柳天心:“是呀。”
景司明更茫然了,不明白柳天心打算睡覺為什麼還要問他洗不洗澡。
但他還是誠實地回答道:“在回來之前已經用聚水陣洗過了,怎麼,還是有血腥味嗎?要不我再去洗一下?”
柳天心在他肩膀處嗅了一嗅,沒聞出什麼血腥味,“那就不用啦。”
她很自然地伸手過來,解開了他腰間束帶的卡扣。
景司明:“?”
然後他想起在青絕山養傷時兩人同睡在一張榻上,唇角不覺間泛出一抹笑意,從善如流地在她身邊坐下來,“你要我陪你一起嗎?”
柳天心伸手拆開了頭發,“不是你要的嗎?”
景司明:“??”
等等,他要什麼了啊?
柳天心解下了他的外袍,一隻手非常放肆地向內襟滑了進去,微涼的指尖如觸琴弦般點撥在他緊繃的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