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眼前的這些，顯然都是無效社交。
隻不過出於對陸承風的尊重，她沒有提前離席。
兩個小時後，這場從傍晚持續到深夜的宴會終於結束了。
……
回到彆墅，陸千菱將價值百萬的包隨手甩到櫃子上。
管家走上前：“小姐，少爺他來了，已經等了您一會兒了。”
陸千菱有些驚訝地揚了揚眉：“宋莫離？他現在在哪？”
管家開口：“一層會客廳。”
陸千菱點點頭：“好。你幫我和他說一聲，我去換個衣服洗個臉，然後就去找他。”
和管家交代完，陸千菱先去衣帽間，把身上的高定禮裙換成了舒適的居家長裙，把珠寶也都摘了下來。
然後，她又去衛生間，把妝給卸了。
在宋莫離麵前，她不用戴上這些虛偽的麵具。
陸千菱的動作很快，做完這些隻用了大概五分鐘。
接著，陸千菱走進會客廳。
果然，宋莫離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陸千菱走過去，不客氣地直接坐到宋莫離對麵的沙發上：“怎麼啦？來給我送生日禮物的？”
宋莫離微微一怔。
他本以為在前天的事情發生之後，陸千菱再次見到他，會表現的更為小心翼翼。
說不定，還會再詢問一下自己最近的心情如何。
然而，陸千菱卻神情輕鬆地直接問起了禮物。
陸千菱這樣的態度，反而讓原本有些緊張的宋莫離放鬆了下來。
“是啊。”宋莫離揚了揚嘴角，“我把你的禮物帶來了。”
陸千菱笑了：“是什麼？”
宋莫離指了指旁邊的茶幾：“在那，你自己看吧。”
陸千菱這才看到，會客廳角落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個很大的禮物盒，上麵還綁著銀色的緞帶。
通常來說，拆禮物是不用陸千菱自己動手的，可以叫女仆們幫忙。
不過陸千菱想單獨和宋莫離說話，所以現在會客廳裡沒有女仆等著。
聞言，陸千菱挑了挑眉：“我累了。今天的生日宴，實在太多麻煩的事情了。”
聽到陸千菱的話，宋莫離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拆個禮物而已。”
然而，雖然嘴上不太樂意的樣子，宋莫離還是乖乖地站了起來。
宋莫離走到茶幾旁，把禮物盒上麵的緞帶拆了下來，然後把盒子的頂蓋打開。
禮物盒裡的東西，也終於顯露在陸千菱麵前。
陸千菱走上前，微微揚起了眉毛：“這是……秋千？”
宋莫離點點頭：“嗯。”
盒子裡，是一個大約半米高的秋千。
很顯然，這樣大小的秋千，不是給人類來玩的。
秋千分為支架和座椅兩個部分，看起來主要的製作材料應該是木板和瓦楞紙。
陸千菱輕輕地推了推，秋千的座椅部分立刻前後擺動了起來。
座椅上，還墊著一塊淺卡其色的小墊子，毛茸茸的。
陸千菱仔細看了看秋千的外觀，忽然問：“這是你自己做的？”
聽到陸千菱這麼問自己，宋莫離的心中閃過一絲欣喜。
他沒想到，陸千菱這麼快，就看出來這個禮物是他親自動手做的了。
宋莫離的表情稍微有些不自在，點點頭：“嗯。”
頓了一下，宋莫離又解釋道：“我記得牛奶還被養在小穎家的時候，很喜歡那個躺椅……所以我就找了教程，做了這個類似躺椅的秋千給它。”
陸千菱又問：“花了多久？”
宋莫離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三天左右。”
他沒說的是，這三天，他幾乎是從早做到晚。
心中總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動手做這些，反而可以讓他平靜下來。
陸千菱看了看宋莫離，發現他的手正背在身後。
她開口：“我看看你的手。”
宋莫離的臉一熱，迅速說：“不用了吧。”
陸千菱挑眉：“嗯？”
宋莫離：“……”
他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陸千菱。
宋莫離猶豫了一下，伸出手。
他的左手上有一道新添的疤痕，右手食指還包了一個創可貼。
見陸千菱看著自己的手，宋莫離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一開始不熟練，所以受了點小傷。沒什麼，都快好了。”
陸千菱點點頭：“嗯，要注意消毒，否則容易留疤。一會兒，我讓家裡女仆給你換個藥。”
宋莫離沉默了一下：“……不是你給我換嗎？”
陸千菱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了。你覺得我照顧人的水平，可能超過我們家的女仆嗎？”
宋莫離：“……”
好吧，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
想到自己親自來的原因，宋莫離問：“這個禮物……你喜歡嗎？”
陸千菱故意沉吟了一下：“確實還不錯，但是……這不應該算是送給牛奶的禮物嗎？”
聞言，宋莫離的眼睛垂了垂：“抱歉，我覺得你應該什麼都不缺，所以……隻能想到這個。”
陸千菱是陸承風的女兒，各種貴重的珠寶首飾衣服，想必已經收到手軟了。
宋莫離想了很久，才想到能夠送陸千菱什麼。
他想，陸千菱很喜歡“牛奶”，所以應該會喜歡這個禮物。
但或許，她更希望收到一個自己可以用的禮物……
宋莫離正想著，突然感覺腦門又被某人的指關節彈了一下。
接著，左邊臉頰也跟著微微一凹，被某人用指尖戳了一下。
宋莫離抬起頭，看到陸千菱笑得很開心：“宋莫離，你怎麼當真了？我開玩笑的，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略微有些低沉的情緒，瞬間恢複。
宋莫離的唇角下意識地向上揚了揚：“你喜歡就好。”
然後，宋莫離又沒忍住說：“你越來越過分了，這次彈腦門和戳臉，都一起來了……”
那邊，陸千菱已經樂不可支了。
笑了好一會兒，陸千菱終於停了下來，對宋莫離說：“走，跟我上樓。”
宋莫離有些疑惑：“去哪？”
陸千菱挑眉：“不想試試你親自做的禮物嗎？”
……
陸千菱先叫來女仆，給宋莫離換了藥。
然後兩人一起乘電梯上樓，走進二層的貓房。
“牛奶”正趴在貓爬架的最頂層，懶洋洋地看著窗簾外麵的世界。
聽到聲音，“牛奶”轉過頭，“喵”了一聲。
然後，“牛奶”跳下貓爬架，蹭了蹭宋莫離的褲腿。
宋莫離原本抱著那個秋千，見狀把秋千放在了房間的空地板上，伸手摸了摸“牛奶”。
這一次，宋莫離的動作自然多了，沒有了上次的僵硬。
“牛奶”舒服地享受了一會兒宋莫離的服務，然後才開始觀察它的新玩具。
它先繞著秋千走了一圈，然後又衝著秋千到處聞了一通。
過了一會兒，“牛奶”抬起了一隻貓爪，拍了拍秋千，似乎是在檢查它的牢固程度。
終於，在經過了一番試探之後，“牛奶”爬了上去。
看著“牛奶”很快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開始享受它的新玩具，陸千菱笑了起來。
溫和的黃色燈光下，一人一貓，場景十分和諧。
看到這一幕，宋莫離的表情也變得極為溫柔，和他平日裡在鏡頭前的冷淡判若兩人。
接下來，陸千菱和宋莫離又在貓房陪“牛奶”玩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快要到淩晨。
陸千菱正坐在地板的地毯上，愜意地揉著“牛奶”的肚皮，忽然聽到宋莫離在叫她。
“姐。”宋莫離低聲說，“生日快樂。”
……
接近半夜十二點的時候，陸千菱叫王叔送宋莫離回了家。
陸千菱隨意地打開手機，發現自己社交軟件的聊天頁麵已經被各種對話框填滿了。
就連添加好友的列表，也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不用看就知道，全都是這次的生日宴之後，想和她套近乎的人。
而信息的內容多半也沒什麼新意，她看都不看就知道裡麵會是些什麼內容。
陸千菱剛想把手機扔給管家，讓他幫忙處理一下這些信息和好友申請。
忽然，一條新信息彈了出來。
陸千菱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發件人是誰，然後手微微一頓。
接著，她看了一眼手機上方顯示的時間。
恰好是二十三點五十九分，還有一分鐘她的生日就過了。
陸千菱挑了挑眉。
他還挺會挑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