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是我的雌君(1 / 2)

上輩子, 在無數個華燈初上的夜晚,韓宴曾經坐著他的銀頂轎車在最繁華的城市裡穿梭遊走,他偶爾心血來潮降下車窗, 街頭永遠都有那麼幾隻四處覓食的野狗。

什麼叫野狗呢?

在老一輩人眼裡, 無家可歸的狗就叫野狗。

就像無人看管的孩子叫野孩子。

伽因孤身遊蕩的樣子實在像極了那種動物,可韓宴覺得不應如此, 明明這隻雌蟲結了婚,有一棟漂亮的房子, 有一個雄父、兩個雌父, 還有一個惹人厭的弟弟。

更重要的是, 他還有一個伴侶。

伽因沒有理由、也不該如此狼狽。

短短幾秒鐘,韓宴腦子裡想了很多,但那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他不喜歡看見伽因這副模樣。

伽因顯然沒想到韓宴會出現在這裡,看見他的時候,神色明顯怔愣了一瞬, 連帶著腳步也慢慢停了下來:“您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之間還有一小段距離, 韓宴隻好邁步走向伽因。他永遠都是一身西裝革履,哪怕今天沒有刻意準備,剛才從公司匆匆趕來,在這樣盛大的場合亦不顯得失禮:“那你呢?”

伽因頓了頓:“今天是我兄長的婚禮。”

韓宴意味不明問道:“所以你自己來了?”

伽因垂眸, 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抱歉, 我昨天把請柬放在桌子上, 我以為您看見了。”

韓宴淡淡嗯了一聲:“我沒看見。”

伽因又是一頓:“抱歉。”

除了這兩個字,他仿佛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韓宴注意到裡麵的婚禮還在繼續,他對這種場合其實沒什麼興趣,無非就是飲酒作樂, 但還是牽住伽因冰涼的手,將他一起帶了進去,順便整理了一下領帶:“走吧,進去看看。”

來都來了,看看熱鬨也不錯。

韓宴並沒有如伽因之前那樣隨意找個僻靜的位置,而是在侍者的引導下在第一排落座,彼時七殿下尤斯圖和那隻名叫路遠的雄蟲已經完成了結婚儀式,正在席間敬酒,很快就輪到他們這裡了。

韓宴靜靜注視著那隻黑發黑眸的雄蟲,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才收回視線。他從侍者的托盤裡取了一杯酒,心想自己留在蟲族是因為有所圖謀,那隻雄蟲明顯無意錢權,和尤斯圖結婚又是為了什麼?

愛嗎?

韓宴笑了笑,將杯中酒液一飲而儘,他漫不經心偏頭,卻發現伽因也在注視著那一對新人,似有出神。

“很羨慕?”

韓宴低沉的聲音陡然在耳畔響起,將伽因驚回了神。他下意識回頭,這才發現韓宴正垂眸把玩著自己冰涼的指尖,翻來覆去地揉捏,簡簡單單一個動作,硬生生看出了幾分屬於情yu的曖昧。

伽因睫毛顫動了一瞬:“您喝醉了。”

“是嗎?”

韓宴不置可否。

就在他們說話間,尤斯圖和路遠已經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皇室的幾位殿下麵容都稍有相似,但細看並不一樣。例如這位七殿下,性格驕矜,如太陽般刺目,相比之下伽因身上的氣質更為陰鬱些。

但再驕矜的太陽在婚禮這天,周身的光芒也會柔和下來。尤斯圖看見伽因來參加自己的婚禮,顯然非常高興,與他碰杯時低聲說了一句話:“我還以為你走了。”

他剛才交換完戒指,看見伽因坐在角落,沒多久就起身離開了宴會廳。

伽因確實已經打算走了,隻是沒想到半路遇到韓宴,又被拉了進來,聞言正欲說些什麼,韓宴卻已經起身將他攬到了懷裡,抬手與尤斯圖輕輕碰杯:“抱歉,伽因剛才出去接我了,我今天有些事情抽不開身,來遲了十幾分鐘。”

他是雄蟲,彆說是因為無意遲到,就算故意遲到,尤斯圖也無權責怪什麼:“您客氣了。”

路遠站在一旁,好奇看了韓宴兩眼,說不清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隻雄蟲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卻說不清楚。

藍發,藍眸,高鼻深目,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對方。

韓宴注意到路遠的目光,對他頷首淺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閣下,好久不見,祝您新婚愉快。”

杯盞相碰,卻隻有一個人能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路遠沒有多想,回禮碰杯,說了一句“謝謝”。

韓宴並沒有和他深交相認的打算,隻是如普通賓客一般簡單寒暄兩句,然後就帶著伽因重新落座了。剛好臨近晚飯時間,他們坐在桌邊不緊不慢吃了一頓酒席,直到天色擦黑的時候才終於告辭離開。

期間巴佩親王一直沒有出現。

他算是皇室宗親裡較得寵信的一位,按理說這種場合不該缺席才對。

韓宴坐上飛行器,因為席間喝多了酒,那雙清冷的眼眸便多了幾分醉意。他摘下眼鏡,閉目捏了捏鼻梁,隻想找個地方睡一覺,淡淡吐出了一句話:“回家吧。”

伽因在他身旁落座,關上艙門,聞言直接啟動了飛行器。

他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算不上太遠,但也算不上太近。

韓宴指尖輕動,莫名覺得懷裡有些空,他緩緩睜開雙眼,低沉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模糊不清:“過來。”

伽因沒動,他記得這隻雄蟲昨天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碰自己,聞言垂下眼眸,不僅沒有過去,反而不動聲色挪遠了一些。

韓宴:“……”

韓宴將眼鏡重新戴上,試圖看清伽因的神色,然而那隻雌蟲陷入角落陰影處,神情晦暗不明,除了抗拒還是抗拒,除了孤僻還是孤僻。

他破天荒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伽因依舊無動於衷,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舉動會不會惹怒韓宴,眼眸平靜睨著舷窗外麵飛速倒退的景物,不知在想些什麼,然而下一秒他就猝不及防落入了一個帶著酒意的懷抱,被雄蟲從身後抵在了冰涼的舷窗上。

伽因瞳孔微縮,下意識就想掙紮,卻反被按得愈緊。

“噓——”

韓宴的力氣並不如表麵看起來那麼文弱,他微涼的唇緊貼著伽因的耳畔,帶有棱角的鏡框輕輕擦過皮膚,引起一陣悸動的癢意,漫不經心問道:“生氣了?”

伽因身形一僵,隨即恢複了正常:“不敢。”

韓宴低聲吐出了兩個字:“撒謊。”

但也僅此而已,他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而是將伽因抵在窗戶上,舔吻著雌蟲後頸最為敏感的蟲紋,一層一層撥開了對方的衣服。就像一朵尚未綻開的花苞,被強行撥開了花瓣。

伽因完全可以推開他,但雌蟲與雄蟲的力量太過懸殊,如果強行反抗,勢必會傷到韓宴,於是瞻前顧後,進退兩難,連掙紮都顯得如此無力。

伽因感覺有一隻手在黑暗中脫掉了自己的褲子,腿間一涼,渾身都打了個哆嗦,閉目難堪道:“我們在飛行器上……”

韓宴聞言將伽因的臉掰過來麵向自己,指尖修長白淨,上麵戴著一枚銀色的婚戒,早已融入體溫:“不想做?”

但真可惜,他想。

距離昨天已經過去24小時了,夠久了。

韓宴將伽因抵在真皮座椅上深吻,不知想起什麼,又脫下西裝外套,墊在了雌蟲身下,畢竟這裡可不如家中好清理。

伽因不想回應韓宴,一點也不想,可他的身體遠比心理更誠實,他的身體記住了雄蟲的信息素味道,控製不住動情,控製不住哭泣,那是連自己也無法壓製的生理反應。

伽因用力眨了眨眼,不知為什麼,臉色異常蒼白,他試圖將那種酸澀的液體憋回去,然而卻總有大顆大顆灼熱的淚水從眼眶滾落,掉在真皮座椅上砸出一片濕痕。

他指尖緊攥,深深陷入了掌心。

他竭力偏頭,躲避著韓宴的吻。

他無法從這種歡愉的感覺中獲取快樂。

雄蟲昨天根本不願意碰他……

為什麼今天又如此反常……

伽因不想當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

起碼他不想當韓宴的玩具……

伽因跪在座椅間,右腿控製不住地抽搐顫抖了一瞬,膝蓋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導致身形踉蹌著前傾摔倒。

韓宴察覺後,直接伸手將伽因撈進了自己懷裡,然而指尖在黑暗中一摸,這才發現雌蟲滿臉都是冰涼的淚水,緩慢停下了動作。

韓宴垂眸吻掉伽因眼角的淚水,每次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都顯得異常溫柔:“為什麼哭?”

伽因一言不發,身形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