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睡 如此我才能告訴你(1 / 2)

保護?

白蘭德被這兩個字撥得心弦一顫, 然而還沒來得及平複,就又聽見阿綏後麵那句話。他有些怔愣地看向對方, 淺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比月光還要柔和幾分, 不免帶了幾分疑惑:“為什麼?”

阿綏卻沒回答,而是認真趴在白蘭德的後背處摸了摸他的翅翼根部,想知道是怎麼長出來的:“我也能有翅膀嗎?”

白蘭德輕輕搖頭:“你是雄蟲, 雄蟲沒有翅翼的。”

阿綏不理解雌蟲和雄蟲的身體構造,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和白蘭德好像沒什麼區彆, 乾脆脫下自己身上的睡衣, 讓對方看一看自己的後背:“但是我的背和你的背一樣啊, 會不會你的翅膀長得比較早, 我的翅膀長得比較晚?”

白蘭德沒想到阿綏會直接脫衣服,尷尬偏頭移開視線, 低聲催促道:“快把衣服穿上。”

他語罷身後翅翼輕扇,嗖一聲收了回去, 阿綏見狀連忙出聲阻攔:“哎, 我還沒看夠呢, 你彆那麼快收翅膀呀。”

然而為時已晚,白蘭德已經收了回去, 他轉身麵向阿綏, 對雄蟲的耍賴有些無奈:“說好了隻看一眼的。”

“不算不算, 剛才我沒仔細看,你再給我看一眼吧。”

阿綏語罷鑽進被子裡去撓白蘭德的癢癢, 想讓他把後背再轉過來, 後者忍笑躲避,卻怎麼也比不上阿綏的靈活,最後被撓得渾身發軟, 連眼淚都出來了。

“阿綏——”

白蘭德按住雄蟲亂動的雙手,嗓子忽然啞了下來。他氣喘籲籲躺在阿綏身下,金色的長發淩亂散在肩頭,就像一捧正在悄然融化的雪,皮膚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阿綏見狀無意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在黑暗中注視著白蘭德的麵容,心跳控製不住漏了一拍,灼熱的身軀緊貼著對方的胸膛,就像被黏住的蜜糖一樣,分也分不開。

白蘭德的臉頰出現了一抹紅暈,很淺,很淡。他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太過親密,微微避開阿綏的觸碰:“天氣冷,快把衣服穿上。”

阿綏莫名覺得白蘭德紅著臉的樣子比那對翅翼還要漂亮,忍不住伸手在對方眼尾的紅暈處輕摸了一下,這才悄然滑下身軀。他在被子裡窸窸窣窣穿上衣服,想了想,又靠到白蘭德身旁,幾乎和他枕在了同一個枕頭上:“那你……”

阿綏頓了頓才道:“那你明天再給我看一眼行不行?”

阿綏挨得太近,白蘭德險些觸碰到他的鼻尖,這種似有似無的親密讓人心癢癢。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阿綏的臉,觸感和想象中一樣柔軟,片刻後才收回手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時間門不早了,睡覺吧。”

阿綏卻沒躺回去,而是和白蘭德擠在了一個枕頭上,他喜歡白蘭德身上淺淡的香氣,埋頭在對方頸間門像小狗一樣聞了聞,這才蓋好被子道:“晚安。”

白蘭德指尖動了動,似乎想推開阿綏,但不知為什麼又沒有動,隻好隨對方去:“晚安。”

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

白蘭德晚上睡覺的時候,鼻翼間門充斥著雄蟲身上濃鬱的信息素味道,渾身燥熱難耐。那種感覺就像毒癮一樣,一麵緩解著他躁動的精神力,一麵卻又加深他的上癮程度,使得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更加瀕臨坍塌。

阿綏倒是睡得香,一覺直到大天亮。他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白蘭德還沒醒,若有所思地盯著對方看了片刻,這才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出去練兵。

昨天吃剩的雪麋獸肉還剩了很多,胖廚子把肉切成細條,放在雪地裡凍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變成冰塊了,如果氣溫足夠低,保存三個月也不是問題。

阿綏小時候練功的時候就喜歡偷懶,以己度人,他覺得奎克這些雌蟲說不定也會偷懶,然而當他早上過來盯梢的時候,卻發現營地裡整整齊齊站著一排身影,都在認真練招式,就連海姆他們都咬著牙在旁邊紮馬步。

真稀奇,這些蟲怎麼都這麼勤快?

阿綏搖搖頭表示不解。他走到海姆麵前,用劍柄搭住他的肩膀下壓,又敲了敲他的後背:“背挺直,手伸好,屁股不要落地。”

海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沒趴下去,他咬緊牙關,就連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阿綏,你千萬彆忘了,隻要我們能堅持五天,你就教我們學功夫!”

阿綏雙手抱劍,繞著他們走了一圈:“等你們能堅持五天再說吧。”

海姆這些雄蟲養尊處優太久,底子都是虛的,想堅持五天難度不小。阿綏語罷直接走向另外一邊去檢查奎克他們的進度了,結果發現有一隻灰發金瞳的雌蟲招式練得最為迅猛,已經初見成效了。

阿綏見狀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你叫什麼名字?”

那隻雌蟲看起來相當沉默寡言,聞言動作一頓,站直身形吐出了三個字:“朱利安。”

阿綏聞言滿意點頭,摸著下巴道:“你招式練的不錯,有殺氣。”

新手剛入門的時候能打一套完整的功法都不錯了,這隻雌蟲不僅一個晚上的時間門就練得融會貫通,而且招招帶著殺氣,相當難得。

阿綏本來隻是一句無心之言,卻讓朱利安心中頓時一緊,還以為自己在阿綏麵前露了餡,就連奎克他們都下意識停住手裡的動作看了過來,氣氛莫名有些緊張。

朱利安麵上不見慌亂,他垂下眼眸,謹慎開口道:“報告大首領,我以前在賭場當過打手,所以有點經驗。”

在賭場當打手?

阿綏聞言眉頭一皺,搖頭勸道:“賭博不好,沒前途的,你彆當打手了,以後跟著我好好乾吧,過幾天我讓你當副隊長。”

這話說的,好像當星盜有什麼前途似的。

彼時白蘭德剛好起床,他披著外套站在星艦門口,眼見阿綏和朱利安他們稱兄道弟,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阿綏雖然武功夠高,心眼卻不怎麼夠用。朱利安他們加起來足足有三十九隻蟲,都是部隊裡精挑細選的好手,如果真的想找機會害他,隻怕防不勝防。

白蘭德步下星艦,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遠遠喊了他一聲:“阿綏!”

阿綏聞聲看去,卻見是白蘭德,還以為他找自己有事,連忙跑了過去:“怎麼了?”

白蘭德卻沒說話,而是把他拉到了一處僻靜地方,確定四周沒有蟲看見,靜默一瞬,這才低聲開口道:“阿綏,你不是說過想和我去帝都嗎?”

阿綏點了點頭:“我是說過。”

白蘭德眉頭緊蹙,冷不丁道:“要不過幾天我就帶你去帝都吧。我們晚上悄悄地走,不要驚動任何蟲,以後再也不當星盜了,好不好?”

帝國剿滅星盜向來不留餘地,朱利安他們已經摸到了駐紮營地,過幾天就會想辦法聯係大部隊,到時候阿綏肯定在劫難逃,還不如趁著現在趕緊離開。

等到了帝都,白蘭德可以動用權勢悄悄幫阿綏換一個身份,隻要隱姓埋名一段時間門,等風頭過去就好了,帝國通緝的在逃星盜那麼多,不會有誰刻意追查漏網之魚的。

阿綏聽見“帝都”兩個字,耳尖動了動:“我們要去帝都嗎?”

他看起來很感興趣,但又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自己剛拉起來的隊伍。

白蘭德注視著阿綏,忍不住抬手輕輕撥開對方眼前的碎發,低聲道:“對,去帝都,就我們兩個。”

什麼都不要,什麼都彆管,去帝都開始新的生活。

阿綏聞言遲疑了一瞬,小心翼翼問道:“那……我們能帶上岑風哥嗎?”

白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