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身份暴露 追尋前世的故人(1 / 2)

薩利蘭法也許存在隻娶一位雌君的雄蟲, 但數量並不多,屈指可數。而白蘭德從未設想過自己將會是裡麵的一員,阿綏今天的話卻將他心中那麼一點潛藏的欲望勾了起來,久久難平。

白蘭德見阿綏不說話, 又上前走了一步, 軍靴落地無聲, 神情難掩認真:“阿綏, 你以後真的隻娶我一個嗎?”

阿綏聞言在路燈的光影中看向白蘭德,卻故意不說話。他慢慢後退幾步上了台階,然後對白蘭德伸出了一隻手:

“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白蘭德確實很在意這個問題,他走過去牽住阿綏,因為站在台階下方,莫名比對方矮了一頭:“嗯, 告訴我。”

阿綏卻傾身靠近他的耳畔,神情戲謔, 低聲說了一句話:“你什麼時候嫁給我,我就什麼時候告訴你。”

白蘭德:“……”

這隻雄蟲現在也學精了。

白蘭德抬眼看向阿綏, 淺藍色的眼眸比月光還要柔和, 意味不明道:“閣下,您總要先告訴我答案,我才知道是否該嫁給您。”

阿綏心想這種事難道還帶猶豫的嗎?他微微用力把白蘭德拉進了屋內,也沒有開燈,在一片黑暗的光影中擁著對方跌跌撞撞上樓,眼神明亮狡黠, 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叔叔說了,同意我們兩個結婚。”

白蘭德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阿綏指的叔叔是誰:“雌父說過這種話嗎?”

阿綏“嗯嗯”點頭:“今天逛商場的時候說的,你跟在後麵沒聽見。”

白蘭德無奈歎了口氣:“他騙你的。”

哈靈頓首領一向手腕圓滑, 見蟲說蟲話,見鬼說鬼話,許個空頭支票又算什麼,阿綏肯定是被他給騙了。

阿綏卻不信:“叔叔那麼好,騙我乾什麼。”

哈靈頓首領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慈祥。阿綏小時候沒有爹媽,對於年長的人總是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性和信任感,他覺得白蘭德的雌父是個好蟲,肯定不會騙自己。

白蘭德和他站在台階上親吻,唇瓣廝磨著不願分開,吐出的字句也是模糊不清的:“傻,今天才見第一麵,你怎麼知道他好……”

阿綏當初在星盜窩裡被奎克他們坑得那麼慘,難道還沒有長教訓嗎?

阿綏的理由很簡單:“他是你雌父呀。”

愛屋及烏,大概便是如此。

阿綏語罷抱著白蘭德跌跌撞撞走進房間,循著昨夜的經驗和記憶將對方抵在窗邊親吻,儼然忘了白蘭德昨天晚上說過第二次標記要等到下個星期的事。

白蘭德隔著衣服捂住了自己腹部生殖腔的位置,仍有些許悶痛,聲音沙啞道:“阿綏,等下個星期好不好?”

阿綏埋首在白蘭德頸間,慢慢咬開了他的襯衫扣子,抬眼時恰好對著窗外的月光,眼眸明亮濕濡,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動物:“今天真的不行嗎?”

他好像在撒嬌,隻是看起來不太明顯。

白蘭德忽然發現自己沒辦法拒絕這隻雄蟲,他垂眸猶豫一瞬,白淨的臉頰泛上了一層淺淺的潮紅,最後隻能脫掉軍裝外衣,無奈轉身扶住了窗沿。

白蘭德感到了幾分羞恥,心臟控製不住砰砰跳了起來,低聲道:“過來吧。”

阿綏在黑暗中悄無聲息抱住了他,手臂就像一條遒勁有力的蛇,在腰間越纏越緊。白蘭德被阿綏親得一度喘不上氣,恍惚間好像聽見雄蟲在自己耳畔纏綿低語,字字錐心:

“白蘭德,我隻娶你一個就夠了……”

白蘭德聞言目光渙散了一瞬,就像踩在雲端一樣,憑空生出了幾分不真實的感覺,呆呆重複道:“隻娶……我一個就夠了嗎?”

阿綏笑著嗯了一聲:“你一個就夠了。”

阿綏不貪心,他不要很多東西。

他以前隻要一把劍,現在隻要白蘭德就夠了。在這個陌生的異世,對方不會拋下他、丟棄他,會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中帶著他一起逃離,茫茫風雪中,阿綏從未擔心自己會丟失方向。

他會沿著遙遠的西部一直前行,找到自己曾經失散的一切……

薩利蘭法的春天早已過去,冬季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悄無聲息降臨,一夜之間便已白雪皚皚。

翌日清早,白蘭德便踩著花園門口被白雪覆蓋的鵝卵石路出門了,卻並沒有去醫院幫阿綏拿檢測報告,而是乘坐飛行器急匆匆趕往了哈靈頓上將在帝都的住宅。

“啪——”

一摞通緝令被重重摔在了茶幾上,脆響的聲音在偌大的豪宅裡顯得格外突兀。哈靈頓首領麵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再也不見昨天和阿綏逛商場時的溫言笑語,聲音嚴肅道:“白蘭德,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這份通緝令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哈靈頓首領做了那麼多年的情報工作,雖然通緝令上的畫像並不一定準確,但“黑發黑眸”這四個字就足夠他把嫌疑鎖定在阿綏身上了。

自己精心教養長大的蟲崽居然和一隻星盜在一起了?這怎麼可能?!

哈靈頓首領花了一整晚的時間也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白蘭德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知道這件事可以瞞過所有蟲,但絕對瞞不過哈靈頓首領。他俯身撿起桌上散落的通緝令看了看,一張屬於阿綏,一張屬於許岑風,忽然笑了笑。

哈靈頓首領皺眉:“白蘭德,你覺得這很可笑嗎?你被一隻星盜給標記了!”

後麵一句話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白蘭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種話:“阿綏說,您昨天同意我們結婚的事了?”

哈靈頓首領冷聲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騙他的不行嗎?”

白蘭德:“……”

看,他就知道是這樣,阿綏那個大傻蛋還不信。

白蘭德把手裡的通緝令慢慢卷了起來:“雌父,阿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星盜,他是陰差陽錯被騙進克萊特聯盟的,從來都沒做過什麼壞事。”

哈靈頓首領皺了皺眉:“白蘭德,這些話你和我說沒用,要對著法官說才有用。前段時間八殿下的雄主在郊外差點遇刺身亡,那兩個殺手就是克萊特聯盟的成員,現在不僅是八殿下在追查這件事,就連蟲帝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斬草除根,阿綏無論如何都彆想脫離乾係。”

八殿下的雄主名叫阿什亞,也算帝都的新秀之一,他手腕了得,做生意的時候擋了不少蟲的財路,有一名貴族懷恨在心,聯係黑市想買凶殺他,結果被克萊特聯盟接了這筆單子,那兩名星盜郊外動手的時候不慎被擒,身份底細被扒了個乾乾淨淨。

阿什亞是皇親國戚,頗得蟲帝看重,現在上麵是鐵了心要嚴查這件案子,抓回來的星盜無論罪名輕重一律從嚴處置,誰會管阿綏是不是真的無辜。

哈靈頓首領冷冷道:“白蘭德,你最好不要牽扯進去,聽明白了嗎?帝都的雄蟲雖然少,但並不代表沒有,慢慢挑選,以後總會找到更好的。”

他承認阿綏確實討喜,但星盜這個身份無異於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忽然爆炸了,他們沒必要去賭。

白蘭德靜靜注視著他:“您想舉報阿綏嗎?”

哈靈頓首領聞言從沙發上站起身,意味深長道:“白蘭德,我並不想這麼做,所以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趁早和那隻雄蟲斷乾淨關係。”

這番警告在白蘭德的預料之中,他並沒有顯得太過訝異,而是撕碎了手裡的通緝令,一字一句沉聲道:“雌父,我已經被他深度標記了,按照薩利蘭法的規矩,從這一刻開始,直到生命的儘頭,他將是我唯一的雄主。”

“我希望您不要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

白蘭德語罷不顧哈靈頓首領難看的臉色,俯身對他行了一禮:“我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

白蘭德和哈靈頓首領父子多年,還算了解對方的性格,未來的事說不準,但短期內哈靈頓首領應該不會舉報阿綏,對方一向不願牽扯進任何泥潭中,這麼多年遠離帝都中心,將“明哲保身”四個字詮釋到了極致。

白蘭德離開住宅後,徑直去了醫院拿阿綏的血液檢測報告,結果被告知下午三點才能出結果。他看了眼時間,發現還剩兩個小時,原本打算找個地方等待片刻,結果沒想到途經一家咖啡店,發現裡麵坐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最近軍部在四處張貼通緝令,大街小巷貼得到處都是,這家咖啡館門口就有阿綏和許岑風的畫像。白蘭德站在門口看了兩眼,然後收回視線,直接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