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你爺爺 請君揮劍斬春風(2 / 2)

白蘭德拍了拍他的後背,無聲安撫道:“沒關係,他們隻是從來沒見過你,所以有些好奇。”

就在他們說話間,哈靈頓首領已經端著酒杯迎了上來,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現在解決了白蘭德的婚事,心情不免愈發好:“阿綏,白蘭德,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陛下都等了好一會兒。”

白蘭德解釋道:“來的路上有些堵,陛下已經到了嗎?”

哈靈頓首領不動聲色指了指樓上:“陛下早就到了,正和七殿下他們在樓上敘話,走吧,我帶你們上去。”

他語罷又將目光落在阿綏身上,從裡到外都透著滿意,出聲誇讚道:“真是一隻漂亮的雄蟲,阿綏,好事成雙,要不趁著今天辦宴會,等會兒我就去請求陛下給你們賜婚?”

白蘭德一聽就知道哈靈頓首領又在忽悠阿綏,偏偏阿綏回回都上當,聞言肉眼可見的高興:“真的嗎?會不會太麻煩陛下了?”

哈靈頓首領聞言臉上笑意更深:“這有什麼麻煩的,陛下就喜歡給蟲賜婚,走,我帶你們上樓。”

哈靈頓首領堅決不給任何貴族套近乎的機會,語罷撥開那些端著酒杯上來獻殷勤的同僚,徑直拉著阿綏上樓了。

此舉不免讓那些想要勾搭阿綏的雌蟲大失所望,不知是誰出聲攛掇道:“要不我們也跟上去看看?”

“是呀是呀,陛下平常脾氣不錯,應該不會生氣。”

白蘭德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身後。他淺藍色的眼眸依次掃過那些打扮得妖妖嬈嬈想要跟上阿綏的雌蟲,雖然麵帶笑意,目光卻暗含警告:“各位,如果未得陛下召見,我想樓上並不是可以隨意擅闖的地方。”

今天的宴會有關終身大事,白蘭德不希望有不長眼的雌蟲跳出來蹦躂。他語罷不顧那些雌蟲精彩紛呈的臉色,禮貌性頷首,轉身上樓了。

蟲帝雖然經常舉辦宴會,但很少露麵,多數時候都待在議事廳裡。當阿綏和白蘭德走上二樓時,隻見樓梯口守著幾名護衛,哈靈頓首領也不知說了些什麼,他們直接收槍放行了。

其中一名內務官對阿綏格外客氣,笑著點了點頭,在前方帶路道:“各位請,陛下已經在裡麵等候多時了。”

他語罷打開其中一間房門,隻見裡麵的環形沙發上坐著不少蟲,除了七殿下和八殿下,就連他們的雄主也在其中。

內務官對著正中間一名麵容看不出年紀,氣勢頗為威嚴的雌蟲躬身道:“陛下,阿綏冕下到了。”

阿綏原以為皇帝都有些凶,但沒想到沙發中間的那位蟲帝看起來倒是頗為慈祥,他聞言微微坐直身形,對內務官吩咐道:“請進來吧。”

阿綏在家裡已經提前學習過禮儀了,他聞言和白蘭德一起走進屋內,以手撫肩,對著蟲帝躬身行了一個貴族禮:“見過陛下。”

蟲帝聞言微微抬眼,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阿綏和白蘭德,然後笑著對哈靈頓首領道:“雌俊雄俏,他們倒很是般配,彆站著了,都坐下吧。”

哈靈頓首領是近臣,聞言直接在蟲帝右手邊的位置落座,笑著道:“看來不止是我這麼覺得,陛下也這麼覺得,馬上就開春了,要不您給他們選個好日子結婚?”

蟲帝一聽就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故意不搭腔,反而看向白蘭德問道:“白蘭德少將,你覺得呢?”

這隻雌蟲一向規矩守禮,是貴族中的典範,應該不會像他雌父那麼猴急吧?

白蘭德微妙猶豫一瞬,最後還是決定先把矜持拋到一邊,以終身大事為準,他淺笑頷首道:“陛下,開春也許是個不錯的日子。”

他話音剛落,便引起四周一片善意的笑聲,蟲帝連連搖頭,心想哈靈頓一家都是狡猾的狐狸,半點虧也不肯吃。

阿綏從頭到尾一直沒說話,因為他忽然發現沙發上除了八殿下的雄主阿什亞,另外還坐著一名黑發黑眸的年輕雄蟲,赫然是自己在旅遊大巴車上見過的那名乘客。

阿綏不確定對方是否認識自己,所以沒出聲。

就在阿綏打量那隻雄蟲的同時,那隻雄蟲也在暗中打量著他,神情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白蘭德敏銳察覺到了什麼,他從侍者的托盤上取過一杯酒,若有所思問道:“路遠冕下,您認識阿綏嗎?”

路遠聞言終於回神,慢半拍道:“抱歉,這位冕下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我應該沒見過。”

他的伴侶尤斯圖半靠在沙發旁邊,看起來有些桀驁不馴,聞言饒有興趣挑了挑眉:“但您和那位冕下好像都是黑發黑眸?真的不認識嗎?”

路遠聳了聳肩:“如果是漂亮的雌蟲,我也許會有記憶吧,但這位冕下是雄蟲,我對雄蟲的記憶一向不太好。”

他此言又引起了一陣笑聲,隻有七殿下尤斯圖暗中瞪了他一眼。

阿綏不免有些失望:看來這位同胞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白蘭德察覺到阿綏的情緒變化,對他低聲解釋道:“這位冕下結完婚就去異星旅遊了,今天剛回帝都,你以前應該沒見過,他和尤斯圖殿下的感情非常好。”

阿綏來了一點興趣:“那我們結完婚也能旅遊嗎?”

白蘭德趁著彆的蟲不注意,悄悄捏了捏阿綏的臉:“可以,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阿綏聞言頓時眉開眼笑,立刻把剛才的失落拋到了腦後。樓上的議事廳雖然沒有舞池,但糕點酒水應有儘有,蟲帝和哈靈頓首領正在交談國事,白蘭德則和另外兩位已婚皇子殿下討教結婚需要注意的事項,最後隻剩阿綏、路遠、阿什亞三隻雄蟲麵對麵坐在沙發上。

“……”

氣氛有些尷尬。

阿綏為了緩解尷尬,起身去旁邊的餐桌上拿蛋糕了,誰料路遠忽然也跟了上來。他趁著旁人不注意,壓低聲音詢問阿綏道:“哎,你不是坐在大巴車上的那個……那個誰嗎?”

阿綏:“……你不是不認識我嗎?”

路遠嗨了一聲:“我那不是編借口嗎,萬一陛下問我們老家在哪兒,你說怎麼辦?”

阿綏聞言點點頭:也是,他們已經回不去地球了,萬一蟲帝覺得他們老家都是純血,逼著他們帶路怎麼辦?

阿綏環顧四周一圈,見沒蟲注意到這裡,略顯緊張的問道:“你隻有一個人嗎?還有沒有遇到彆的遊客?”

他其實隻想問一件事:“你有沒有看見我三爺爺?”

路遠聞言一愣:“你三爺爺?誰啊?”

阿綏把盤子放在桌上,努力給他形容了一下:“你忘了?戴眼鏡,坐在靠窗的位置,斯斯文文,腿上放著一台電腦的那個人。”

路遠聞言不知想起什麼,微妙停頓了一瞬:“你三爺爺叫什麼名字?”

阿綏:“韓宴,宴會的宴。”

“……”

回應阿綏的是一陣冗長的靜默,路遠迎著他暗藏期待的眼神,最後猶豫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艱難吐出了三個字:“……你節哀。”

阿綏:“??!!!”

路遠很不想告訴他這個殘忍的事實:“我曾經去過大巴車掉落的懸崖,你三爺爺……應該已經死了。”

而且被他埋了。

阿什亞雙腿交疊,一直靜坐在沙發上,戴著眼鏡的模樣斯文淡漠,仿佛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但當他偷聽到阿綏和路遠的竊竊私語時,轉動戒指的手不由得一頓,指尖緩緩收緊,神情顯得有些怔愣和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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