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信息素 他會咬破你的嘴唇(1 / 2)

遊闕永遠都不會知道浴缸裡的那件襯衫經曆過什麼, 一如桑亞現在對他做的事,隱晦、朦朧,並不真切。

桑亞埋首在遊闕頸間, 慢慢找尋著信息素發散的來源, 眼角眉梢閃過了一抹病態的饜足。但他不敢做得太放肆,隻敢用身軀輕蹭, 最後輕舔了一下遊闕的後頸, 舌尖濕濡柔軟。

遊闕的後背僵了一瞬。

短短幾秒,雄蟲的信息素就如雲層一般堆積在房間上空, 仿佛隨時會落下一場潮濕的雨, 那種苦澀的烏木氣息有些像中藥, 但並不難聞,緩慢撫平了桑亞腦海中因為精神力暴/亂所帶來的疼痛。

“遊闕……”

桑亞啞聲呢喃著這兩個字,蒼白的皮膚飛快蔓延上一陣潮紅,燙得驚人。遊闕不習慣被人壓著,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皺眉問道:“你真的不用去醫院?”

桑亞的身上原本裹著被子,經過這麼一滾, 直接散了開來,皮膚上一片瑩白透粉的晃眼。

遊闕見狀連忙扯過來幫桑亞重新蓋住,連帶著視線也偏了幾分。他後知後覺意識到對方是一隻雌蟲,身體與雄蟲相似,卻又不太相似。

桑亞見遊闕不看自己,伸手扣住了他的後腦下壓,力道並不算溫柔,目光暗暗沉沉:“為什麼不看我?”

遊闕麵不改色拽下他的手,顯然不是個被壓製的性格:“不看你又怎麼樣?”

桑亞緊緊盯著他, 唇邊扯出了一抹譏諷的弧度:“不看,那你就是在嫌我的傷。”

斐文讓遊闕彆搭理桑亞這個神經病是有緣由的,把他關在屋裡冷靜幾天就好了,越搭理越來勁。

遊闕垂眸睨著桑亞,因為光影的緣故,那雙淺茶色的眼眸一度趨近墨色。他皺了皺眉,不免覺得桑亞有些無理取鬨,聲音低沉的反問道:“那我現在看,你難道要脫光了給我看?”

剛才喊著不許看的是桑亞,現在按頭看的也是桑亞,雌蟲心思果然難測。

桑亞聞言本就潮紅的身體不免更加深了幾分顏色,他枕在一片散亂的銀灰色發絲上,指尖攥緊被子邊緣,氣焰忽然熄了下去,咬唇問道:“你剛才難道沒看?”

遊闕淡淡嗯了一聲:“看了。”

桑亞從床上摔下來的時候,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全看見了。

桑亞沒想到遊闕會承認,聞言愣了一瞬。他緩緩支起身形注視著遊闕,銀色的眼眸氤氳著水光,漂亮卻又危險:“遊闕,你看光了我的身體,讓我以後該怎麼找雄主?”

遊闕看起來並不在意這件事:“看光了就找不到了嗎?”

桑亞垂眸,睫毛在眼下打落了一片濃密的陰影:“嗯,找不到了。”

遊闕卻道:“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他語罷從床上起身準備離開,因為外間已經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大概率是斐文他們,萬一被發現了解釋不清楚。

桑亞見狀眼疾手快攥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兒?”

遊闕腳步一頓:“下樓工作。”

他剛才上來隻是為了確認桑亞的安全,現在知道對方沒事就行了。

桑亞卻不太想放遊闕離開。他從床上坐直身形,死死攥住遊闕的袖子,指尖藤蔓一般扣住了他:“不走不行嗎?”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耳熟,遊闕的母親當年和彆的男人私奔離開時,他也這麼拽住那個女人的袖口問“不走行不行”,可惜對方還是走了。

但現在情況又截然不同,他隻是下樓工作,桑亞為什麼擺出一副被負心漢拋棄的樣子?

遊闕顧及著對方生病,腳步停頓一瞬,到底還是折返了回去。他單膝跪在床邊,傾身把桑亞肩頭滑落的被子重新拉好,低聲解釋道:“我是偷偷上來的,被發現了不好。”

桑亞聞言這才鬆開遊闕,他垂眸時忽然注意到了雄蟲剛才被自己咬傷的手,心中一沉,皺眉問道:“傷口還疼不疼?”

疼肯定是疼的,遊闕又不是死人,但他看見桑亞蒼白失血的臉色,還是搖了搖頭。

桑亞猶豫一瞬,卻將遊闕的手遞到唇邊,低頭吮掉了上麵乾涸的血跡,最後用舌尖輕輕裹住遊闕的指尖溫存,片刻後才緩緩抽離:“去醫院看看,彆留疤。”

“不嚴重。”

遊闕並不在意疤痕。他指尖輕動,似乎想做些什麼,最後卻隻是將桑亞身上的被子拉得更緊:“我下去了,門上麵有一把鎖,要不要給你解開?”

桑亞並不在意那把鎖:“你不是偷偷進來的嗎?鎖上吧。”

遊闕:“那你怎麼辦?就這麼關在裡麵?”

桑亞搖頭:“他們過一會兒會給我開門的。”

遊闕隻好離開,他關上房門的時候往裡麵看了一眼,卻見桑亞仍跪坐在床邊盯著自己,那張蒼白的臉在燈光下漂亮得驚人,銀灰色的長發淩亂散在身前,周身卻散發著一種腐朽死寂的氣息,就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一樣。

空氣靜默了一瞬。

遊闕察覺到了自己心中那一絲微弱的不忍,無意識皺起眉頭,他伸手掩上房門,把鎖重新掛了上去,這才轉身離開。

剛才門外的腳步聲應該是保潔員發出的,斐文他們並沒有出來。遊闕原本想下樓工作,但不知想起什麼,最後還是走到斐文的房間敲了敲門。

斐文正在房間裡敷臉,聽見敲門的動靜隻好起床走過去開門,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誰啊?!”

遊闕看見門後探出了一張敷著麵膜的臉,黑乎乎六親不認,不動聲色後退了一步:“老板,我剛才聽見桑亞的房間裡麵好像有動靜,你要不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