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這怎麼可能,”洛琳達鬆開了握在男人雪白襯衫上的手,在上麵留下了鮮紅的血跡,“人是我殺的,這是你們所有人都看見的事情啊!”

托尼仍然一言不發地看著洛琳達與布魯西,布魯西轉頭看他,然後才低頭對在自己麵前的洛琳達說:“如果真的是你殺了你的丈夫……”

“當然是我!”女人急匆匆地搶答。

布魯西沒有管自己被打斷,他那張英俊的麵龐現在在洛琳達的眼裡好像是惡魔:“你因為心臟被刺死亡的丈夫的皮膚上又怎麼會出現死亡後被壓迫才會出現的血液淤積呢?”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空氣中粘稠的壓抑的氣氛甚至讓人難以呼吸。

布魯西很確定在剛才自己的檢查中停止流動的血液在戴維靠著欄杆的手肘與腰部都留下了青紫色的淤痕,這種淤痕的形成至少說明這個男人已經死亡超過20分鐘了。

無論如何,戴維絕不可能是剛被自己的妻子當眾用冰錐殺死的。

洛琳達閉上了嘴,這個女人的身體又站得筆直了,她的手神經質的搓動著布魯西披在她身上的那件燕尾服外套。

“你為什麼要追根究底呢?”她的聲音又變得輕的飄渺,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但她死死盯著年輕人的眼神似乎並不是這樣說的。

——那是因為發生在戴維先生身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身上所存在的殺人手法,不是一個兩個。

還沒等布魯西回答洛琳達,一個女人闖了進來。

“哈皮?”托尼打量這這個衝進來的瘋婆子,問自己的保安大隊隊長,“怎麼回事?”

闖過斯塔克加起來年薪百萬的保安團組成的防線的女人有著一頭張揚的豔紅色的長發,一張豔麗的麵孔,一雙湖綠色的眼睛嵌在眼眶中,裡麵好似燃燒著一團火。

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貼身絲綢短裙,纖瘦修長的雙腿踩著綁帶的細高跟,卻如履平地飛一般地趕到了充滿了血與死亡的陽台。

這個女人看也沒看宴會的主人斯塔克,她一進來就直接撲到了死去的戴維身上,肩頭聳動,似乎在哭泣。

“女士,”布魯西走過來,伸出雙手想要將這個紅發女人帶離一些,“這裡是凶案現場,您最好還是不要……”

他鋼藍色的眼睛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女士,請問您是?”

“她還能是誰?”洛琳達語氣乾澀,“一個婊·子,一個吸血鬼,一個靠著那一點姿容上位的毫無廉恥的碧池。”

紅發女人沒有反駁好像在發瘋的洛琳達,她的腳向後退了半步,抬頭仰望布魯西的時候那張美人靨可以稱得上是楚楚可憐。

“我是金妮·羅福威爾,”女人潔白整齊的貝齒在瑩潤的下唇上留下了淺白色的印痕,“是戴維先生的朋友。”

朋友?這話你就是讓美國隊長來,他都不信啊。

“我好像見過你,”托尼回想起來了,“你是戴維的情人。”

前段時間深陷於自己鋼鐵俠事務與性命問題的托尼很少將精力放在斯塔克企業上,一切都交給了萬能的小辣椒來解決,他模模糊糊地回想起在那個時候似乎出席股東大會後酒會上戴維旁邊這個女人出現過。

對於托尼的拆穿,名叫做金妮的漂亮女人絲毫沒有慌亂:“我們那隻是情之所至……更何況我們已經許久未見了,可是現在”

女人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低下頭,似乎在啜泣:“我再一次見到戴維……戴維他……他就這麼離開了這個世界……”

呈現在托尼麵前的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人間慘劇,一個花心濫情的丈夫,一個死守婚姻枯城的女人,一個妖豔精明的第三者,情感的糾紛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但是布魯西看到的並不是這樣,死去的男人身上隱隱約約的鈴蘭花香是女人香,而被他扣上燕尾服的那位夫人身上是草本香調,清淡優雅就好像被碾碎的青草汁,直到這個金妮闖進來,她身上那一股芬芳幽密的鈴蘭香氣才充斥了布魯西的鼻腔。

這種鈴蘭的香氣是布魯西細嗅了男人的指尖與頸側都聞到的氣味,這基本說明了在男人死前最後一個有親密接觸的女人就是金妮。

她在說謊。

她為什麼要說謊?

時間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布魯西的餘光注意到一旁的洛琳達張嘴想說些什麼,然而那位可憐的夫人又好像被驚呆了一樣,兩隻手無措的攪動著自己的白色長裙,昂貴的織物被揉搓成一片爛菜葉。

布魯西沉默了一下,他站直了身子,轉頭問托尼:“警察到了嗎?NYPD*還需要花多久才能到科尼島?”

一旁的哈皮舉起手:“他們還有三分鐘可以到這裡,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布魯西雙手插兜。

“他們說FBI*也要過來。”

托尼的眉頭皺緊,雖然戴維是富豪,但他既不是總統,也不是托尼·斯塔克,這種程度的案子哪裡值得FBI第一時間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