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精打架(1 / 2)

京華書院開課,完全按照書中所寫的流程來。

大家齊聚秋院夜幽堂,挑揀位置坐下等書院主持李大人來點名。

夜幽堂的桌案拜訪,就和普通教室的課桌擺放一致,隻不過是男左女右,中間稍微寬了些,做到形式上的男女避嫌。

書中的女配在挑位置時咄咄逼人,風頭出儘,敢與淮陽侯嫡女蘇白婉搶緊挨著六皇子宗政信的那個位置,開局就得罪了蘇白婉這個嬌蠻小主。

這次,雲念念在雪柳沒開口說話前,就直接坐在最後最偏僻的席位上,閉眼裝死。

雪柳:“小姐怎麼不往前頭坐?”

雲念念打了個哈欠:“前頭是有金子還是銀子?何必要掙前頭那位置?出風頭可沒好下場。”

旁邊幾位臉生的女眷聽了,也都坐在了後麵,自覺空出了前頭,把主場留給了戲份多的主角們。

樓之蘭樓之玉跨進門,見雲念念坐的偏僻,也止住腳步,選了個離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之玉還轉頭向雲念念招了招手。

這倒是和書中雙生子極端厭惡女配,進門後就與雲念念劃清界限不同。

“好現象。”雲念念點頭道,“逐漸脫離劇本控製是個好兆頭。”

緊接著是閨蜜團,三位搞事小姐內部出現了分歧,被打擊過的夏遠翠鬆開姐妹們的手,自行找了個靠後的坐下,而秦香羅明顯是想與幾個有封號的貴族小姐們搏一搏,故而拉著程疊雪坐到了中間靠前的位置。

雲妙音進來後,掃了一眼場上目前的勢力分布,看到秦香羅的選擇後,嘴角一勾,款款走了過去,很自然地挨著秦香羅坐了下來,開始了塑料姐妹花的表演。

宗政信進場,眾人起身行禮,宗政信擺了擺手,偷眼對雲妙音一笑,看似隨意地坐在了前排中間。

這之後,是淮陽侯嫡女,她端著架子姍姍來遲,瞧見宗政信後,開心一笑,昂首挺胸走了過去,挨著宗政信坐了下來。

“婉婉回來了?”宗政信笑。

“六哥哥好。”蘇白婉嬌嗔道,“四年未見,六哥哥又長高了,我都要不認得了。”

雲念念攤開零食袋,嚼起了肉乾,大有嗑瓜子看戲的意思。

這時,一位削肩薄背,端莊貞靜的女人走了進來,雲念念看見她,心頭自動浮出一個名字——李慕雅。

書院主持李大人的女兒,已成婚,夫婿是比她年長十九歲的國子監祭酒。

李慕雅進書院時已有身孕,隻是她本人還不知,等到了月底意外被書中女配撞倒,險些動了胎氣,眾人才得知此事。

後來,雲妙音的那個鬼仙菩薩要使計讓李慕雅失了胎,嫁禍給淮陽侯嫡女蘇白婉,但雲妙音不肯。

當時看到這一節,雲念念還鬆了口氣,認為女主雖然白蓮了點,但好歹是白的,沒有泯滅人性。

隻是後來,李慕雅的胎還是沒保住,在水榭與淮陽侯嫡女賞風景時失足滑倒,落了胎。

這事看書中所寫,的確是李慕雅自己運氣不好,隻是,雲念念卻覺作者心狠手辣,安排李慕雅失足滑胎,隻是為了讓侯府嫡女走衰運,導致她在最終的彙報表演中發揮失常,讓雲妙音“堂堂正正”拿了最佳。

說來說去,最應該譴責的,是寫這本爛書的司命。

雲念念走上前去,與李慕雅行禮,邀她同坐。

“是李姐姐嗎?”雲念念道,“我是雲念念,姐姐不嫌棄的話,就和我同坐。”

李慕雅是實實在在讀過書的女子,心中有些讀書人的傲氣,聽說過雲念念不學無術在詩會鬨笑話的傳聞,多少有些抵觸。

雲念念道:“前幾日,家中叔子到李府勞李大人給我換了住處,家中公婆特地囑咐,書院見了姐姐,要好好道謝。”

這事李慕雅也是知道的,她的夫婿回家時有提過,說京華書院如何分住處不是件小事,各家都來打點,他為了圖清淨,就把事交給了副手去做,哪知又是三皇子又是六皇子,各處亂塞人,待圖紙回到他手上才發現,竟然給已經嫁人的雲念念分到了離夏院最近的蝶飛閣,簡直胡鬨。

可大多都已分好,各家也有各家的規矩,他不好再換,隻能將雲念念放到了自己女兒的居所旁,托女婿囑咐女兒,要相互照料著。

李慕雅回禮,勉強一笑,隨雲念念落座:“妹妹客氣了。”

宣平侯就在此時邁進的夜幽堂,看見雲念念就像看見了老鼠的貓,目光立刻腥了起來,隻是掃了一圈雲念念周圍沒了空位,悻悻坐到了遠處。

等人都到了之後,李大人領導發言二十分鐘後,展開長長的卷軸,介紹起了課程。

“聖上親自下旨點的課都在這裡了,諸位學生,我朝七藝是每旬必學的課,男子都需考核,女子隻需考核書數,其餘科目需留到大典,呈給皇上。除此之外,書院還有其他雜學,每人可再擇三門,修心養性,不計入考核。”

李大人喝了口茶,慢悠悠講:“我朝七藝,男子是指書、數、騎射、兵戰、操琴、詩辯和禦棋。”

“而女子七藝,是指琴棋書畫茶舞和數。另外,皇後指派了宮中司嬤嬤來,教授各位女學生治下管家之道,此門課雖在雜學中,但諸位必須要選。”

雲念念心想,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這個司嬤嬤可不是來正經教課的,而是來替皇後給三皇子選妃,故而第一節課,這司嬤嬤就讓她們脫剩個肚兜,觀皮相,看腰臀,往後教的那些治下管家之道,概括起來也就兩句:尊卑有彆,規矩最大;多生孩子,夫君最大。

當然,未婚的姑娘們和已經結婚的姑娘們所學不同。司嬤嬤給她們這些已婚的發了本小冊子,全是各種各樣的姿勢,讓她們用筆標注哪種姿勢最易受孕生子,之後上課會來糾錯,悉心指導她們具體要領。

李大人介紹完畢,司嬤嬤走了進來,教導主任式的嚴肅臉,掃了全場後,昂頭道:“老奴領了皇後懿旨,特來伺候眾位女學生。”

女孩們齊聲稱不敢。

“咱們的課,明日卯時二刻在秋院沉香齋開,老奴準點開課,來得遲的,恕老奴不伺候。”

女學生們的臉上神色各異,但無一例外都知曉,這位嬤嬤的第一節課,不能慢待了,在嬤嬤麵前得了青眼,就等同於在皇後麵前得青眼。

皇室養大的僅兩位皇子,無論是三皇子還是六皇子,一正妃二側妃之位都還空懸著,這對有心高嫁的世家貴女而言,是難得的好機會。

司嬤嬤指揮隨行的兩個太監發放畫冊,又道:“成婚的女學生,我會分發給你們朱紅畫冊,務必收好,晚上回去溫讀,該圈畫的圈畫了,明日課上交於我。”

太監們分發下去,司嬤嬤目光如炬,觀察著年輕婦人們拿到朱紅畫冊的舉動,雲念念早知這是個“妖精打架”的小黃本,接住畫冊就撂在一旁,半個眼神都不想給。

有的新嫁姑娘順手接過來翻看了,立刻紅了臉,驚叫一聲,蓋上畫冊,垂頭悶羞。

這反應讓秦香羅十分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怎麼她們有,我們沒有?”

司嬤嬤目光輕蔑,厲聲道:“多嘴!戶部侍郎秦方水的女兒秦香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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