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新的天道不始,咱們的修行不就無法精進了嗎?”
司命天君打了個哈欠,對姻緣仙說道:“早知道他這麼喜歡這個故事,我當初就該再潤潤色。”
姻緣仙憂思滿麵,歎道:“不知天帝這一去,要多少年。”
“無所謂。”司命天君說,“又不是人間,少了個帝王就天下大亂了。也就是天界的靈氣少了,百仙們沒主心骨引著,無法探知悟道,更進一層罷了。”
“他要消沉個千年百年,你寫故事的本事始終不得突破,我看到時候最先著急的,怕就是你了。”姻緣仙如此說道。
司命天君歎:“這倒也是。我這千百年來,寫故事的水平因舊帝不得突破,所以也一直未能有新突破,老路子用了一遍又一遍,越來越不願意寫命……你這一說,我現在就開始著急了,真想知道新帝帶來的新氣象,能讓我這筆下世界,獲得怎樣的新天地。”
玄樓飄下界,找了一方荒地,翻手種生機,瞬息功夫,這荒地就建起了城邦,與書中的華京景色一致,隻多了草木蟲鳥,多了真實的天與地。
這是凡人界,是凡人們還未觸及的荒野,新帝在此第一次用了天道給的修為,造了一方熟悉的新天地。
他從袖中取出妙言書,輕叩兩下,竹童解除了防護,在地上打了個滾,恢複孩童模樣。
看到眼前在這真實土地上生長出的熟悉景色,竹童驚喜不已:“天君!這是華京嗎?”
玄樓點了點頭,揚手將妙言書拋向眼前的華京,五百生魂從書中世界落於真實的華京中。
玄樓揮手,抹去了這些生魂臉上的惶恐之色,使他們忘掉恐懼的日子,恢複了往常的生活。
白蓮仙和玄信掉出來,封了口,束了手腳。
玄樓輕輕從他們身前走過,衣擺拖過去,他說:“你們兩個自己找地方渡你倆的姻緣劫。”
玄信驚愣。
玄樓回過頭,指尖輕抬,風將兩位仙送走。
他麵無表情打了個響指,華京內,時間開始流動。
隻是沒了皇帝,沒了皇子。
他走進華京,看到了來接他的馬車,樓家的車標依然金燦燦的,晃著人眼。
之蘭之玉駕馬而來,臉上揚著笑,問他:“哥,嫂子什麼時候回?”
玄樓垂下眼,輕聲答:“明天就回。”
他鑽進馬車,在馬車的搖晃中閉上眼睛。
“爹也是,怎麼能讓嫂子一個人到徽州走生意呢?”之玉頗是不解,“奇了怪了,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之蘭:“我也有這種感覺。”
他撩開車簾,問玄樓:“哥,嫂子說歸期了嗎?明天什麼時候到,我們好到城門口接。”
玄樓閉著眼睛,手背上多了一滴溫熱的淚。
他回:“沒問到。”
樓之蘭笑了笑,壓低聲音說:“我今天去瞧了,你們院的花枝上又見了一隻蝶蛹,這兩天就能破繭化蝶,嫂子要不快點回來,就看不到了!”
玄樓睜開眼睛,慢慢說道:“無事,等不到她,不會破繭。”
樓之玉問:“對了哥,爹問你,你那院子到底要叫什麼?他好讓人雕了金匾掛上去。上次嫂子說,總是叫大院,土得很。”
“這個土字,著實貼切。”之蘭跟著笑。
玄樓愣了好久,說:“等明日她回來,自己定吧。”
沒有明天。
他會永遠重複今日,像那隻繭一樣,在樓清晝的殼子中,等她回來。
死不了,那就永遠等下去,等那個不會到來的明天。他要用九萬年等待,殉她給的九十天姻緣。
車馬到了樓家,他下車,如行屍走肉,回他的院子,他聽到樓萬裡念叨著:“哎唷,我那好兒媳啊,你可快點回吧,你不在身邊,我這兒子那還是個活人嗎?看看這喪氣樣子,心疼死我了……”
玄樓微微笑了笑,將他們都拋在身後,推開小門,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念念……爹說的沒錯,死的是我。”
沒了你,我就還是那個活死人,等著最微弱的希望,等待著那個命定之中,獨一無二,能救活他的吻。
——不知何處,
雲念念的意識漸漸清晰,她睜開眼,眨巴了眨巴。
“……呃?”
好像還活著?
這裡……沒人,沒光,沒有聲音。
不是醫院,也不是樓家。
她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小心地發出聲音:“你好?”
“這是哪?”
“有人嗎?”
聲音散開,像是在很空曠的地方。
雲念念:“難道是地府?或者說,老子魂飛魄散後,遁入了修仙中說的那什麼,虛空之境?”
“嗤——”一個人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進她耳朵,那聲音似男似女,又老又少,奇異無比,“恭喜,善念得生機,你現在,有機會選擇歸處了呢。”
那奇異的聲音飄遠飄近,繼續道:“你是選擇做左邊的雲念念,還是選擇做右邊的雲念念呢?”
雲念念:“?”
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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