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心和尚一直在念經,宋聽風坐在一旁,再三解釋沈拂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
“這麼說,你對親生父母有記憶,可為師當年問你……”
宋聽風神情有些冷。
照心和尚歎了口氣,任誰攤上這樣的父母都得寒心:“沒有血緣關係自然好,但為師要提醒你,仙君看著溫潤有禮,心思多著呢,他對你以前的事情比為師還要了解。”
宋聽風自然能感覺到沈拂身上辛密眾多:“他不會害我。”
照心和尚沒有多勸,隻言小心為妙。
原本照心和尚還要在市裡停留幾天,第二天就改了主意,清晨便收拾好和沈拂等人告彆,“佛塔一事仙君還是再考慮一番,舍利子雖好,但和自己的道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沈拂笑了笑,像是主意已定:“大師不多留一段時日?”
照心和尚佯怒地看了宋聽風一眼:“老人家經受不住刺激。”
宋聽風抿了抿唇,親自送照心和尚去車站。
炎炎夏日,沈拂讀著和尚留下的佛經,不久發現對心浮氣躁沒有任何作用。
佛塔肯定是要闖,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一時沒有想到對策,隻得先擱置。
沈拂將目光重新放到烏鴉身上,希望後者能幫忙算出未來可能會產生因果聯係的人。
巫牧之潑冷水:“刻意為之可能會起反效果。”
沈拂拿出一個東西,同時打著自己的算盤,有風險,但處理得當能提前收獲信仰之力。
陽光下,小泥人身上的金光更加耀眼。
巫牧之看了兩眼:“算吧。”
突然就理解他為什麼迫切想要再收獲一份信仰,這泥人下半身的那個地方實在是亮的太過刺眼,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等點亮兩條金大腿應該會好一些。”
沈拂瞥了眼巫牧之:“但願。”
巫牧之走出房門,將空間騰出來。
卜算的過程相當複雜,對烏鴉來說是一場盛大的儀式,每一個動作都是用本體來完成。
它從窗外不厭其煩地銜著石子,密密麻麻鋪在地上,十分虔誠地站在中央,張開翅膀,口中念念有詞。
一根黑色的羽毛自然脫落,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隨著烏鴉抬起一隻爪子,羽毛自燃,散發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烏鴉停止吟誦,接住羽毛的灰燼,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天青公墓。”
沈拂靜候下文,烏鴉腦袋動了動,表示隻能算到這裡。
查閱了大量相關資料,暫無頭緒,還在沉思時,宋聽風剛好回來,白襯衫幾乎被汗浸透,完美的身材比例一覽無餘,看到地上的石子,“占卜?”
沈拂點頭。
宋聽風研究了一下陣型:“這種方法還是少用為妙。”
沈拂倒了杯水抿了口:“我有輕重。”
邊說目光探向窗外,陽光刺眼:“天熱的不正常,已經快六點還跟正午一樣。”
宋聽風嗯了一聲,“師父走前交代過可能是被封印的妖魔出世。”
沈拂神情一變,“你回來時有沒有在外麵看到巫牧之?”
宋聽風搖頭。
沈拂蹙眉:“今天他表現的太正常,我早該有所懷疑。”
巫牧之必定是感知到什麼。
宋聽風:“我陪你去找。”
沈拂:“你先去換身衣服,有法器束縛,他興不起什麼風浪”
宋聽風心裡一暖,低聲道:“妖魔剛衝出封印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放任不管會為日後埋下隱患。”
聽後沈拂目光微微一凝,朝著烏鴉道:“你身上有龍王賜福,試試看能不能溝通到他的神識。”
烏鴉閉目,過了片刻,屋中多了一道黑龍虛影。
龍王真身就算是十個彆墅也不夠容納,黑龍虛影消散,變化為一名男子,目中含有薄怒:“賜福是讓你在性命攸關的時刻召喚出本王一道神識,能為你抵擋致命一擊。”
這裡一片平和,一絲殺氣也無,哪有什麼生死危機。
“龍王息怒,”開口的是沈拂。
龍目環視一周,沒有看到想見的身影,略有失望。
沈拂:“他去相親了。”
屋中瞬間殺意凜然,沈拂平靜道:“若是再過幾日,龍王可以過來喝杯喜酒。”
龍王寒聲道:“他說過會等本王。”
沈拂微笑道:“龍王是相信巫牧之說的話,還是外人所言?”
龍王沉默,想到巫牧之的風流,半晌後冷冷道:“本王明日便會出關趕來。”
虛影消散,沈拂同宋聽風道:“如此一來,巫牧之若真和妖魔有接觸,剛好能被龍王抓個現行,屆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龍王一怒,妖魔灰飛煙滅,巫牧之說不準會被囚禁一段時間。”
仿佛很滿意這個結果,又笑了笑道:“你我可以清靜一段時間。”
他還可以利用閒暇去天青公墓走上一趟,看看能不能碰上締結因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