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治罪(1 / 2)

“陳禦史排擠彆人的時候說得頭頭是道, 怎不知自己家中有雙不孝子孫,整日裡眠花宿柳,冶遊狎妓。你身為朝廷命官,對外不能以身作則, 對內不能以正家風, 也好意思舔著臉說彆人的是非?朕都替你害臊。”

陳禦史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張禦史, 你家中老母親七十大壽,收了八十萬的賀銀,論及攬財的能力, 承平侯怎比得了你?他在能賺錢也是替朝廷賺錢, 你能賺錢, 可是替你們張家賺錢。”

張禦史心頭大震, 聖上連這個也知道?

“馮侍郎,朕若是你,早就閉上嘴了。你們馮家縱仆傷人,又私自動用關係擺平官司。以公謀私這件事, 再沒有人比你更懂了。”

馮侍郎嚇得連忙請罪。

當今坐在龍椅上, 對著底下出頭的人無差彆攻擊。

位皇子站在前頭, 一個比一個錯愕震驚。他們父皇什麼時候把這些事情打聽得如此清楚?叫誰打聽的?為何還藏了這麼久?還有,這些外表光鮮的大臣,怎的一個個如此齷齪?

當今毫不留情, 想著他們竟然要找茬, 那自己不得找的更狠?於是也不管是不是醜聞,也不管他們會不會麵上無光,什麼臟的,臭的都擺出來了。

什麼揮金無度,停妻再娶, 納妾成風都是小事,更有甚者,家中族兄親眷當街強搶民女,賣官鬻爵,斂財無度,簡直視朝廷律法無無物。

被當眾戳穿醜事的諸位大臣,有的臊得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有的已經嚇得兩股戰戰,想著自己烏紗帽隻怕不保了。他們也疑心聖上究竟是受了什麼大擊,遭遇什麼變故,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查這些東西?

難道是誰得罪了聖上?

堂上鴉雀無聲,上到丞相楊秉璋,下到底下的五品官員,一個都沒能幸免,隻是罪行有大有小罷了。

魏斯年嘲諷之色才露,就聽到聖上陡然攻擊到他身上,點了一下他魏家族中有人貪小便宜,時常出門吃飯不給錢,行為惡劣。

魏斯年:“……??”

這也要說?

不服氣的魏斯年,在心裡將這族人給罵了一頓,其實不用多想他也知道,一準是他那死摳門的族兄,等回頭再收拾他,眼下還是伏低做小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惹禍上身。

魏斯年乖乖認罪請罰,甚至大言不慚地跟聖上說,皇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況且他們?

他這自行請罪,可將其他犯事兒的人嚇得夠嗆。魏斯年這件事情無傷大雅,賠了錢便是,不痛不癢根本沒有觸及到底線,可他們有些人做的可就不一樣了,這要是真治他們的罪,那可就完了。

這該死的魏斯年,分明是想將他們往火坑裡麵推!用心險惡啊。

當今看他們一個個頭縮的跟鵪鶉似的,滿眼輕蔑,這就是世家大族,這就是他朝中的中流砥柱。

若不是他心血來潮細細探究了一番,誰會知道這金玉之下全是些藏汙納垢的東西。

當今怒極之後,便是痛心疾首:“朕也不知道是朕錯了,還是這世道就是不對。都說舉賢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權貴。這般待你們,卻養出了你們這群蛀蟲,若長此以往,大梁的江山社稷豈不要毀在你們手中?”

“你們把持朝政,朕可以當做沒看見;你們結黨營私,朕也可以當做沒聽見,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主意錯打到忠臣身上,難道朝廷內外滿是你們的人,那才叫天下承平,海晏河清?你們的官威,真是好大,大得朕都有些害怕了。”

當今沒再罵,可他這一句句,一字字,卻比罵人還要誅心。陳禦史等寧願他破口大罵,也好過如今冷嘲熱諷,說出這等叫人嚇破膽子的話。

聖上這分明是覺得世家權勢滔天,已經威脅到皇權了。從前的確如此,可現如今早已經不是他們一家獨大,況且當初立國的時候世家可是出了大力的,眼下這般,是要卸磨殺驢?

大家有苦難訴,誰也不敢上前辯解。

大皇子原想求情,卻被二皇子一個眼風止住了。

大皇子人雖魯莽,但有一點值得稱道,他聽得進勸,所以這會兒,他也穩住了。

眾人見大皇子沒出頭,心中失望,俱跪在殿中請罪。

當今看著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法不責眾,這些世家裡頭出來的人,盤根錯節,勢力龐大,他今日隻是捉到了他們的痛腳,但還不足以將這股勢力連根拔起,貿然對付他們,並沒有什麼意義。

這麼多的人,認真追究起來的話,朝中便無人可用了,到時候江山社稷更不穩定。身為一國之君,當今嫉惡如仇的同時,也不得不求穩。

他發落了幾個犯事兒無法無天的,直接擼了他們的官職,一貶到底。

至於彆的,大多都小懲大戒,或是罰俸,或是降級,或是責令回家麵壁思過,就連楊秉璋也被斥責了兩句,讓他率犯事兒的官員在外跪了半個時辰。

罰完了,雖然不儘興,但這已經是出了一大口惡氣了。

當今想著,從今以後他們應當能乖覺一段時間,互市一事,朝中隻怕也不會再有人反對了,至於周卿,但願他們長個心眼兒彆再排擠,如若不然,他會讓這些人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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