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敢碰我的臉,灰霽你活膩……(2 / 2)

“你……”灰霽喉結滾了滾,聲音很沉,“你乾什麼?”

“灰霽,”頹不流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要蔥。”

“……”

“好。”

頹不流洗完澡,又收拾了好一陣才穿好了衣服。

灰霽的睡衣太大了,哪怕他把睡褲抽繩拉到最緊,還是腰大。頹不流又把上衣衣擺掖進去,這才勉強掛住了褲頭。

“好大。”他穿著拖鞋出來,有些不滿地撩著褲腳,仿佛沒有被照顧好的公主。

頹不流一向不在乎物欲,雖然他之前用慣了奢侈品,但穿過來後,也不排斥用地攤貨。他表現得太過適應性良好,以至於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的吃喝用度都是最頂尖的。也隻有在此刻借著三分酒氣,才透露出一股養尊處優的嬌氣。

“是你太瘦了。”

灰霽端著砂鍋走到餐廳,把鍋放到隔熱墊上,又走到頹不流麵前,幫他挽起褲腳。

這已經是灰霽衣櫃裡最好的一套睡衣,是之前他參加活動,品牌方送的真絲睡衣。

宣傳賣點是麵料質感軟糯,手感細膩,沒想到頹不流還是嫌棄。

而且真絲材質太滑,頹不流走兩步又滑了下去,等他走到餐桌旁,褲腿又蓋住了他的腳背。

頹不流嫌棄地甩了甩腳,但終究沒再多說什麼,隻是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投喂。

砂鍋很燙,灰霽盛一勺到小碗裡,這才遞給了他。頹不流小心翼翼地挖起一勺,吹兩下,把粥送進嘴裡。

吃完後,他衝對麵的灰霽笑了一下:“謝謝你,很好吃。”

此刻的他乖巧得像是一隻小貓咪,渾然不見平日裡的盛氣淩人。

灰霽從來沒見過頹不流這幅模樣,他膽大包天地伸手揉了一把頹不流頭發,見對方沒有反抗,捏了捏他臉頰,良好的觸感讓他為之一驚。

沒想到頹不流看起來瘦得不行,臉頰卻是軟的。

仿佛沒被人這麼對待過,頹不流有些茫然地歪著頭,看向灰霽的表情很認真。

“你為什麼要捏我的臉?”

灰霽隨口胡謅:“你不是要謝我?這是謝禮。”

似乎有些奇怪,但頹不流又沒發現哪裡有問題,他“哦”了一聲,又低頭繼續喝粥。

被捏臉吃東西不方便,灰霽心癢,但更怕餓著頹不流,隻得先收回手。

頹不流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謝禮還完了嗎?”

“沒呢,這不是怕你餓著了,”灰霽心癢癢的,又給他添了一勺粥,“你先吃,吃完再還。”

頹不流點頭說好。

吃完飯後,他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對灰霽說:“我要睡覺了。”

灰霽帶他去了臥室。

頹不流掀開被子後又愣住,有些懊惱地說:“我還沒有刷牙。”

灰霽又帶他去洗手間,幫他接好水,擠好牙膏。

見頹不流迷迷糊糊的模樣,灰霽有些不放心:“你自己可以嗎?”

頹不流抬眸看他,表情很奇怪:“為什麼不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

話音剛落,他的牙刷就戳到了臉上,牙膏糊了他一臉。

灰霽沒忍住,扶著門框笑了出來。

頹不流皺眉,有些茫然地低下了頭。牙刷上空空的,牙膏都粘在了他臉上。

他伸手把牙膏弄到嘴裡,卻被苦得直皺眉,他吐了吐舌頭,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先吐出來。”灰霽伸手到他嘴下,“不能吃牙膏。”

頹不流含著牙膏,口齒不清地說:“沃沒有吃,沃在刷牙。”

“乖,吐了。”灰霽左手按著他後頸,右手放在他嘴前。

頹不流張了張嘴,舌頭頂出口腔,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你吞了?”灰霽驚了一瞬。

頹不流搖頭,很固執:“沒有吞。”

“不對,你肯定吞了。”灰霽順勢捏住他下巴,語氣誘哄,“張嘴,我看看。”

頹不流不願意,他努力搜刮著嘴裡的牙膏,被苦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你是不是笨蛋?”灰霽忍俊不禁,他左手按著頹不流後頸,右手捏著他下頜,半強迫讓對方張開嘴。

“唔……”頹不流眨了眨眼,眼睛有些濕潤。

灰霽:“苦?”

頹不流點頭,薄荷味兒的牙膏,不僅苦,還辣。

“讓你亂吃。”

灰霽鬆開他下巴,端起水杯讓他漱口,又手把手伺候他刷牙,把人送上床。

頹不流平躺在床上,身體筆直,雙手露在被子外,靜靜地看著灰霽,乖巧得像是一個玩偶。

“睡了?”灰霽走到床邊,說,“那我關燈了。”

頹不流卻突然抓住了他衣角:“你去哪兒?”

灰霽:“客廳。”

頹不流卻說:“床很大。”

他還記得灰霽家沒有客房。

灰霽動作一滯,幾乎是震驚地問:“我們一起睡?”

頹不流:“你不想和我一起睡?”

灰霽腦袋宕機了。

他光知道頹不流今晚喝了酒,但沒想到他已經喝醉了。他更沒想到,喝醉後的頹不流竟然如此乖巧!可愛!迷糊!甚至還願意邀請他同床!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雖然明早醒來,頹不流估計直接把他踹下床。

但管不了那麼多了,先睡了再說!

灰霽連忙脫掉衣服上床,還沒靠過來,頹不流又嫌棄地皺起了眉:“你沒洗澡。”

“我洗過了。”灰霽給自己辯解,“我下樓接你前就洗過了。”

頹不流看著他,固執道:“雨水,臟。做飯,有味道。”

灰霽沒辦法,又下去重新洗了一遍。等他回來時頹不流已經睡著了。灰霽小心翼翼地依偎過去,心臟猛地跳動起來。

他貪戀著這一縷小小的偏差,久久不願閉眼。直到後半天雨停了,天邊泛起魚肚白,這才終於緩緩睡去。

沒過多久,床另一側的頹不流睜開了眼。

他認床,且淺眠,每換一個地方,都要適應很久。但沒想到這次在灰霽身邊,卻睡得很好。

窗外雨已經停了。

灰霽的胳膊搭在他腰上,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頹不流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推開了灰霽的手。他不喜歡與人同榻,沒踹灰霽下床,已經是念及對方昨夜收留,給予的最大恩賜。

昨夜喝酒是個意外,好再沒有被外人發覺這一弱點。

頹不流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身側的人卻突然纏了上來。

“怎麼這麼早?”灰霽閉著眼睛,卻動作熟練地捏住了他的臉頰。

頹不流脩然睜大雙眼。

灰霽卻渾然不覺,捏一下還不知足,又道:“再陪我睡會兒……”

下一刻,他的手被人抓住擰到身後。

灰霽有些茫然地睜開眼,對上了頹不流淩厲的眼神。

“敢碰我的臉,”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滿臉高不可攀,不可褻玩,“灰霽,你活膩了?”

灰霽:“……?”

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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